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蝕把米，裴華氣的臉漲紅，近乎了青紫，想破口大罵的心思在口饒了半晌，最後被他生生咽了下去，轉而近乎憤怒道：“王妃大可一直這麽下去，待我打敗了杜承，下一個就是你，到時候本刺史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這麽……！”

“閉上你的！”

杜承單手握劍，厲嗬一聲，劍氣瞬息而至，的裴華不得不將接下來的話咽進肚子裏，專心致誌的去應對杜承毫無保留的殺招。

兩人從院中戰至屋頂，又從屋頂鬥至亭外水邊，杜瑛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臉張的盯著兩個人看，“王妃，我爹他會不會有事啊。”

“杜大人是你的父親，你還不相信他嗎？”

“自然是相信的，爹雖然有時候嚴厲了一點兒，但他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最厲害的。”

“那你就不要張，相信他就好了。”

自始至終，君凝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直到天空中升起了一道絢麗的煙花，裴刺史心中一驚。

“王妃，這是……信號？”

杜瑛瑛指著天上漸漸消失的煙花，眨著眼睛問了一句。

“嗯，裴刺史的人已經傾巢而出，將整個杜府和其他幾家包圍了。”

“啊？”

杜瑛瑛一臉震驚的看著依舊鎮定自若的王妃，心中千般滋味劃過，想到前幾日王妃與父親在書房中不知說了些什麽，心中漸漸出現了一道模糊的想法。

三刻後，又有兩道煙火綻放在昏暗的天空之中。

君凝瓣微勾，施施然起，“杜大人，該結束了。”

話音落，杜承的法驟變，比之前更加凜然的劍意直取裴華咽，裴華心涼了半截，急急向後退去，死士見形勢不妙，不顧的飛撲到裴華麵前，以相抵，劍尖穿死士的膛，被他死命握住，裴華這才得以息，速速向後退去。

杜承收回劍，甩了甩劍尖上的，眸中有舒快之。

“裴華，你就是個膽小的廢。”

“杜承，你有什麽資格罵我，你才是那個卑鄙小人，若不是你橫加阻攔，如今薇兒本該是刺史夫人！”

“閉！你再說我定撕爛你的！”

“我偏要說，杜承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裴刺史在這兒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又有何用呢，終究是你輸了。”

君凝站在涼亭，相隔的遠了，沒人能看清那雙秋水般的眸底到底印刻著什麽樣的緒，隻一句話，裴刺史角一，臉一陣青，一陣白。

“就算我輸了又能如何，你們的命如今都被本刺史在手裏，王妃，不如你去外麵看看，如今這整個府邸都被本刺史的人團團圍住，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束手就擒，這樣，還能些皮之苦。”

“是嗎？”君凝歪著腦袋靠在柱子上，狀似認真的想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麽，卻見笑盈盈問道：“刺史可還記得自己曾有一個做鍾離幽的徒弟？”

“你提他幹什麽？”裴華心中一跳，思考片刻，忽然如釋重負一樣笑出了聲，“我還以為王妃有什麽殺手鐧呢，原來是想跟本刺史打牌啊，可惜了，鍾離幽不過是本刺史閑來無事撿來的一個玩。”

“說實話，在遇到鍾離幽之前，本刺史還從來沒見過那麽活著的人，他明明就是個爛泥裏的畜生，竟然還敢妄想著能從爛泥裏爬起來，真是可悲至極，到底是本刺史仁慈，教會了他武藝，還讓他去京城做事，沒想到啊，爛泥就是爛泥，他還沒在皇城呆上幾個月就又回到了雍州。”

“王妃不會就這狗一樣的東西來救你吧？”

裴華心中的不屑和玩弄之就這麽明晃晃的映在了臉上。

君凝一不，就那樣靜靜的聽著，像是在聽故事一樣，臉上沒有一點兒表。

鍾離幽那麽拚了命的想要活著，拚了命的坐到了今日千夫長的位置上，這一切的一切在裴華的眼中原不過是一場稽可笑的表演，甚至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他隻是一時興起，想要看看這個在泥潭中掙紮的“玩意”到底能掙紮多久，在裴華眼中，鍾離幽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毫無價值甚至醜陋的鬧劇。

“嗬，嗬嗬……”

令人骨悚然的低笑自君凝間溢出，杜瑛瑛聽得脊背發涼，汗倒豎，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心道，姓裴的，你完了。

“王妃笑什麽？”裴華下意識以為瘋了，被嚇瘋了。

君凝一點點抬起頭，深黑的瞳仁中充滿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鍾離幽是君凝這輩子發誓要護的人，一個拚了命想活下去的人，到了他裴華裏竟了消遣時間的玩。

他怎麽那麽該死啊。

“好好好，原來你是這麽想的，這樣，本妃就沒必要留著你裴氏一族的狗命了。”一個一個字，幾乎是從牙裏蹦出來一樣，即便裴華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心髒還是控製不住的蜷起來，又鬆開。

“君凝，你在這兒裝神弄鬼，別以為本刺史不敢殺你。”

“師父要殺誰啊，不如先把我這塊爛泥殺了？”

突兀的聲音自屋頂瓦礫見間響起，在場眾人紛紛向聲源方向去，卻見一藍年自屋頂一躍而下，火映照吉安間，依稀還能看清他臉上未曾拭幹淨的淚痕。

“王妃。”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鍾離幽眸一，竟有些不敢去看君凝的眼睛。

千言萬語卡在嚨間，如今卻隻有嚨發痛。

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日，竟會有一人願意為了他這樣一個人出頭，從一開始王妃就待他極好，他從未過的親，似乎從王妃那兒到了。

見到鍾離幽，君凝抿了抿，出一抹淺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