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預知夢的提示,眼睛里只有他的未來,忽視了他的現在。
馮嘉忽然又想到了謝臨溪。
謝攬說他與謝臨溪曾經一起染過瘟疫。
“蜀中才子”因毀容避世多年,可謝攬的臉沒有任何損痕跡,謝臨溪臉上卻可以看出毀過容。
在牢房對隋瑛撒謊說自己是看上了謝攬的文采,謝臨溪嘆了口氣說未免太草率。
還說了一句“抱歉”,像是虧欠了什麼。
謝臨溪昨日被指認為十八寨的寨主。
昨晚謝攬穿著夜行一臉殺氣騰騰的問要刀。
還有謝攬提起那位寨主的兇殘,那般輕描淡寫地說他殺人如麻,殺過的人比見過的人還多。
從他肯定的語氣與挑眉的表來看,并不是在道聽途說,更像是一種自我陳述,
馮嘉平時是最擅長去揣這些的,可對著他,好似完全被蒙了眼睛。
如今將這些線索全部整合,如墮冰窖。
大理寺里關押的謝臨溪,的確不是那位縱橫西北殺人不眨眼的寨主。
枕邊之人才是?!
他借用謝臨溪的份潛伏在京城到底有何圖謀?
謝臨溪又是了他什麼要挾?
馮嘉無法再繼續思考,因為黑暗中謝攬握住了的手。
被床幔圈住的旖旎空間此時宛如囚籠。
的手在抖,無法名狀的恐懼令將他甩開,爬起來去角落:“你別我。”
第25章
尋求同盟.
被甩開之后, 謝攬那只手僵在半空。
他說什麼不該說的了?
也就是一直撥,他氣上涌,解釋自己所信奉的忠誠罷了。
亦或是他冒犯了?
可這又不是第一次的手。
“難道是因為我說需要一些時間,你又覺著我心里還是嫌棄你?”除此之外, 謝攬找不出原因, 為何突然生出這樣大的火氣。
話音落下半響, 沒有聽到回應。
“看來我的解釋你聽不懂。”
任由他說,馮嘉環抱著自己, 在角落里不, 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怎麼會這樣?
會不會是自己推敲失誤?
他若真是那位寨主,冒名頂替潛伏在京城許久, 為何最終選擇上門提親?
娶之后,豈不是更容易暴于人前?
想不通。
但越剝繭, 以及回顧謝攬的言行舉止,馮嘉越確定他是。
怕極了, 上次這樣害怕還是及笄那天被裴硯昭扔在山坳里。
這人是誰, 是西北漠上兇名在外的賊寇首領啊。
西域通商之路上盤踞著那麼多悍匪, 都沒一個能悍過他。
先前談論起時, 馮嘉渾然不覺得有多可怕。
因為離遠。
如今他不知懷著怎樣的企圖藏在邊, 與擁有同床而眠的親關系,如同懸崖走鋼, 一不小心了餡, 可能就會碎骨。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嘩啦一聲,幔帳被謝攬扯去一邊, 朦朧月重新傾瀉床鋪之, 馮嘉頓時無所遁形。
知道謝攬會看, 忙將臉埋進手臂里, 不敢泄自己恐懼的表。
然而,架在膝上的手臂忽然被謝攬抓住,幾乎毫不費力的就將從床角拉扯出來。
馮嘉被這力挾著,撲進他懷中。
沒等做出反應,謝攬單臂撐起下了床,以抱稚的姿勢抱著赤腳走到桌邊。
空閑那只手將桌面上的雜掃走,落在地上一陣叮鈴哐當。
馮嘉被他放坐在桌面上,仍與他著。
倏然想起自己先前撥他說的那句“怕床塌了,也不是非在床上不可”……
要死了。
“你放開我!”本能掙扎,懸殊力量之下無疑是蚍蜉撼樹。
怕他察覺,又不敢太過抵。
“我真沒有嫌棄你的意思,說嫌棄,也是怕你嫌棄我。”謝攬按住不松手,小心哄著道,“我這人常被說執拗,認死理兒,我從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但你若不喜歡,我往后留心著改就是了。”
他說著的話,用著自己最溫和的嗓音,馮嘉卻像是被猛扼住咽的兔子,畏懼下一刻就被要他剝皮撕拆。
去掰他的手臂,巍巍求饒:“你快松手,我不過氣,要被你勒死了。”
謝攬不聽,他使多力道心中清楚,拿的恰好。
覺到馮嘉在抖,以為冷,謝攬又抱點兒:“就從現在改。”
原本決定今夜與做對真夫妻,更多是不愿再因為此事惹的馮嘉多想。
盡早進為人丈夫的角中去也好。
但這會兒抱著屬于自己的妻子,香香的,他真快要昏了頭了。
馮嘉被他強橫的氣息包裹,著他強而有力卻又雜無章的心跳,慌中,腦海中竟然逐漸多了一清醒。
他沒有對太過心,卻明顯是了一些的。
若非如此,也不會陷的太過明顯被抓住。
且還能因為所信奉的“忠誠”一忍再忍著不,足可見極有自己的原則。
應該不會一言不合將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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