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改,做你自己就好。”馮嘉也暫時定下心來哄著他,“我方才沒有生氣,只是不太舒服,估著是昨晚上在院子里追你時了風,頭有些痛,昏沉沉的。”
聽這樣一說,謝攬幾乎是立刻松開,向后微退半步,手去額頭。
溫度肯定是還好,馮嘉西子捧心:“這心口也難,堵得慌。”
“你不早點說?”怪不得會一直抖,謝攬趕將又抱回床上去,塞進被子里。
馮嘉側背對著他,有氣無力地道:“你讓珊瑚去請李大夫過來吧。”
這位李大夫慣會小題大做。
謝攬本想喊松煙過來,猶豫了下還是照著的說法做。
等李大夫過來診脈,聽說的嚴重,也跟著說了一通,開了一大堆價值不菲的補藥。
馮嘉吃了藥繼續躺下時,已經折騰到將近子時,折騰的人仰馬翻。
仗著不適大咧咧睡在床鋪正中間,一點兒空也不給他留。
謝攬一直坐在床尾,一夜無眠的馮嘉瞧他幾次,他就這樣靠著床門圍子睡覺。
他先前那句話估著沒撒謊,因為自家貧,他在哪兒都能睡。
睡得也淺,馮嘉稍微有個小靜,他即刻會醒,還曾好幾次小心翼翼的手來探的額頭。
馮嘉冷靜下來仔細想了一夜。
不管他來京城到底圖謀些什麼,對應是沒有惡意的。
沈時行口中一直在暗中幫助的人,估著就是他。
按照他先前待自己的態度,與慕無關。
娶,可能是為了赤鎏金,需要常伴側。
然而不管出于什麼原因,馮嘉都不敢領這份。
因為他可不只是悍匪這樣簡單,已經無限接近“反賊”的邊緣。
“反賊”這罪名一旦牽扯上,便是誅九族的頭等重罪。
他的份若是暴,馮嘉本解釋不清,馮氏族人和母親那邊的江家都得完。
思及此,馮嘉從恐懼漸漸步焦灼不安,還含著一些黯然神傷。
這可如何是好啊?
……
第二天是珊瑚在外敲門,馮嘉才裝作醒來。
“你怎麼樣?好些沒有?”謝攬起去開門。
“嗯。”馮嘉支吾一聲。
珊瑚喊了聲“姑爺”,然后直奔室:“小姐,昨個夜里大理寺出了大事,有一伙高手闖監牢,將關押在的疑犯給劫走了!”
“什麼?”馮嘉表現出震驚,心中其實并沒有幾分驚訝。
坐在床上,一眼邊懶腰邊往茶幾走的謝攬。
謝攬察覺到的視線,轉過頭:“我不是早猜到了?”
馮嘉移開目。
珊瑚道:“那伙人攻大理寺簡直如無人之境,但幸好沒有造傷亡。”說起來都難以置信,“天子腳下如此猖狂的匪徒,驚了玄影司沈指揮使親自出馬,帶隊出城去抓。”
馮嘉問:“抓到了?”
珊瑚點頭:“抓到了,疑犯還給了大理寺,劫獄那伙人全部由沈指揮使帶回了黑牢。”
馮嘉又看謝攬一眼,發現他在悠閑喝水。
劫獄失敗,他竟全無反應。
他時常翹尾,并不是個喜怒不形于之人,必定是有后招。
珊瑚繼續道:“此事鬧得太大,現如今坊間全都傳遍了,大理寺抓的那賊人的確是黑水城十八寨的寨主謝小山。”
“咳……”謝攬一口茶險些將自己嗆死。
沈邱這個老鬼搞什麼,自己會被玄影司生擒這事兒已經夠丟臉了,還敢將他的小名兒報出來?
等著!
馮嘉卻在心里琢磨,原來他也姓謝?
默不作聲的起穿梳妝,兩個通宵沒睡,眼底下已青之,再加上緒焦灼,臉也差。
謝攬見是穿男裝:“你這樣子還想出門?”
馮嘉奇怪地看著他:“大理寺都被劫了,幾十年來頭一次,崔卿必定召集眾人過去發一發雷霆,你這個司直此時不過去,是等著回頭單獨被他罵?”
“可你還病著。”謝攬才懶得管崔卿罵不罵,閉著耳朵就是了,又不打算在他手底下升,理會他那麼多。
“我已經沒事了。”馮嘉起挽住他的手臂,拿出一貫的態度對待他,不過眼底缺了笑意,
謝攬知道勸不住,只好也換上服出門。
一路上馮嘉都不說話,抵著馬車壁閉目養神。
即使謝攬蓄意靠近,也不將頭歪靠在他肩膀上。
謝攬覺到一些不對,從早上開始就有些冷淡,但想是因為病了的緣故,也就沒多想。
……
等到了大理寺,果真如馮嘉所言,全部員都被崔卿喊去了議事廳。
馮嘉將謝攬送到議事廳門口,然后在附近等著崔卿上朝歸來。
問他討要腰牌,想見謝臨溪。
謝臨溪才被劫過,沒有崔卿的腰牌肯定是見不到的。
“你懷疑有什麼?”崔卿在朝上被同僚譏諷了一通,面無,此時臉臭要命。
“我還不確定。”馮嘉目前半個字也不敢,“得等到見到謝臨溪再說。”
崔卿看著長大,從不曾見這般慎重過的模樣,一笑容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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