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被踢開的倒黴蛋兒,君凝默了默。
“閣樓二層西側半數房間都關著男,東側的房間是這些土匪的住。”
蕭墨淵點了點頭,接續道:“三層房間掛著古玩字畫,最盡頭是一間上了鎖的室,想來那裏放著十分重要的東西。”
頓了頓,男人的聲音變得越發沉:“若這棟閣樓當真是賈員外的,就憑他這些年斂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本王殺他一百次都不為過。”
宛若實質的殺意傾瀉而出,卻又在向君凝時一點點收斂起來。
腦海中顯現出閣樓的部結構,君凝抬手,指向樓閣東側。
“蕭墨淵,那兒,是最適合放火的地方。”
閣樓東側乃是這群土匪的住,且今日刮西風,若那兒著了火,整個樓閣的大半部分勢必都會被火舌裹脅,若這片閣樓被燒了廢墟,這些土匪勢必會將被關押的男安置到別的地方去。
如若那三層的室中當真有重要的東西,這些土匪也一定會拚盡全力將裏麵的東西帶出來,給它的主人,到那時,他們甚至不需要手,便能人贓俱獲。
“正有此意,給我吧。”
半刻鍾後。
一陣喊聲響起。
“走水啦!走水啦!”
“快,快去通知大當家的!”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將那些貨都帶出來,那可都是員外和王爺的寶貝,要是有死了殘了的,你們也不必出來了!”
大當家匆匆趕來,見閣樓起了火,當即嘶吼出聲。
西風刮起,無形中助長了火勢,君凝和蕭墨淵兩人混在人群中,跟著衝閣樓。
大當家口中的貨便是這些被鐵鏈拴在房間的男,君凝與蕭墨淵相視一眼,當即分開兩側,一間一間的踹開房門,收起到落,斬斷了拴在他們腳踝上的鎖鏈。
忽然沒了束縛,年輕男們的第一反應卻不是逃跑,反而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茫然的看著君凝。
“走水了,快跑。”
直到君凝大喊出聲,這些人似乎才活過來一般,掙紮著起,踉踉蹌蹌,頭也不回的往外跑,看著他們的作,君凝一時間卻隻覺得十分別扭,從這些人上看到了死氣,他們如同行走般,一味的言聽計從,看那模樣,似乎早沒了自己的思想。
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君凝踹開最後一扇房門後便打算趁機離開。
然而剛轉,便又被住了。
“阿軒。”
君凝:“……”這人怎麽總魂不散的。
幸而如今屋布滿了濃煙,君凝臉上覆著一塊布。
轉,剛想說什麽,懷中忽然被扔進了什麽東西。
君凝低下頭,懷中正躺著三本保存完好的賬本。
“阿軒,你不是一直在問我,室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嗎,如今大當家的讓我將它搶出來,我便給你看看。”
“這裏麵都是賈員外還有那位王爺與邶國員易的證據,這上麵的每一個名字都代表了一個年輕的男,阿軒,你醒醒吧,這些人都是被我們親手抓來的,又被我們親手送到了達顯貴手中,盡了侮辱折磨,阿軒,事實就擺在麵前,你難道還不信我的嗎?”
君凝低著頭,盯著懷裏的賬本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了角。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懷抱著賬本,君凝並未說話,隻抬了抬手,指了指窗戶,隨後還不等站在幾步開外的人反應過來,君凝已然翻出了窗。
落地的剎那,後傳來一陣悉的氣息。
君凝抬眸,看了眼那站在窗邊,焦急的過來的影,隨後便道:“王爺,走。”
“好。”
蕭墨淵什麽都沒問,聽到君凝說離開,下一刻便攬過孩,足尖點地,如無人之境般,毫無阻礙的離開了此地。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幾乎被大火吞噬殆盡的閣樓之上,除了站在窗口的男子,誰也沒注意到兩個人已然悄無聲息的離開。
竹林深,火衝天,兩人漸行漸遠,行至竹林邊緣時,他們方停下腳步。
“王爺,你看看這些。”
君凝將手中的賬本到蕭墨淵手中,男人疑著接過,在看清其中的容時,眉頭越皺越。
“阿凝,這名目你是從哪兒得到的。”
“……若我說是其中一個土匪親手到我手中的,王爺信嗎。”
君凝自己尚且覺得匪夷所思,想來那喚作阿軒的男子在這群人中定居於高位,不然也不可能接到室中的東西。
蕭墨淵眸微頓,隨後點了點頭。
阿凝的運氣一向很好,在上發生多麽神奇的事都是能理解的。
蕭墨淵默默想道。
“那個喚我阿軒的人,應當想……!”
君凝的聲音戛然而止,蕭墨淵耳朵了,隨即便將賬本放懷中,掀起眼皮去。
他們之所以沒躲沒跑,隻因為麵前隻響起了一道腳步聲,跟過來的隻有一個人。
果不其然,未及片刻,一道氣籲籲的人影出現在兩人麵前。
來人弓著腰,抬手抓著竹子,不住的著氣。
“你,你不是阿軒,你到底是誰?”
君凝:“……”真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執著,甚至不怕死的追了上來。
“你似乎誤會了什麽,從始至終,我都沒說過自己就是阿軒,反倒是你,將我錯認了你認識的那個阿軒,我也實在是苦惱。”
君凝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
“你!”那人被說的啞口無言,一張汗意岑岑的臉上盡是惱怒之:“阿軒呢,他人在哪裏,你們殺了他?”
“閣下,你可不要口噴人,一張口便打打殺殺的,多腥。”
“你們到底是誰,想要什麽,阿軒到底在哪裏,隻要你們將阿軒出來,我可以當做今日之事未曾發生過,我,我不會告訴大當家。”
男人咬了咬牙,卻是放低了姿態,一臉懇切地看著君凝和蕭墨淵。
君凝眼珠轉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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