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別的緣故。”馮孝安說道,“可能對場的你來我往并沒有多興趣,就喜歡躲在背后當幕僚,只用專注于查案子,不必應付別的。”
“您怎麼知道?”
“我就是這樣,是個男人又如何,即使考了個探花,混到刑部侍郎的位置又如何,依然不喜歡在朝為。只喜歡當幕僚,做軍師,背地里搞事。”馮孝安笑了起來,“你難道不清楚?”
謝攬:“……”
還真是如此,在西北就是這樣,二叔總是喜歡躲在背后出謀劃策,推著他去做事。
“費心想要扶持你起來,只因朝廷里沒個大愿意頂著力幫推行新法典。其實算是個學者,原本就只該專注于研究法制,不為朝堂爭斗憂心。若我當年沒有離開京城,如今應該是刑部尚書,直接幫將法典遞閣便是,也不需要……”
說到這里,馮孝安的笑容逐漸收斂,繼續悶頭喝酒。
謝攬見他這幅傷懷的模樣,想問他真的不打算與妻相認?
如今危機四伏,躲在暗更合適?
還是沒臉見們?
或者是怕給了們希又讓希徹底破滅?
末了還是忍了回去,“不問過往,不講私事”,一直都是黑水城那幫老家伙們相的規矩。
……
謝攬回到大理寺,先去求見崔卿,想說明自己要搬離大理寺,前往馮府保護馮嘉的事。
崔卿沒見他,卻像是已經收到報信,準了。
等回到東廂,松煙已經將行李收拾的差不多。
一路上都在憤慨:“主,您真是太容易心了,這不就是給二爺去當上門婿嗎?西域那邊的公主追著您想嫁,您都不同意,竟跑來京城當上門婿?”
為仆人,他也跟著丟人。
但等抵達馮府,住進馮嘉派人心布置的房間,吃上一盤盤致佳肴,松煙立馬閉。
大家都說京城繁榮,來了就不想走,他覺得不過如此,還時常想念西北。
直至今天才知道,原來之前是因為太窮了,不起,才覺得京城不好。
再說馮嘉給謝攬安排的房間,就在居住的院子隔壁,兩人的臥房只相隔一堵墻。
若非母親不準,真想將他安排進自己院子里來。
區區一堵墻,以謝攬的耳力,坐在屋子里就能聽到的一舉一。
一直抱著手臂干干坐到子時,房間仍有“唰唰”的翻頁聲。
那聲音單調,整整“唰唰”響了兩個時辰,尤其催眠,聽得謝攬犯困。
直到挪椅子,他才重新振作。
既是來保護的,聽見開門出去,他也連忙起。
剛走進院子里,就瞧見從隔壁院墻出腦袋,估計是想瞅瞅他房間里的燈熄滅了沒。
卻恰好與他四目相對,兩人齊齊怔了怔。
謝攬真是服了,是有多爬墻。
馮嘉被抓包,有一窘迫:“你還沒睡?是換了地方睡不著麼?”
謝攬道:“你不是也沒睡?”
“我的頭腦總是夜里比較靈,睡得晚,上午起得也晚。”馮嘉說著從高凳下去,跑回房間掂出一個大竹籃,吃力地舉過墻頭,“正好,這個給你。”
“多謝馮小姐。”謝攬以為是夜宵,他守半夜,還真有些了,忙上去接住。
沒想到掀開后,里面竟是一摞子卷宗。
這些封皮兒謝攬見多了,正是他落在房間里的大理寺卷宗。
他告訴馮嘉行李太多,過兩日再拿,竟派人取回來了。
馮嘉著酸脹的肩膀:“我閑著無聊,將考核會涉及的容差不多都批了出來,你閑暇時只看朱砂筆圈的部分就好。”
謝攬僵地道:“多謝。”
話音剛落,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嚕兩聲。
馮嘉噗嗤笑道:“恰好我也了,正準備吩咐廚房做點兒夜宵,你想吃什麼?”
謝攬確實:“隨便吧。”
“那我吃什麼,就給你也來一份?”
“好。”
謝攬麻木地提著竹籃走回房間里去,將籃子信手一扔。
一看到這些魂不散的卷宗,他真想狠狠踩兩腳,但想起馮嘉為此忙活一晚上,又忍住了。
坐去椅子上等吃飯。
他似乎能夠猜到稍后的夜宵是什麼。
小時候他負重跳城樓時,摔斷了,他爹難得做夜宵給他吃,是一整只蹄膀,說什麼以形補形,好得快些,才能接著跳。
兩刻鐘后,馮家的仆人將夜宵端上來后,那致的瓷碗中盛的白花花豆腐狀玩意,果然是某種的腦子。
謝攬無語的拿起勺子,不明白他都從大西北跑來京城了,為何還是如出一轍的命運?
怪誰?
誰讓他為了將提親和住合理化,生生給自己套了一個急于建功立業的野心家外殼。
第13章
約見.
若是武還好,無論扮演哪種野心家,謝攬都可以游刃有余。
偏偏義兄扔了個文給他,束手束腳。
等吃完宵夜,又過了一會兒,差不多四更天,馮嘉終于睡。
謝攬也趴在書案上休息,瞧著是睡著了,實際上一直留有一清醒關注著隔壁的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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