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定定地看著他,這人已經傻得冒泡了。
“那你現在是用了苦計嗎?”
“那還沒有,干這點活可不苦,我去把家里的地拖了。”
傅偲將服都塞到洗機,見趙薄琰要進去,趕手扯住他,“這些活阿姨會干的,用不著你。”
“啊?那我不就是個沒用的人了嗎?”
要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了,是會被一腳踹掉的。
“明天開始,找人給你上課。”
“……”趙薄琰有一種被狠狠支配的恐懼。
傅偲想到他以前的樣子,總覺得他不該這麼下去。
琴室的休息區,傅偲請來的家庭教師,是個男大學生。
他跟趙薄琰面對面坐著,大眼瞪著小眼。
“傅小姐……”
傅偲在微信上說的是,教授初中知識,但沒說是教三十來歲的大叔啊。
傅偲輕咳一聲,“就是他,你把初中的知識跟他理一理,看他還能記得多,如果不理想,那就連小學的也復習下。”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不需要看他測試的績。”
大學生看看趙薄琰,眼神里夾雜著探究。
趙薄琰冷嗤了聲,“我有這麼好看嗎?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傅偲用手朝著大門口一指,臉一冷,他就知道要閉了。
要不然,他是要被掃地出門的!
大學生戰戰兢兢從包里掏出幾本初中的教材,原本想好的稱呼是‘小朋友’,這會看來,得改改。
“大哥哥,那我們現在開始了。”
傅偲走到一邊去,孫天諭忍不住同起趙薄琰來,“我最怕的就是上課了,這還是一對一被盯著。偲偲,他要真恢復以前那樣,你會留下他嗎?”
r> “不會。”傅偲毫不猶豫地回答。
“對啊,那你就讓他傻著好了,要不然你過不去心里那關還得分開。要我說,現在這樣好,至能每天看見。”
傅偲看向那個角落,趙薄琰側而坐,目低垂盯著書本,究竟聽進去多,看進去多,別人不得而知。
“我只是覺得,他不應該這樣。”
“天妒英才啊?”孫天諭說完,趕敲了自己的兩下,“呸呸,我是說別管他該是啥樣了,這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我還希我是世界首富呢,無奈老天爺不給呀。”
傅偲眼角輕笑開,去忙手里的活了。
趙薄琰學不進去,聽不懂,沒一會功夫,神都飄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學生賺點兼職錢不容易,盡心盡力,到最后一看,對牛彈琴。
“你是不想學嗎?”
要是趙薄琰自己很排斥的話,很難教啊。
“我不想學這個。”
“那你想學什麼?”
“你有朋友嗎?”趙薄琰一說起這事,就來勁了,“可以教我怎麼討孩子歡心嗎?”
大學生眼里著清澈的愚蠢。
“我有朋友……”
趙薄琰聽了,眼睛明顯一亮,“快教我!”
“但是,是追的我,我不知道怎麼追別人。”既然收了傅偲的錢,他覺得趙薄琰的腦袋里,還是應該塞點有用的東西
。
趙薄琰口堵堵的,有點打擊了,“那你怎麼讓主追你的?”
男大學生抓了抓后腦,“這……大概是我比較有魅力?對了,我績好,年年都拿獎學金,你要是能跟我一樣,孩子都會主追你的。”
趙薄琰角輕掀,扯出抹讓人生死難料的笑來。
“你糊弄我,我不傻。”
他又沒獎學金拿,再說除了傅偲以外,他也不要別人來追。
啊——
大學生一聲哀嚎,沒法教啊。
他是不該傻的時候,傻的,該傻的時候比誰都明。
一節課結束,傅偲將他送出琴室。
“我是真不好意思收您的錢,這個錢就是打水漂的,他本學不進去。”
“沒關系,你先教幾天看看,他若是實在適應不了再說。”
傅偲還是把今天的工資給他了,總不能讓人白費口舌。
晚上,傅偲關了琴室,帶趙薄琰回家去。
孫天諭走在后面,在打電話。
傅偲還想跟他說說學習的事,但不知不覺間,面前站了兩個男人。
“傅小姐,趙先生。”
“你們是?”
“我們太太想見見趙先生。”
傅偲聽到這話,下意識擋到了趙薄琰的跟前,“你們太太是誰?”
前面不遠的車上,下來一個人。
好久不見。
但傅偲對這張臉記得很清楚,心里咯噔下,下意識攥趙薄琰的袖。
大太太走過來幾步,最近應該過得
不錯,滿面春風的樣子。
“偲偲,我們又見面了。”
趙薄琰看著,似乎已經認不出來了,“是誰?”
大太太聽聞,作勢大吃一驚的樣子,“薄琰,你連我都認不出了?你爸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該多心疼啊。”
上說著惋惜的話,眼角卻已肆意飛揚。
趙正豪進去后,人家都說趙薄琰才是人中龍,配得上是趙先生的種,肖閆那一陣風頭多強勁啊,沒想到老天開眼哈哈哈。
“薄琰,出獄了怎麼不回家看看?我們都很想你啊。”
傅偲依舊攔在趙薄琰的跟前,分毫不讓。
大太太滿面驚奇,“偲偲,你還護著他?忘記他是怎麼對你的了嗎?”
有些傷疤,傅偲不需要別人來揭開。
“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不要再來打擾他。”
大太太掩輕笑,說得真是輕松,垂在側的另一只手慢慢握。
“他倒是出來了,我兒子怎麼辦?”
大太太沖旁邊兩人使個眼,他們飛快地朝著孫天諭而去。
孫天諭早就發現了不對,想跑的,無奈短被人給攔住了。
“干什麼,你們想干什麼?”孫天諭被人按住肩膀,趙薄琰一看,想過去救,要把那倆人打趴下。
傅偲牢牢地拽著他,讓他別。
“趙太太這是想當街耍橫?還是綁架?”
“我可不敢得罪你們傅家,也不想跟你哥為敵人,我只是想和你單獨說兩句話。”
趙薄琰一聽,沖上去將狠狠推了把,“你快滾吧,沒人要聽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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