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淵默了默,不置可否。
柳雲舟了鼻子,弱弱分析道:“冥樓的基就在江南,如果裴溪雲不想讓冥樓就此消失,那他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刺殺蕭墨淵,向朝廷投誠,換得冥樓在江南仍舊安穩,要麽向蕭墨淵示好,同樣能換得冥樓在江南不被清剿,偏偏這個裴溪雲兩樣都幹了。
“王爺,不好了,越州城的百姓們鬧起來了!”
“什麽?”
君凝兩人快馬加鞭帶人趕到越州時,越州城長街上一片嘈雜。
士兵們不能擅自對百姓武,隻能極力的擋在刺史府門口,不讓這些出離了憤怒的百姓闖進去,可百姓們卻不管這些,一個籃子,一筐臭蛋,爛菜葉,便往士兵們上招呼。
他們似乎忘了到底是誰剿滅了叛軍,又是誰不顧生死保下了他們的命。
“籲!”
君凝勒住馬韁繩,一眼便看到站在刺史府門口的鍾離幽。
他雖然在極力的安著百姓的緒,但顯而易見,沒人領。
“殺叛軍!誅江狗!”
“殺叛軍!誅江狗!”
百姓們高聲吶喊著,甚至有人撿起地上的石頭扔向鍾離幽。
君凝神一,當即便要下馬,手腕卻忽然被另一隻手握住。
“阿凝,你安心在這兒等我。”
猶豫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蕭墨淵施展輕功,自馬背上淩空而起,越過眾人,士兵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已經落在了鍾離幽邊。
“王,王爺,您怎麽來了?”
鍾離幽了眼睛,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阿凝也來了。”
“!”
他下意識往人群外圍看去,君凝坐在馬上,對他點了點頭。
鍾離幽收回視線,漂亮的狐貍眼中閃過一抹自責與懊惱。
“王爺,這件事是我置不當……”
“這件事不能怪你,阿凝也說過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蕭墨淵學著君凝往日的模樣,抬手略有生疏的拍了拍鍾離幽的肩膀。
“這是誰啊?”
“不知道啊,看著像個大兒。”
百姓們好奇的打量著蕭墨淵,評頭論足,議論紛紛。
蕭墨淵上前一步,清冷的目環視四下,百姓們下意識了脖子,聲音也跟著神奇的降下去不。
“你,你又是誰?你想幹什麽?”
越州剛經曆過一次屠城,如今這些幸存下來的百姓哪能不怕呢。
“玄王。”
蕭墨淵不卑不,人群中一片嘩然,臉一下白了,甚至有些人手裏的菜籃子都被嚇的掉在了地上。
“玄王怎麽會在這裏……”
“他會殺了我們嗎?”
“……”
“我,我家就剩我一個人了,我,我不怕……”
耳邊不斷傳來百姓們竊竊私語的聲音,這些聲音在傳到蕭墨淵耳中時,莫名的被放大了無數倍。
男人抬了抬手,百姓們瞬間安靜下來,甚至已經準備逃跑了。
“你們都是邶國的百姓,與本王一樣,都生活在這裏,吃著邶國的水,耕著邶國的地。”
“再抬頭看看這些士兵,他們是從城外生生打進城來的,是他們殺了叛軍,解救了你們,他們沒做錯什麽,可是你們呢,你們往他們上扔爛菜葉,扔臭蛋,你們的行為和那些叛軍有什麽區別?”
士兵們雖背對著蕭墨淵站著,但王爺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到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耳中,他們不自覺地直了腰板,眼神愈發的堅定。
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這一刻,士兵們已然暗下決心,就算為王爺上刀山,下油鍋,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那,那不是你們應該做的嗎?”
站在人群前頭的男子梗著脖子,紅著一張臉,大聲道。
“就,就是,那不是你們應該做的嗎……”
百姓們紛紛附和,越說就越覺得自己有理。
鍾離幽一雙狐貍眼幾乎都被氣紅了,他帶著士兵沒日沒夜的在越州城奔波,竭盡全力去幫助每一個百姓,恢複被叛軍破壞的每一個地方,他們不求這些百姓激,但他們如今的臉,實在讓人心寒。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嘶鳴聲響起,百姓們下意識向聲源方向看過去。
這一打眼,便看到一匹黑馬上坐著一個人,橫衝直撞的朝他們撞來。
百姓們紛紛退避,當真讓出了一條路來。
那黑男子三兩步越上臺階,單膝跪地,將一封信呈遞到蕭墨淵麵前。
“王爺,查到了。”
蕭墨淵接過信拆開,視線在人群中有意無意的巡視著。
他忽然勾,揚起一抹令人捉不的笑:“……原來如此。”
人群中已經有人不安的四下觀,拽下袖子著額上沁出的冷汗。
“你們現在站出來,還是等本王一個個抓你們出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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