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麼?”
姜嶠仰頭看向霍奚舟,眨了眨眼,眼睫撲閃了兩下,猶如振翅的蝴蝶。
“沒什麼……”
霍奚舟忽地移開視線,不太自在地轉移了話題,“今日武安侯府設了接風宴,你和許姨一起來麼?”
“接風宴……那肯定有很多朝臣吧……”
姜嶠糾結,“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你來為我接風,管他們做什麼?”
霍奚舟蹙眉。
姜嶠想了想,“阿母這幾日在閉關,肯定是去不了的。我一個人去吧……”
霍奚舟展眉,又高興起來,“那現在就走。”
他轉將馬牽過來,手便朝姜嶠探了過來。
姜嶠一驚,驀地轉避開,一掌拍開霍奚舟的手,“都,都說了別手腳的,你做什麼!”
霍奚舟看的神變得越發詭異,“……抱你上馬。”
姜嶠看了看霍奚舟,又看了看他的馬,耳開始泛紅,“我,我們騎一匹馬?這,不太好吧?”
霍奚舟眉頭皺得更,“哪里不好?”
“不然,不然你先回去,我待會自己走去武安侯府……”
“……”
姜嶠被霍奚舟的眼神看得心虛,突然也覺得自己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一咬牙,松口道,“算了算了……你先上去,我坐你后面!”
霍奚舟一言難盡地翻上馬,眼睜睜看著姜嶠拒絕了自己的幫助,自己拽著韁繩,手腳并用地從他后爬上了馬。
“呼——”
姜嶠騎在馬上,長舒一口氣,將自己的裳和發整理好,才好整以暇地了霍奚舟邦邦的后背,“走吧。”
孩子長大了,看來是進叛逆期了……
霍奚舟心復雜地想著,一扯韁繩,雙在馬肚上一夾。
一聲馬嘶響起,姜嶠的驟然前傾,額頭“砰”地一聲砸在霍奚舟的后背上。
***
武安侯府的接風宴十分熱鬧,建鄴城的世族們雖還是看不起寒門出的霍氏,可眼看著霍靳立下的戰功越來越多,連霍奚舟都了百年一出的將星,世族們終是坐不住了,紛紛前來慶賀。
姜嶠不愿見那些人的臉,便與霍夫人和霍青蘿待在一。
武安侯府從沒有什麼男主外主,都是男主外男主。霍夫人是個隨心所的人,只會做自己愿意做的事,譬如招待姜嶠。至于那些討厭的朝堂員,便由霍靳父子自己解決。
最后,連霍奚舟也在前院待不住了,直接拋下霍靳來找姜嶠。
他來的時候,姜嶠正在與霍青蘿說笑。
霍青蘿如今也是快要及笄的年紀,穿著一裳,與青白簪的姜嶠坐在一,怎麼看怎麼像花前月下正在談說的一對鴛鴦。
“如何?”
霍夫人扯住霍奚舟,神神地與他耳語,“五皇子與你妹妹可相配?”
霍奚舟一頓,臉忽地沉了下來,“阿母,他還是個孩子。”
霍夫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妹妹馬上就要及笄了,這一年來求親的人都快踏破侯府門檻了,哪里還是孩子?”
“……”
霍奚舟抿著,并未立刻糾正霍夫人。
他說的其實是姜嶠,并非霍青蘿。
“倒是五皇子的年紀小了些。”
霍夫人想了想,說道,“不過他們若真合適,這幾年培養培養,等五皇子及冠了再談婚事,也未嘗不可。”
霍奚舟是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黑著一張臉徑直走了過去,更是不識眼地坐在了霍青蘿與姜嶠中間,徹底終止了二人的談話。
“阿兄,你這樣我還怎麼跟五殿下說話?”
霍青蘿不滿地。
霍奚舟瞥了一眼,“你們能有什麼話說。”
他轉頭看向姜嶠,“可要聽我如何以七十二兵大破三千敵軍?”
姜嶠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要!”
霍青蘿:“……”
姜嶠正聽得盡興的時候,前院的下人匆匆跑來通傳。
“前院來了貴客,侯爺讓世子趕過去。”
“什麼貴客?”
“是,是陛下來了。”
此話一出,不止是霍家的人,就連姜嶠也慌了。和阿母如今在靈霞寺過得好好的,不得父皇永遠想不起他們母子,若今日被他在這里撞見,還不知會惹出什麼麻煩……
霍夫人和霍青蘿也不敢再躲著,起便要跟著霍奚舟去前院面圣。
姜嶠原本也想告辭,卻被霍奚舟住。
“時候不早了,你在這兒待著。等散席了,我親自送你回去。”
姜嶠拗不過霍奚舟,只能坐在院子里等著。
這一等,便等了大半個時辰。
姜嶠有些無聊,便盯上了方才霍夫人喝剩下的酒釀,忍不住也給自己倒了些。
沒喝幾口,霍奚舟便回來了,只是眉宇間覆著一層翳,似是不大高興。
“怎麼了?父皇說什麼了?”
姜嶠放下酒盅,好奇地問道。
霍奚舟沉默著坐下,嗓音沉沉,“陛下想為我賜婚。”
姜嶠手一抖,酒盅差點砸落在了桌上,好在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及時接住了酒盅,沒有太失態。
“當真?那是哪家貴,還是哪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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