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王妃這會兒正在藏書閣呢,奴婢囑咐小廚房做了些銀耳羹,正要給王妃送去。”
蕭墨淵的視線落在了玉竹手中的那盅銀耳羹上,不知想起了什麽,眉間劃過一抹。
“給本王吧。”
“……是,王爺。”
兩人眼睜睜看著王爺親手端著那盅羹湯離開,心中難掩震驚。
從前王爺眼盲,行不便,整日裏深居簡出,即便如此,可王爺對王妃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裏。
如今王爺恢複了視力,行自如,誰能想到對王妃更是變本加厲的好。
就連送羹湯這種事都要親力親為,真是閃瞎了他們的狗眼。
藏書閣。
“阿凝?阿凝?”
蕭墨淵輕喚了兩聲,未見回應,心中正納悶兒著,未曾想一轉彎,正看到君凝伏在桌案上,手中還握著筆,閉著眸子,呼吸清淺。
男人下意識放緩了腳步,輕手輕腳將銀耳羹擱在桌上,走的近了才發現桌案上胡反扣著十幾本泛黃的古籍,孩臉頰下著幾張紙,上麵麻麻的寫滿了各種生難懂的藥方。
蕭墨淵出去的手微頓,最後又了回來,心中泛起一陣麻麻的酸之。
今早他醒來時,邊就沒了人,蕭墨淵還以為是去練武了,沒想到一早便來藏書閣翻閱這些醫書古籍,他何嚐不知道君凝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治好父皇上的病疾。
蕭墨淵解下上的大氅,作輕的披在了君凝上,而後便隨意在桌邊找了塊空地兒坐下,一手撐著下頜,靜靜的陪在君凝邊。
藏書閣異常的安靜,蕭墨淵一寸一寸,細細的瞧著君凝,淺的瞳仁中,溫幾乎要溢出來,眼盲時,他總在想,若是有一日能親眼看到他的王妃一眼,他死也無憾了,如今願想終於視線,他卻貪心的發現,他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他想永遠陪在阿凝邊,想讓他的阿凝做這世上最幸福的子,想看著阿凝慢慢的長大,看著一點點嶄頭角。
“阿凝……”蕭墨淵忍不住輕喚出聲。
一炷香後。
君凝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忽然坐直了子。
“???”
誰能告訴,為什麽一覺醒來麵前多了個大活人?
君凝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了,隻是這古籍上的容晦難懂,即便通醫,卻始終未完全悟書中的容,可時間不等人,不願眼睜睜的看著永初帝死去,也不忍蕭墨淵再次傷心,蕭墨淵已經失去了母妃和最他的嬤嬤,他的父皇,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脈至親了。
“蕭墨淵,你怎麽來了?”
“玉竹說你在藏書閣,我左右無事,就過來了。”
蕭墨淵上說著閑來無事,可又怎麽會真的無事可做,今晨,書房中的拜帖已經疊了半人高,都是各府的早早便差人送來的。
今日下了早朝,大臣們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腦的想要跟蕭墨淵搭話,奈何等他們邁步出了金鑾殿,蕭墨淵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無奈,大臣們隻能將各式禮品和拜帖送去府邸,隻求能見上玄王一麵。
“阿凝,你的臉……”
蕭墨淵指了指自己的臉,言又止,君凝下意識的以為他說的是自己臉上那道傷口,便道:“這傷口早就沒事兒了,燕莊妃能有多大的力氣,將養兩日就什麽疤痕都看不出來了。”
“不是。”蕭墨淵搖了搖頭,從懷裏出帕子,藏著笑意道:“你湊過來些。”
君凝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向蕭墨淵的方向傾了傾子。
蕭墨淵也傾過去,手握方帕在君凝臉上了,展開給看。
當君凝看到那方銀的繡著“玄”字的帕子上多了一烏黑墨跡時,一下反應過來,低頭去看桌案上的宣紙。
果然,此刻宣紙上的字跡已經被蹭到了,看著模糊不清的。
想到方才自己頂著一張沾滿了墨跡的臉跟蕭墨淵說了許久的話,君凝沒來由的一陣抓心撓肝,蕭墨淵剛恢複了視力,怎麽偏偏昨日和今日看到的都是困頓窘迫的一麵。
“蕭墨淵。”
君凝拉著長長的調子喚蕭墨淵的名字,男人忍著笑意,抬手將那方帕子揣進了懷裏。
“這裏沒有別人,除了本王,誰也不知道。”
君凝:“……”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一麵呢。
“王爺,王妃,奴婢送銀耳羹來了。”玉竹的聲音自外麵響起。
君凝抬眸,蕭墨淵揚聲道:“進來。”
“方才那碗涼了,本王便吩咐小廚房又做了一碗,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蕭墨淵接過銀耳羹,舀了一羹匙放在邊吹了吹,覺著不燙了,這才親手送到了君凝邊。
君凝剛要抬起的手又放下,就著蕭墨淵的手喝了一口。
暖暖的銀耳羹進肚,連帶著胃腹也暖和了許多。
蕭墨淵一手端著銀耳羹,一匙一匙送到君凝口中,作間不難看出生疏來,顯然從未伺候過人。
玉竹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即便王爺的作生得很,但每一個作都著無比的認真和溫,仿佛除了麵前的子外,一切都變得那樣渺小、微不足道。
“阿凝,父皇的況我心中清楚,孫太醫也無從下手,我不通醫,幫不上忙,我知道你擔心父皇,但也別累壞了自己,好嗎?”
“嗯,放心吧,我有分寸。”君凝點了點頭,繼而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今晨大臣們都送上了拜帖,你都看過了嗎?”
蕭墨淵放下小碗,出帕子慢條斯理的了沾上了銀耳羹的右手。
“還未曾看。”
君凝抿了抿,跑到邊的話又因著這一句未曾看咽了回去,轉而道:“今晨幾家眷送來我手上的,我倒是看過了兩封,你若是有閑時,不妨也看看。”
蕭墨淵剛想點頭,卻總覺得君凝的臉有些不對勁兒。
“可是那些人說了什麽不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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