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紜抬手就將赫連楚楚拽的一個趔趄，反觀赫連楚楚被嬤嬤們著，一點兒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你快給本公主放手！”

蕭梓紜嗤笑一聲，“誰還不是個公主了，在我邶國的地盤就要守我邶國的規矩，堂堂一個公主上趕著做妾，真是不知！”

“蕭梓紜，本公主定要殺了你！”

西陵民風開放，對子的束縛卻也不。

但赫連楚楚生在西陵王室，母妃又十分寵，自小便也被千百寵，因著從未踏出過西陵地界，如今到了邶國，子也不知收斂。

蕭梓紜也是被千百寵著長大的，又怎麽會怕了一個小小的西陵公主。

聽著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聲音，蕭墨淵清了清嗓子，道：“永嘉，注意分寸。”

“放心吧，四哥哥，我有分寸。”

蕭墨淵點了點頭，在赫連楚楚的眼皮子底下施施然離開了。

……

書房。

趙德站在殿外，不時甩拂塵。

跟在他邊的小太監忍不住隔著門朝殿張，還未來得及看清些什麽便被趙德一拂塵打在了腦瓜兒上。

小太監誒呦一聲，趕忙抬手扶正了腦袋上戴著的巧士冠，一臉委屈道：“幹爹，您幹嘛忽然打兒子啊？”

趙德細細瞧了他一眼，教訓道：“還不站直了子，仔細陛下發怒，連你也打殺了出去！”

小太監初來乍到，聞言嚇的了脖子，正巧這時候殿傳來一聲砸在柱上，四分五裂的聲音，小太監嚇的白了臉，連連搖頭。

“不看了，不看了，兒子再也不看了。”

書房。

群臣跪在地上，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一下。

此刻蕭信澤眼下三寸更是平白多了道細細的傷口，傷口流出細細的來，蕭信澤卻不敢手去。

永初帝神冰冷，見蕭信澤被瓷片劃破了臉也無於衷。

“兄友弟恭，兄友弟恭，朕就沒見過向你們這麽丟人的！”

“昨日各國使臣都在，你們倒是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讓你們的兄弟難堪，若不是墨淵爭氣，此刻朕這張老臉當真是無安放了！”

永初帝背著手在書房來回踱步，恨不得掰開這二人的腦袋看看，他們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齷齪的東西。

“父皇，兒臣隻是想讓四弟也試一試，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永初帝瞇起眼睛，直直地看向靖王。

蕭信澤從小就怕父皇拿這樣眼看自己，那種在父皇麵前，所有的心思仿佛盡數被看穿的覺，實在是糟糕了。

“陛下，定王殿下許是真的無心之失，還請陛下不要怪罪王爺了。”

禮部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此刻這一番話看似是在為定王開，實則是火上澆油，

果然，永初帝聽聞這一番話後，慍怒更甚。

永初帝驟然揮袖將桌上的奏折揚了一地，怒道：“昨日你們連上幾十封奏表，皆是不同意玄王雍州食邑，諸位卿家昨日睡在了一家府邸，一同寫的這奏折不？”

眾臣心中一跳，惶然叩首。

“陛下，臣等冤枉啊！”

朝臣私下勾連暗結，這在邶國可是天大的忌諱，滅九族的大罪，誰人敢承認。

跪在地上的朝臣眾多，皇帝有心懲治也要顧全大局，不能了朝廷的本，了人心，但皇帝的威嚴又絕不可丟棄。

“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你們誰人還有異議，便是不將朕的話放在眼裏，那就休怪朕不留麵！”

“陛下——！”

朝臣中當真有不怕死的，聞言還想說些什麽，然而皇帝已經不耐煩揮手。

“退下。”

“……是，臣等告退。”

趙德輕手輕腳進了書房，抬頭便看到陛下正坐在桌後，抬手按著額角，眉頭皺在了一起。

“陛下，太醫說讓您不要氣，您這又頭疼了。”

趙德邁著小碎步來到皇帝後，將拂塵擱在一邊，過分蒼白的手輕輕放在皇帝的太上，一下一下的著，力道掌握的剛剛好。

皇帝漸漸放下雙手，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眉間也舒展了不。

“趙德，若是你不跟在朕的邊，單憑著這一副手藝，定也不能著了。”

“奴才哪兒都不去，就跟在陛下邊，這輩子就知足了。”趙德輕輕為皇帝著太，緩聲道：“陛下怎麽會這樣大的氣，若是讓德妃娘娘知道了，定是要心疼了。”

永初帝搖了搖頭，言至此，不無悲傷道：“最心疼朕的人早就不在了，朕卻大錯特錯，連與唯一的孩子都護不住。”

“趙德，你說朕是不是很沒用啊。”

說出這話時，永初帝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就連鬢邊生出的幾縷白發也遮不住。

趙德心中一疼，他跟在陛下邊，看著陛下從意氣風發的君王，變得穩重，變得不近人，也唯有玄王爺的母妃能讓陛下上多出幾分煙火氣，人味兒來，可到如今，那位已經故去，陛下這些年再寵哪位妃嬪，上總帶著些那位的影子。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是整個邶國最尊貴的人，若陛下是沒用的人，那奴才們實在該死了。”

話音方落，門外便傳來一陣聲音。

永初帝瞬間斂了散漫的心神，“誰在外麵？”

“陛下，是臣妾。”

燕莊妃？來幹什麽？

永初帝瞬間冷下了臉，他可是還記著，前不久燕莊妃邊的李公公給德妃下藥的事，雖然最後未功，李公公也已經被死，但經此一事，永初帝還是厭倦了燕莊妃。

“朕乏了，你先回宮去吧。”

門外安靜了片刻，永初帝本以為燕莊妃識趣兒的走了，直到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響起。

“陛下，臣妾知道您不想見臣妾，李公公給德妃下毒的事，臣妾真的全然不知。”

“說來說去，是臣妾管家無妨，才讓手下的奴才闖出這麽大的禍事，陛下若是還生氣，臣妾，臣妾不如現在就死了以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