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藥箱轉過,寧惜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你……你去供貨商?”
江律走過來,停在面前。
“那地方是鄉下,對方聽說我們找他,還以為是警方的人,嚇得直接跳窗就跑了,我急急追出去,結果他家后面就是一個矮坡,我直接摔下去了,胳膊撞在樹枝上。”
江律自責地垂下臉,語氣歉意。
“對不起,惜惜,都是我太著急,如果我讓許沉多帶人過去,就不會讓他逃走了。”
寧惜的目,掃過他手臂上的紗布,落在江律臉上。
這麼說,是誤會他了?
”不過,老婆也不用太著急啊!”
江律安地扶住寧惜的肩膀,向一笑。
“這幾天我一直在查這件事,那個供貨商的底細我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他有一個兒子在市里上小學,他老婆就住在市區。我已經吩咐許沉下周一一早多帶幾個人去學校等,肯定能堵到老婆。到時候咱們順藤瓜,一定能找到這個供貨商。”
“所以……”寧惜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幾分,“這幾天,你一直沒來找我,就是因為這件事?”
“這不是怕你擔心,影響你備賽嗎?”江律抬手,的頭發,向眨眨眼睛,“不過……我可不是沒來過喲!”
寧惜一怔,“你來過?”
“那當然了,要不然……”江律鼻尖,“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參賽曲目是什麼?”
“可是……”寧惜一頭霧水,“我怎麼都沒見過你?”
“看你練琴練得那麼專家,我就沒進來打擾你。”江律半瞇起眼睛,出陶醉的表,“我喜歡你改編之后的那首《海鷗》,真的……好好人!”
難怪,他會知道的比賽曲目,還知道將那首曲子變了調。
原
來,這幾天,他一直默默地陪著。
明明他是為了幫,為了幫寧忱找證人傷,卻誤會他。
寧惜又是自責,又是疑。
“江律,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個小笨蛋!
他都已經表現得這麼明白直接了,還猜不出來?
“你說為什麼?”江律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當然是因為我想討老婆歡心,讓老婆多疼我一點啊!”
“可是……”寧惜咬咬,“我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什麼真正的夫妻?”
江律抬起左手,彎下一手指。
“別的夫妻有結婚證,我們有!”
他又彎下一手指。
“別的夫妻同床共枕,我們也有!無論是法律層面,還是實質層面,我們該有的都有,除了……沒辦過婚禮,我們和其他夫妻有區別嗎?”
“我……我是說……”
寧惜垂著睫,猶豫片刻,終于又鼓起勇氣抬起臉。
“你……真的喜歡我嗎?”
抿著,扶著藥箱的手指,都不自覺地收。
這個問題,已經在心頭悶了太久。
寧惜不再想悶下去,想要知道江律的答案,一個明確的,不用猜的答案。
江律看出的張,還有眼睛里閃爍的不確定。
他突然有點心疼。
害怕嚇到,他才一直克制著自己,抑著心頭的想法,一點點地試圖接近。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小心翼翼,反倒會讓自我懷疑。
“老婆,我知道,我們和其他夫妻確實不太一樣,但是我對你的喜歡,絕不比其他丈夫對自己的妻子!現在,你仔細聽清楚……”
抬起左手,用指腹輕輕過寧惜的臉。
江律輕吸口氣,語氣有的鄭重嚴肅。
“寧惜,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四個字,如同一道驚雷,響在寧惜的耳邊。
那些所有的猜測,懷疑,不確定……
終于,有一個真正的答案。
寧惜呆呆地怔住,還有些想不明白。
“你為什麼喜歡我?”
“喜歡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江律反問。
寧惜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有限的人生,就只和楚瑾言談過。
最初答應他的追求,只是因為他一直追求,還是因為心理醫生建議,應該嘗試和男生接一下……
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不確定。
和楚瑾言在一起,真的是因為,還是因為只是想要那種的覺。
“那……”江律輕輕抬起的下,對上的眼睛,“江太太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和我談個?”
同樣的問題,如果是其他任何一個男人問出來,寧惜都會拒絕。
從和楚瑾言分手的那天起,寧惜就已經沒有再談的打算。
可是,江律不是別的男人
和他的關系,早已經超過一般的男。
他救過的命,他給過生命中的第一次刻骨銘心……
欠他太多人,而且……
盡管不愿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是喜歡他的。
為了他,愿意破個例。
哪怕,再一次傷。
深吸口氣,寧惜輕輕點頭。
“好。”
江律笑起來,一把將連帶藥箱一起抱起來,在廊道里轉了兩圈。
“喂……”寧惜忙著提醒,“小心你的傷,快放我下來!”
將放回地板,江律笑瞇瞇地注視著的臉。
“那咱們可說好了,不許反悔!”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寧惜抬起臉,“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或者……喜歡上別人了,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到時候我會主離開,不會糾纏你的。不許騙我!”
有過楚瑾言的前車之鑒,這一次,準備把丑話說在前頭。
知道被楚瑾言傷過一次,對他沒信心。
會著的心,江律的心也是暗暗一疼。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江律彎下來,湊到耳邊。
“今晚,能不能讓我去你房間睡,我怕我傷口發炎,晚上會發燒。”
“還是算了……”寧惜抬手將他推開,“你剛剛不是說我的床太小?”
江律笑著拿過手中的藥箱,“沒事,冬天著睡暖和。”
寧惜想要回他一個白眼,江律頭一低,再次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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