秦並不知道,三更半夜了,他的新郎也還沒睡。
山上。
元夙秦的別墅書房裏。
一個穿著睡的短發男人正盤坐在地毯上,他麵前是一個將近九十九厘米長的紅綢布,紅綢布放在繡架上,短發男人正拿著繡花針一針一的繡著紅綢布上的《婚書》。
短發男自然是元夙。
15號那天,宋黎月們帶著秦離開之後,元夙就立刻剪短了他十幾歲留到現在的長發,而這一保養得烏黑亮麗的發,此刻正被元夙當作線,用來繡麵前的婚書。
九十九寸紅綢布,九十九個小時,九千九百九十九頭發,繡下這九十九字的婚書。
在他們定下結婚日期之後,元夙就一直想送秦一份禮。
用錢買到的,意義不大。
秦那麽被寵著長大的千金小姐,嫁給他一個無父無母還帶著一群同樣無父無母小家夥的人,元夙總覺得,秦這是下嫁。
是常覺虧欠,元夙想不到要用什麽禮來表達他秦的心,思來想去,也唯有這一頭他看得跟命一樣重的頭發。
最後一個字繡完,元夙扶著腰長籲一口氣。
眼睛花了,腰也生疼。
但元夙笑得特別滿足,趕出手機給秦發信息。
元夙:【老婆!等著我明天來接你!】
秦:【期待ing】
為了明天有好狀態結婚,現在該立刻馬上去睡覺了。
睡覺前,元夙輕的了一下他九十九個小時繡出來的果,從開始開始,前幾個字繡得不是很完,明顯有些生疏。
但繡之前都用筆寫了一遍,隻要照著字跡繡,再生疏也不會醜陋。
隻是眼看去能明顯分辨出一個字比一個字練完。
元夙輕聲念了遍上麵的容。
“喜今嘉禮初,良緣遂締;
詩詠關雎,雅歌麟趾;瑞葉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互助誠,共盟鴛鴦之誓。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好將紅葉之盟,載明姻緣譜,此證。”
紅綢配黑發,一字一句都是元夙秦的證明。
不知道這份禮秦會不會喜歡。
是接親的時候送,還是房的時候送。
元夙小心翼翼地把婚書卷起來放進準備好的檀木盒子裏,然後扶著腰站起來,站起來那一瞬間,腰疼得元夙“嘶”了一聲。
完了。
五天除了吃飯睡覺不停地繡婚書,導致他的腰有點直不起來了,扭一下都疼,這新婚夜該怎麽他和合法新婚老婆的房夜?
那不,新婚夜也得秦在上麵自己?
元夙扶額,趕去睡覺,暗暗祈禱睡一覺起來腰就恢複了。
…
次日清晨。
秦一大早就起床開始化妝,宋黎月苗淼許秋們也換上的伴娘服。
酒店房間也被秦爸秦媽和秦時安布置得漂漂亮亮。
苗淼拿著秦的婚鞋,“鞋子藏哪鞋子藏哪?攔門的遊戲和道還有問題都準備好了沒有!”
許秋淡定道:“都準備好了,鞋子你看著藏。”
三個伴娘,宋黎月負責照顧秦,幫提擺補妝等等,許秋和苗淼就負責準備攔門為難元夙和伴郎們的遊戲,秦爸秦媽和秦時安已經在酒店大堂接待趕來參加婚禮的親戚朋友。
秦坐在床上,妝容前所未有的致,張地摳著手指,“秋姐,喵喵,你們別太為難元夙了哈,別把他嚇跑了。”
秦這話一出,許秋苗淼立馬給了秦一個鄙夷的眼神。
就連宋黎月都捂笑了,小聲吐槽道:“還沒領證呢,你怎麽就護著他了?就是要讓他知道娶你不容易,之後才會加倍珍惜你~”
“就是就是!”苗淼附和。
秦難得,扭道:“哎呦等你們結婚的時候就知道我的現在的心了。”
宋黎月看向許秋,“下一個結婚的應該是大哥和秋姐吧?”
許秋頓了頓,笑,“不知道,你哥沒提過這事。”
結婚這件事,是絕不可能再從許秋裏說出來了的,當年被拒絕了這麽多次,現在無論如何該開口求婚的人也不是許秋。
要是宋青崖一輩子不提,那許秋就能一輩子不跟他結婚。
婚姻對於許秋來說,也並非必要,就算不結婚,這輩子宋青崖也是的人,他逃不掉。
最後苗淼把婚鞋藏在了窗簾後麵。
吃著喜糖等了會,十點左右的時候就發現秦媽和秦時安還有MX的幾個跟秦關係最好的小家夥們進的房間。
他們嘰喳說這話,說元夙和伴郎團已經到酒店門口了。
一聽這話,許秋和苗淼立刻拉著宋黎月出去攔房門。
長長的酒店走廊裏。
苗淼守在最前麵,手裏拿著一張紅紙,紅紙上都是用來詢問元夙的問題。
宋黎月和許秋守在房門口,們麵前有個長板凳,板凳上擺著一排各式各樣的飲料,比如“醬油冰式”、“芥末抹茶”、“檸檬濃”等等。
這些都是小遊戲的懲罰,而小遊戲的容,一會人齊了就知道了。
很快。
一白燕尾禮服的元夙出現在走廊上。
看到他的短發,苗淼和宋黎月都愣住了,就連許秋都吃驚地抬了抬眉。
苗淼最捧場,立馬豎起大拇指,“短發的元老大好帥啊——”
房間裏。
秦正趴在門背後聽,聽到苗淼說短發的元夙很帥瞬間愣住了。
“哥,元夙他剪短頭發了?”
一旁的秦時安攤手,“我一直在酒店陪你和爸媽,我怎麽知道,應該不可能?他那頭發留了快二十年了,二十年來修發尾都依依不舍的,剪短應該不可能。”
秦媽也笑嗬嗬地把秦拉回床上,“你就好好戴上頭紗坐著等吧!矜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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