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桀不敢置信地拿過信，直到看到永初帝駕崩，太子繼位這幾個字，他才不得不相信，父，父皇沒了，最後登基稱帝的人竟然是蕭信澤。

看著蕭雲桀五彩繽紛的臉，韓慶生暗暗撇了撇。

也不知道父親當初是怎麽想的，竟然要跟這麽個人合作。

“吩咐下去，立刻拔營，原路回明州！”

離開大帳前，韓慶生拍了拍蕭雲桀的肩膀，“王爺，別怪我們不幫你，我們明州要是幫了你，到時候新帝那邊不好代，玄王那邊更不好代，告辭。”

蕭雲桀著手中的信，呆愣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空無一人的大帳中傳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喊。

“蕭墨淵！蕭信澤！今日的屈辱，來日本王一定要讓你們統統付出代價！！”

沈清棠安靜的站在大帳外，麵無表的聽著蕭雲桀發瘋。

“君凝，你贏了。”喃喃道。

……

到了第二日晚，越州城仍舊沒有半點消息傳來。

將軍們上不說，但看向君凝的眼神已經發生了的變化。

甚至已經有人私下勸說君凝趁時間還沒到，趕向大家解釋一番，潁州軍承蒙的恩，不會計較這麽多的。

然而無論誰來說，君凝仍舊一副放鬆的模樣，對各路勸說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最後，就連陶老將軍都坐不住，親自出來勸了。

“凝兒，過了明日，你可就要按軍令狀上所言，軍法置了，這可不是兒戲。”

“外祖父知道你信任王爺，可誰又能保證他永遠都不出錯呢，你聽外祖父一句勸，這種事都是說不準的……”

“外祖父，你說的我都明白，可蕭墨淵跟我說了，三日他一定會回來，我相信他不會失言的，我信他，所以在他回來之前，我要穩住軍心。”

“你這丫頭啊，他有什麽好的……”

陶老將軍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過是含在裏，沒敢讓君凝聽見。

“嗯？”君凝疑歪頭，外祖父在那兒嘀咕什麽呢。

“無事，無事，外祖父就是想不明白，我的小凝兒這麽厲害，怎麽偏偏就相信玄王這小子呢。”

君凝端著茶壺為陶老將軍倒了杯茶，再開口時，言語間是藏不住的喜歡。

“就像是外祖母對您那樣啊，外祖母在世時，滿眼都是您，在我眼中，蕭墨淵就像是當初的您一樣，我信任他，也甘願與他一同承擔責任，外祖父，您應該會理解我的吧。”

陶老將軍抿了一口茶，深深的忘了君凝一眼，忍不住抬手刮了刮的鼻尖，無奈道：“你的格還真是隨了你娘了，都是一心想做什麽，就算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子，唉，我真是怕了你們了。”

“外祖父~”

君凝繞到陶老將軍後，撒似的抬手從後麵圈住了他的脖子。

“我就知道您最好了，您就別擔心了，蕭墨淵他既然允諾了，就一定會做到的。”

陶老將軍拉過君凝的手，用滿是繭子的手輕輕拍了拍君凝的手背，語重心長道：“凝兒，你可一定要亮眼睛，不要像你娘當初一樣，選了那麽個畜生做夫君……”

“外祖父放心，阿凝很好，墨淵也向您保證，會一輩子對君凝好。”

拔的影悄無聲息的落在樹下，言語間仍不卑不，卻多了幾分令人免不得心的虔誠。

陶老將軍瞇了瞇眼睛，等那道人影自暗走到影下時，他才確認，站在自己麵前的就是如假包換的玄王無疑了。

“你剛才我什麽？”他雖然老了，但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耳朵，玄王剛才分明他……

“您是阿凝的外祖父，便也是本王的外祖父，所以我便隨著阿凝喚您這一聲，還希您不要嫌棄。”

蕭墨淵的態度不可謂不謙卑恭謹，陶老將軍一會兒看看君凝，一會兒又看看蕭墨淵，似乎不敢相信麵前這人是堂堂玄王殿下。

回過神來後，陶老將軍抬手向蕭墨淵行禮，

“王爺，這可使不得，您畢竟是皇室脈，份尊貴，您還是喚我陶老將軍吧。”

蕭墨淵抬眸向君凝，君凝對他眨了眨眼睛，笑著挽過陶老將軍的手，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外祖父，您就依著他吧，王爺是想跟您親近呢。”

陶老將軍抬頭看了看蕭墨淵，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麽緒來。

不過既然凝兒都這樣說了，陶老將軍也不是什麽頑固不化的人。

“好吧好吧，隨王爺怎麽吧，不過在人前，王爺您還是稱我陶老將軍吧。”

“是，外祖父。”

不得不說，這一聲聲外祖父，聽的陶老將軍心裏麵滋滋的，畢竟可不是誰都有機會得玄王殿下如此態度的對待。

“好好，咱們先說正事兒，那越州城的學子們可都救出來了？”

蕭墨淵搖了搖頭。

“誒？”陶老將軍傻眼了。

“人雖沒救出來，但桓王也別想用他們作為要挾。”

陶老將軍徹底被繞迷糊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你快跟我說說。”

“事是這樣的……”

蕭墨淵一五一十的將量日間發生的事同兩人細細說了一遍，陶老將軍聽了樂得直拍大。

“聰明，當真是聰明，這樣一來，咱們攻城豈不是更合理了？”

月華山起火，那些學子們背後的家族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恨不得馬上就衝進越州城，如此一來，他們便更有理由剿滅叛軍，還不會到任何的阻撓了。

“正是如此。”

“好好好，王爺你也累了吧，凝兒，你們先回房休息，剩下的事就給老夫吧。”

陶老將軍神炯爍，昂首，邁著大步離開了小院，看樣子心相當的不錯。

蕭墨淵目送老將軍離開，轉頭便笑容滿麵的向君凝，淺的瞳眸閃著點點，迫不及待問道：“阿凝，本王剛剛表現的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