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放下筷子,溫地對顧傾說道“你先慢慢吃,我和祈容臨出去一趟。”
“沒事,王爺盡管去,我會好好照顧王妃的。”商子昂端著碗過來了,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桌前。
“商子昂你真不懂規矩!”三妹妹從凳子上了溜下去,邁著小細沖向了方庭,扶著他往桌前走“方大哥你走慢一點,我給你留了大。”
“咦,我沒有嗎?”許康寧背著一只大藥簍,滿頭熱汗地沖了進來,咧咧,笑著出幾只大白牙。
“阿姑給你留啦,我只負責照顧方大哥。”三妹妹沖許康寧皺了皺鼻頭,又仰著小臉朝方庭笑“方大哥你坐這兒,我給你拿。”
三妹妹小心地夾了兩個大放到大碗里,捧到了方庭面前,“吃可以補子,方大哥的以后還會跑得比還快。”
“小丫頭什麼時候對方庭這麼上心了?”商子昂扭著頭,酸溜溜地說道“我剛還給你買了新裳,怎麼不給我一個?”
“你的又沒有斷。”三妹妹撇撇,站在方庭邊,不停地給他夾菜。
“夠了,三小姐,我自己來。”方庭趕說道。
“妹妹你想撐死方大哥嗎?”二妹妹走過來,攔住了三妹妹。方庭的碗里已經堆得像小山一樣,無從下筷。
“方大哥你快吃。”三妹妹笑瞇瞇地捧了捧方庭的手,朝他抬了抬小臉。
“多謝三小姐。”方庭沉一會,埋頭干飯。有好一陣子沒能吃上這麼香的飯菜了,在山上時吃的都是山貨,加上要喝藥,所以菜都很清淡,味道難免差點。
“妹妹你也吃。”商子昂殷勤地給顧傾夾著菜,笑著說道“我方才看到前面還有賣燒的,等會我去買幾只熱氣騰騰的燒給你們姐妹嘗嘗。”
“商大人真不錯,出手闊綽,脾氣也好。”侍給白詩婧添了茶水,看著商子昂,一臉羨慕說道“他夫人死了,不知哪家姑娘有這福氣可以為他的續弦。”
“你想去?”白詩婧擰了擰眉,嫌棄地看了一眼侍“你也配做這春秋大夢。”
侍臉紅了紅,沒敢再出聲。
“我吃飽了,出去走走消消食。”白詩婧放下筷子,拿著帕子了角,把手給了侍。
侍連忙扶住,小心地攙著往外走去。
“這主仆二人也真有意思,明明都落魄了,還要裝得人模人樣的。”二妹妹走過來,挨著顧傾坐下,不滿地說道“我不明白姐夫為什麼要帶著們兩個?要治病就留在藥王山好了!看活蹦跳,還討厭,一點也不像生病的人。”
“是白將軍的妹妹,那白將軍跟著宴王在長寒關苦戰多年,是有功勞的人。”顧傾了二妹妹的小腦袋,輕聲說道“一個真正有襟的王者,要容得下陪他吃過苦的人,更要善待他們的家人。人無完人,總會犯些錯誤,只要不是大大惡,作犯科,就能容得下,也必須容得下。”
“王妃也是有襟的人,只怕有些人本不值得王妃善待。”方庭皺眉,低聲說道。
他病了這
一場,加上許小雁的事,人清瘦了許多,話也了,更沉穩了。眉間刻上了川字,仔細想想,竟已有月余沒見他展過笑臉。
門口,侍回頭看了一眼,小聲抱怨道“這是在說小姐?可笑,顯得多有風度似的。有風度怎麼就容不下小姐,非著王爺把小姐你們都逐出王府,奴婢看來就是惡毒,見不得別人得到王爺的喜。”
白詩婧絞著手里的帕子,悶悶不樂地說道“管說誰呢,走了,我們去前邊看看去。”
侍扶著,主仆二人穿過了長街,到了對面的小攤前。
“還有銀子嗎?”白詩婧看著小攤上賣的胭脂和香膏,了自己被風吹得干燥的面頰,有些煩躁地說道“我要買盒香膏。”
侍拿出錢袋搖晃了幾下,只倒出了兩個銅板。
白詩婧的臉頓時變得有些難看,扭腰就要走開。
“全包起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直接甩到了小攤主面前。
白詩婧轉頭看,只見商子昂就站在后。
“白小姐,你拿著吧。”商子昂轉過頭,指著白詩婧方才想要的那盒胭脂說道。
“多謝商大人。”侍連忙行禮。
“你也拿一個。”商子昂隨手又抓了一盒香膏給了侍。
侍怔了一下,這才雙手接過來“謝謝商大人賞。”
商子昂笑笑,將小攤販包好的胭脂水拎起來,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往回走。白詩婧擰著眉看著商子昂把那一大包東西全給了顧傾。
“顧傾真是好本事。”白詩婧惱火地說道“當著王爺的面,都敢與這位大姐夫眉來眼去,王爺竟也不怪。”
“如果王爺真的怪罪商大人,那商大人會不會死啊?”侍張地問道。
“你管他呢?怎麼了,你春心了?你是我的婢,還想嫁人不?”白詩婧剜了侍一眼,一掌拉開,怒氣沖沖地往前走去。
“奴婢不敢。”侍白著臉,慌忙跟上了白詩婧。
白詩婧越走越快,滿肚子委屈,眼眶都憋紅了,到了巷子拐角,眼淚終于憋不住,從眼眶里涌了出來。
“小姐。”侍追上了白詩婧,連聲求饒認錯“小姐,奴婢錯了,奴婢沒想過要嫁人,奴婢一輩子服侍小姐。”
“你撒謊,這天底下哪有一輩子的事。爹娘以前說只疼我一個,可我做不了正妃,他們就開始打幾個庶妹的主意。還有哥哥,他說要保護我一輩子,可現在也怪我去和丹好,說我活該……”
“小姐別哭了,”侍鼻子一酸,趕用帕子去給眼淚,“咱們好好跟著王爺,等王妃死了,能扶正也說不定呢。”
“他心里只有顧傾,哪里看得到我。你看他,眼珠子都沒往我這邊掃上一眼。我也沒想獨占他的寵,本就是太后賜的側妃,堂堂正正的側妃,可他說不要就不要。”白詩婧哭得更傷心了,趴在漉漉的墻上,眼淚串地掉。
“小姐,別哭了,您瞧瞧,王爺在前面。”侍突然搖了搖白詩婧,給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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