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開頭，再轉回來：“那你是怎麼了，見我跟見了鬼一樣。”

陳安一雙杏眼清凌凌，明明干凈得徹，卻帶著執著的勁兒。

“我之前不是說了，你不要來寧城。”

太過了解江琰。

越是平靜不在意，越是能讓他傷。

江琰被的冷漠刺痛，舌尖頂了下牙齒。

“我不來，你他媽就完了。”

江琰火氣上涌，聲音不小。

他幾乎是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不該這樣吼。

然而陳安抬起白的小臉，冷靜得讓人詫異。

“那是我的事。”

晚風吹得梧桐樹葉沙沙作響。

江琰簡直難以置信。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你說什麼。”

“田源那樣做，我大不了缺考。但是我會報警，他會到應有的懲罰。”陳安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說，“而不是由你用自己的方式來懲罰。”

陳安說得不全是假話，到現在想起來都后怕。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坐牢。”

江琰吞咽一下，結艱難。

“那個人渣那樣對你，我怎麼可能...”

“不止一次了。”打斷江琰的話，臉鎮靜到淡漠。

“上次對王蘊你就是這樣。這個世界雖然不夠理想化，但也絕不能用你這樣以暴制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上次他們就為這件事吵架。

那時讓著他，不想看他生氣。

然而現在，這件事竟為一把傷害他的冷箭。

江琰一言不發盯著，拳頭得骨節泛白。

他像是被的漠然狠狠捅了一刀，痛得說不出話。

傍晚的天氣帶著涼，還有風雨來的低沉暗啞。

陳安手指甲嵌皮，強忍心中難。

“江琰，我累了。你回去吧。”

-

陳安回屋，正好趕上吃晚飯。

齊楓扔了游戲手柄，長一抬，從沙發那邊翻過來。

他見小臉蒼白，開玩笑說：“怎麼一副魂兒都沒了的樣子，失了？”

陳安抿了下，坐上餐桌。

齊楓盯著的臉，瞇了下眼睛。

“怎麼總覺你怪怪的，生病了？欺負了？是不是姓江...”

“沒有。”陳安慌忙打斷他。

齊楓討了個沒趣，瞥了下自顧吃飯。

餐廳的線明晃，桌上是味的家常菜。

鄧惠看臉確實難看，夾了快鴨到碗里。

“是不是去了寧城水土不服啊，怎麼覺你神差的厲害？”

陳安端著碗，心底抑著一莫大的悲哀。

鼻子酸，強忍著緒回答：“就是前段時間準備競賽太辛苦了。”

“那就多吃點，好好補一下。我知道你準備競賽辛苦，但是是最重要的。你呀，以后就別去做什麼兼職了，高二后面的課程會更，你哪有那麼多時間...”

陳安了一口飯，艱難地吞咽下去。

聽著鄧惠說的話，滿腦子卻都是江琰的樣子。

年淺瞳眸里的不解和難過，幾乎要把的心臟碎。

抬起頭，看向鄧惠。

“鄧阿姨，我打算回南城。”

-

連續幾天的艷暖春，海城終于迎來了一次斷崖式降溫。

當晚下了一場大雨。

陳安早上起床覺得鼻塞頭痛，整個人都昏沉沉的。

找班主任請了三天假。

周中華聽說了在寧城參加比賽遭到的恐怖經歷，很是心疼。

一邊大罵田源不是人，一邊安競賽結果不重要，要注意休息。

又叮囑半個月后就是期末考，希能調整狀態。

電話那頭，班主任還在嘮叨。

陳安有些哽咽。

期中考試，應該是不會參加了。

四月的雨天還是很冷。

陳安吃了冒藥，昏睡一天好些了。

晚上，終于有神下樓。

把書桌和屜整理一遍，又抱了這幾天堆的服去洗。

實在是無事可做，只有這樣，才能減自己胡思想。

鄧惠和齊楓都不在客廳。

陳安把服放進洗機，回到房間，聽到手機鈴聲。

平時沒什麼人找，和聯系最多的，只有江琰。

心里著，拿過手機看--

是李爍打來的。

皺了下眉，接起電話。

那邊響起震耳聾的音樂聲。

“你可算接電話了。”李爍大聲嚷，“阿琰跟人打架傷了，又不肯去醫院，你快來勸勸吧。”

陳安心提到嗓子眼兒，聲音發問：“你們在哪？”

-

外面下著淅瀝小雨，夾著幾縷幽幽的寒意。

陳安披了外套就往外奔，連雨傘都忘了拿。

目的地在海城最繁華的地帶，是江琰他們經常顧的一家會所。

付了打車費，淋著小雨走近大廳。

陳安沒來過這樣的場所。

可無暇顧及大廳的金碧耀眼和頭頂的巨型水晶燈，直直奔向李爍說的包間。

心跳如擂鼓。

聽剛才李爍火急火燎的語氣，江琰肯定傷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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