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宮,四皇子早早就過來了。
他纏著皇后,“母后,那謝酒今日真的能為兒臣的人?”
“母后幾時騙過你,不過你要聽令行事,莫要了計劃。”皇后叮囑道。
四皇子忙點頭,“母后放心,兒臣決不來,但以前做過寡婦,還比兒臣大一歲,兒臣不想要做兒臣的正妃。”
他又不喜歡謝酒,只是不甘顧逍搶了他看中的吳婉清,想要以牙還牙罷了。
皇后冷笑,“不配。”
一個不檢點的人,看在郡主的份上給一個側妃已是高看了。
四皇子得了皇后的話,滿意地走了。
沒多久,又有宮人通傳,三皇子和三皇子妃過來了。
姑姑在皇后開口前,率先道,“娘娘,時辰不早了,奴婢給您梳妝吧,奴婢新學了一款妝容,今日定能讓娘娘大放彩又不失尊貴。”
皇后見滿眼,想著今日的安排里沒有三皇子,無需同他囑咐什麼,而老三這個時候來,定是尋常的拜見,沒什麼要事。
便對宮道,“讓他帶著三皇子妃去花園賞賞景。”
宮會意去跟三皇子傳了話。
三皇子本想將皇帝有疾的事,告訴皇后,他昨晚回去后,想了很多,父皇這個年紀還想著要孩子,是不是起了別的心思?
父皇的每一個兒子都會是他的競爭者,哪怕是個剛出生的嬰兒,所以,他想讓皇后注意些,萬一皇上調理好了子,讓宮妃有了孕,便和從前一樣想辦法弄掉。
但聽得宮說,皇后正在梳妝,加之曹靜怡也得跟進去請安,稍后說話恐也有不便,便想著等宮宴結束,或者明日再進宮找皇后。
可他與曹靜怡關系并不算好,也沒有帶他逛花園的興趣,便讓自己去轉悠,他則去了皇帝的寢殿,想著稍后同皇帝一起出現在宴會上,免得又顧逍搶了風頭。
儀宮里,宮回稟皇后,三皇子已經離開了。
皇后不甚在意,因為姑姑的手已經不老實的往襟里探了去,宮見狀,忙退出去守在了殿外。
就怕有人趁著今日宮宴,提前過來拜見皇后。
“別鬧。”皇后捉住姑姑的手,嗔看
一眼。
今日可不是胡鬧的時候。
“娘娘真。”姑姑輕聲呢喃,“娘娘是奴婢見過最的人,奴婢如何看都看不夠……”
里說著裹了的話,手順勢拉開了皇后的領口,在的鎖骨,吮出一個殷紅的痕跡。
皇后微微蹙了眉,姑姑很快請罪,語帶委屈道,“娘娘恕罪,娘娘今日實在太了,奴婢一時難自已,娘娘若不高興,就罰奴婢往后都不能近娘娘的。”
這哪是自罰?
皇后氣笑了,這分明是罰。
如今越發離不開阿了。
但貴為皇后,自是不會將自己的心事和一個下人明說,就睨了姑姑一眼,“行了,快給本宮梳妝吧。”
姑姑忙應了是,替畫的格外仔細,皇后看著鏡中的自己,對今日的妝容很是滿意,但這妝容也著實費了不時間。
這邊剛準備妥當,便有宮來報,到開宴時間了,皇上那頭已經了。
皇后也只得忙出了儀殿,去找皇帝匯合。
帝后駕臨,宴會開始。
皇后注意到最靠近皇帝的位置上,竟坐的是遼東王府的老夫人,而后是邊的老嬤嬤,再往后才是曹首輔。
這老夫人另一重份,是護國郡主,亦是大夏第一將軍,坐在大哥之前還算勉強,緣何一個嬤嬤也排在了曹家之前。
不由擰了眉,但想著能在宮宴上作此安排的除了皇帝,沒有別人,又想著今日的計劃,不宜得罪遼東王府,免生枝節,便將心中不悅按捺了下去。
不想,皇帝卻道,“皇后,負責宮門接待的管事,你該懲治懲治了,竟讓逍王在外排隊,了統。”
皇帝在老夫人一宮,便命人請了去書房說話。
這位姑祖母極得徽宗帝信任,以至于先帝對這個姑母也是極為敬重,當年先帝
忘了還有他這個兒子的存在,是他求到了這位姑祖母跟前,請在先帝面前提了一,先帝才給他封了王,分了府。
雖然只是個閑王,但到底比在宮中的日子好上許多,至沒死在皇宮的謀詭計里,在位這麼多年,也是因為皇家后還有遼東王府,曹家才不敢更猖狂。
皇帝對老夫人是有激的。
老夫人上報皇帝來京的原因,是要為一眾曾孫們相看,以及為溫八郎和遼東王世子妃尋醫。
君臣見面,自有一番寒暄,皇帝問完遼東況,又問及溫家的們的婚事,老夫人一一作答后,也對皇帝表達了一番關切之。
如此就難免提到君王的不易,皇帝晦提及曹家勢大,老夫人順勢說了宮門之事,言語間著皇家威嚴不可侵犯,曹家在徽宗帝時不過是個五品小,如今竟敢凌駕于親王之上的意思。
皇帝自卑心作祟,難免就將自己和前面幾位帝王比較了下,一比,對曹家的怒氣就上來了。
故而,才會在宴會上發問皇后。
皇后還不知宮門之事,但讓顧逍和其他大臣一起排隊,是從前折辱顧逍的手段,故而,敷衍道,“許是逍王宮,這幫沒眼的看差了,回頭本宮就罰了他們去。”
皇帝倒也沒有深究,說了句,“往后再不可讓逍王排隊了,親王便是親王。”
此事便掀了過去。
皇后并未過心,皇帝最是要面子的,眼下他當著眾人的面,與其說是維護顧逍的面子,不如說是維護他皇家面。
但,若稍后顧逍污了皇家尊嚴,他怕是殺他都來不及,一如當初那般。
想到接下來的計劃,心甚好。
皇帝心貌似也很不錯,還同舉杯了兩次。
眾人見帝后恩,整個殿中氣氛都輕松了不,大家一邊說笑,一邊欣賞著歌舞,偶爾還意思意思地夾一點面前的食到里。
宴會到一半時,上菜的宮人托盤里端著的是清蒸桂魚,魚放在皇后跟前,瞧著那泛白的魚,突然就有些反胃干嘔起來。
細心的皇帝察覺到的不適,忙命人請了偏殿候著的太醫來給皇后診脈。
太醫把完脈便跪到皇帝面前,喜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這是有喜了。”
眾人聞言,正要起去恭賀,便聽得“啪。”的一下,瓷杯落地的聲音,眾人去,便見是三皇子面慘白著站了起來。
眾人的目讓三皇子略略回了些神,他忙轉頭去看皇帝,見他果然臉上沒有喜。
三皇子的臉又白了白,父皇兩年前就有了疾,而母后卻有孕了。
他不敢想,父皇會如何置母后。
“皇兒,你怎麼了?”皇后的聲音響起。
三皇子不敢抬頭看,忙朝皇帝歉意道,“父皇恕罪,兒臣只是擔心母后子,母后既不適,兒臣這就送回宮。”
皇后蹙了蹙眉,怎麼覺老三對有孕之事,格外不喜?
莫非是擔心將來弟弟妹妹分走了他的寵?
但三皇子始終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
不過,要回去,也不能是老三來送,對皇帝笑了笑,“臣妾確實有些累,便讓兩個兒媳送臣妾回去吧。”
先前皇帝給送了助孕藥,也沒想這個年紀竟真的懷上了,還在今日這樣的日子,被當眾診了出來,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若沒有被查出有孕這事,原也是打算在宴會中途,找個借口帶著謝酒離開,只是與謝酒先前沒有接,貿然帶走,反而引警惕,加上小八就不同了。
這個婆母要離席,讓兩個兒媳相送,再正常不過。
顧逍再與關系不好,明面上還是他的嫡母,是謝酒未來的婆母,皇帝允了。
謝酒和曹靜怡相繼起,扶著皇后出了宴廳。
四皇子撒著說擔心母后,也跟著離席了。
三皇子坐不住,他亦想要起離開,卻被皇帝住了,“老三,陪父皇喝一杯。”
在三皇子忐忑不安地坐回去時,曹承樂亦借著上菜宮人離開的間隙,跟著出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