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依舊是那麽的從容淡定,就好似他是所有困難的克星。
唐枝意忙忙碌碌一天,所有的焦慮在此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既視。
隻因為,他來了。
“手上的東西有點重,能讓我先進去嗎?”周斯衍晃了晃手上的兩個塑料袋。
大總裁,拎著塑料袋,有一種……嗯,很奇妙的覺。
唐枝意下意識側。
男人的笑容更盛,就像自來,走到玄關,換了拖鞋,然後拎著兩袋東西,去將冰箱填滿。
做完這些,拿起超市剛買的新鮮蔬菜,轉進廚房。
唐枝意這才想起,和林宜跑了一天,今天還沒有吃晚飯。
再加上,一個人住,懶得開火,以前經常在公司解決晚飯。
靠在廚房邊,看著周斯衍那並不稔的刀功,但是燈的照耀下,他的神卻格外的專注,就好似一道世界食,即將誕生。
兩人沉默無言,廚房裏傳來刀與砧板撞的聲音,就像是僅有的默契。
唐枝意就這麽靠在門上看著他,洗菜,切菜,炒菜,裝盤。
而他也好似任勞任怨。
從小養尊優的人,竟然在這裏下廚,真是寵若驚。
一個小時過去,周斯衍將兩菜一湯擺在餐桌上。
唐枝意也沒閑著,去盛了兩碗米飯出來,“一起吃?”
周斯衍沒有拒絕,兩人對坐吃飯,就像普普通通的一頓飯,但是這種況,不應該在他們上發生。
吃完飯後,唐枝意將碗丟進洗碗機,剩菜放進冰箱,看來明天不用在公司吃晚飯了。
周斯衍默默地看著做完這些。
唐枝意這才回頭,“還沒走?”
“……”
“這麽晚了,如果要調監控,應該下班了,明天再去也不遲。”
唐枝意吃完他做的飯,卻沒有,明裏暗裏開始趕人。
不為別的,就前天夜裏發生的一切,等反應過來,就覺得一切都很荒唐。
怎麽能跟周斯衍……
“抱歉,我想,前天夜裏,是我莽撞,所以我想了想,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說清楚。”
說清楚什麽?後悔?一切都是衝使然?
唐枝意挑了挑眉,示意讓他接著說下去。
“你還記得在你離婚前,我們的約定嗎?”周斯衍說這話的時候,雙眼竟然有一發亮。
約定?
嗯,確實將證據扔給程雋野,功地一拍兩散,約定半年為期。
“哦,不記得了。”唐枝意淡定地翻了翻眼皮,典型的過河拆橋。
“那我不妨提醒你一下,半年約定,我雖沒有證,但是人證還是很好找的。”周斯衍全程淡然,顯然是猜到有這麽一手。
人證,不就是沈赴嗎?為了離婚,收集的證據,全程經由他手。
唐枝意抬頭,從前怎麽會覺得周斯衍好說話?
從頭到尾,沈赴都跟著他狼狽為!
周斯衍看著戒備的眼神,瞬間就明白又誤會了,但是對於這種戒備森嚴的人來說,如果不下一劑猛藥,他們永遠不會有開始。
“你想怎麽樣?”
“這半年期間,除了工作時間,你私底下的時間,都歸我,所以,換句話說,要麽你去我那,要麽我來你這。”
唐枝意一,真想罵一句無恥,當初怎麽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可不想剛擺程雋野,又來一個周斯衍。
但是唐枝意本不可能去他的住,所以周斯衍這才不問自來。
“周斯衍,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什麽溫潤如玉,什麽儒雅知禮,在這一刻,都不如玉麵狐貍來得切!
“很抱歉,你看到的我,或許隻是你看到,我究竟是怎麽樣的人,還需要你慢慢了解。”周斯衍低頭看向,慢條斯理的語氣,說出這麽欠的話。
“如果我住在公司呢?”
“那我不介意去公司陪你加班。”
“……”
剛出虎,又狼窩。
唐枝意與他對視,隻是那雙眼眸如同亙古不變的汪洋,凝視著,似乎他才是一切的掌控者,能將慢慢吞噬。
唐枝意撇開眼睛,不敢與之對視,那種就像泥沼一樣的眼神,是看著,都容易讓人深陷。
“看來,你對我提議沒有什麽意見,那麽接下來,我應該向你解釋一下前天晚上的行徑。”
“大可不必,這麽晚了,我要睡了。”唐枝意打著哈欠,去房間拿出一把鑰匙丟給他,“三樓還有臥室,這半年,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踏二樓半步!”
周斯衍看著手中鑰匙,又看看逃得飛快地唐枝意,還是那個一遇到不想麵對的事,就跟鴕鳥一樣的脾。
不過來日方長,他想很快……
第二天,唐枝意心係調監控的事,起得早,周斯衍起的比更早。
站在樓梯上,看著周斯衍白的襯衫外麵,罩了一件薄荷綠的圍,妥妥的家庭主夫。
他手裏端著碟子,見腳站在樓梯上,眉頭眼可見地皺起。
他放下碟子,轉去玄關找出一雙絨拖鞋,給放在腳邊。
唐枝意沒,因為茶幾鋪了地毯,所以不喜歡穿拖鞋。
“怎麽,還要我親自給你穿?”話雖這麽說,但是他整個人卻沒。
畢竟想著唐枝意那臉皮薄的勁頭,肯定會乖乖穿上。
沒想到立刻應道,“好啊,周總給我穿鞋,榮幸之至。”
唐枝意也是不服輸的勁,想他一個總裁,哪有卑躬屈膝的時候。
但是,好巧不巧。
周斯衍還真彎下腰來給穿鞋。
糲的手掌起腳踝,唐枝意一個重心不穩,手抓了一把扶欄,整個人狼狽至極,咬牙切齒地怒道,“周、斯、衍!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力道,就算是腳焊在地板上,他也能拿起來的那種!
周斯衍聞言,邊漾起一道弧度,抬頭瞬間收斂,“你讓我幫你穿鞋,怎麽還了我的錯?”
“行了,我自己穿。”唐枝意想要收回自己的腳,結果沒出來。
“這怎麽能行?答應的事,說到做到。”周斯衍著的腳踝,客廳的燈剛好打在白皙的腳丫上,的指甲蓋還折著。
此刻的腳掌弓起,巧玉潤,很想手撓一撓足心。
“周斯衍,你幹什麽!”唐枝意覺到足心蔓延上來的,盛怒之下,踹了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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