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溫家。
溫家人的領地意識那麼強烈,怎麼會把一個染重病的老人接回來照看,何況那還是的父親。
傅時宴扶著在一旁坐下,輕聲提醒,“是溫敬主下的決定,江舟雖然不太同意,但是我認為不錯,這樣一來,你每天都能看見老江,也能放心些,是不是?”
是。
當然這樣最好,可江舒還是不相信溫敬竟然會做這樣的選擇,姜靈玉那天說的話……不是騙人的?
江舒一臉迷茫,像是孩找不到家一般。
溫家特意將老江安置在的住旁邊,走兩步路就能到,初秋的季節,夜里的風醞釀著玉蘭濃香。
傅時宴站在樹下,五醞釀在影里,骨相流暢。
“進去看看?”
江舒沒拒絕,這會兒的慌也緩過來了。
老江居住的房子外頭,溫秋實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一臉郁,盯著江舒的影,恨不得皮喝。
里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姜靈玉正攙扶著溫敬,一邊吩咐傭人“務必記得床褥每日一換,衛生一日一掃,房間里不能放任何尖銳的東西,二十四小時不能離開人。知道了嗎?”
幾個傭人當即應聲“知道了夫人。”
江舒走到門口,許久不見老江,他又瘦了不,但面容算不上憔悴,看得出來不管是在傅時宴邊還是療養院里,都有得到很好的照顧。
他眼角耷拉著,直接就看見了江舒的影,“小舒……”
他認得自己,江舒當即撥開人群進,“爸。”
一聲稱呼,讓拄著拐杖的溫敬形一頓,他跟姜靈玉對視一眼,眼中都有失落。
“在這里習慣嗎?”
老江仍舊半是糊涂,“小舒,你放學了,我去給你弄飯吃。”
一群人趕忙要按著,只有江舒握住他的手,輕聲安“爸,我在學校吃過了,別忙。”
老江似懂非懂,“作業寫完了嗎,沒在學校惹事吧,那個街口的小黃還有沒有把你書包丟到垃圾桶,記得找老師啊,不行我明天去揍他一頓。”
江舒眼角潤,這些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都說老年癡呆的人只會記得執念,老江的執念赫然是自己。
諾大的房間寂靜無聲。
江舒將老江的手在自己的臉側,“作業寫完啦,我可聽老師的話了,上課都沒有睡覺,那個小黃本就打不過我,他不敢惹我的,你放心啊。”
傅時宴沒再看下去,他轉離開,周都是躁郁和煩悶。
那些不愿面對的腌臜過去,都是他缺席的日子,如今直面,他仍舊后悔不忍。
老江難得跟對話上了,“你這丫頭我還不了解,仗著自己聰明,上課沒睡覺吧。”
江舒失笑,眼淚落。
姜靈玉再也看不下去,拍了拍溫敬的手,低聲道“走吧。”
作為生父母,看見自己的兒和養父如此親,如何能不心痛。更心痛的是,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他們要怪只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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