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瞧。”許康寧趕了幾步,跑到了商子昂面前,不由分說地拉下了他的領。
在脖子一側有兩團烏黑的小孔,還在冒著黑的珠。
“還真是被蟲子咬了。”許康寧皺眉,埋頭在草叢里翻了幾下,拔了一株褐的草,雙手碎了,啪地一下拍到小黑孔上。
“滋,啊……”商子昂被刺激得一個哆嗦,跳起腳就跑“疼死我了,這什麼東西?”
“解毒的。這山里毒蟲多,你小心點兒。”許康寧手里抓著一團草藥漿追在他后,大喊道“還有一點,全抹上去才好得快。”
“夠了夠了,你給他們吧。”商子昂捂著脖子一路逃。
“姐夫你別跑啊,快抹上。”三妹妹揮著一小木,笑地追了上去。
“你慢點兒……”二妹妹一看,趕去追三妹妹。
沒一會兒幾人就鉆進了林里,只剩下封宴、顧傾、常之瀾三人慢步走著。顧傾之前在山里逃命時,灰頭土臉,哪里顧得上看這山中景。今日故意走得很慢,不時停下來,拿著手里的木在草叢里翻騰,尋到一些蘑菇和新鮮筍子,便喜氣洋洋地連聲那二人來看。
兩個大男人難得的和諧,一個幫著采,一個幫著裝進筐里,耐心地陪在的側。
“累了,坐一會兒。”顧傾扶著腰,在一只一人的斷木樁上坐了下來。
封宴把水囊遞到邊,等喝了兩口,又拿帕子給汗。常之瀾在幾步之外坐著,垂著眸子整理背簍里的山貨。
“師哥,你嘗嘗這個。”顧傾拿帕子干凈一枚野果,遞到他面前。
常之瀾看看果子,小聲說道“先給王爺吧。”
“他自己去。”顧傾把果子又往前遞了遞。
常之瀾這才拿過果子,在手心里輕輕握著。顧傾以前一直他瀾哥哥,后來封宴不喜歡那般他,便改口了師哥。他心里苦,卻也沒法說。
“生辰賀禮。”他猶豫半晌,還是決定當著封宴的面送出這禮。背地里去送,未免有些暗小人了。兄長對妹妹的祝福,也是應該的。
“謝謝師哥。”顧傾接過帕子包得嚴嚴實實的木釵,笑著道謝。
封宴抬眸看了一眼,繼續手里的作。他在用草編織一只螞蚱,會編的東西不多,螞蚱他一天能編上百個。小時候他被一個人關在冷宮時,就不停地編螞蚱,讓它們陪著他。
“給你。”編好一只綠油油的螞蚱,他遞給了顧傾。
“姐夫,也給我一個。”三妹妹跳出來了,歡天喜地找封宴討要螞蚱。
“你如今真像個小土匪頭子。”常之瀾把三妹妹過來,小聲訓斥道“以后你姐姐是要戴冠穿袍的,你要知禮數,記住了嗎?”
“哦,記住了。”三妹妹大大咧咧地點頭,轉過又像牛皮糖一樣地找封宴去了“姐夫姐夫,給我一個大的,比姐姐的還要大。”
“你就仗
著你姐夫對你好吧。”顧傾往的小腦袋上了一下,“以后姐姐要是不在了……”
“姐姐你要去哪兒?”三妹妹耳朵尖,一下就聽清這話,一臉狐疑地看向顧傾。
“去宮里啊,難道你還要跟我去宮里住?里面規矩多,你不守規矩,我怎麼打理后宮,讓妃嬪們服氣。”顧傾慌忙找補。
“姐夫哪里來的妃嬪嘛。”三妹妹抹了一把額上的碎發,仰起小臉,蠻不在乎地說道“姐夫連個小妾都沒有,又不像大姐夫,他把我大姐都氣死了。”
商子昂剛剛繞回來,聽到這話,頓時面尷尬,“小妹你可別胡說,你大姐是難產。若我在你大姐邊,定不會讓出事的。”
“呵,我大姐可說了,做鬼都不原諒你。”三妹妹白他一眼,把的小簍子往草叢里一倒,樂呵呵地開始清點的山貨“我今天要給姐姐做一大鍋蘑菇燉大母。”
“姐姐,看我找到了什麼!”二妹妹一陣旋風似地沖回來了,手里死死地握著一野山參,山參一頭還被用紅頭繩地綁住了。
“哇,人參!”三妹妹眼睛一亮,羨慕地湊過來看“如果是我找到的就好了,就是我送給姐姐的生辰賀禮了。”
顧傾看著在面前的兩個妹妹,心里更是萬般不舍。要死了,這兩個小的真的還會有人疼嗎?
“姐姐,等下你就把吃掉。”二妹妹興地把人參放到顧傾手里,激地說道“不管什麼病都好了。”
“呸呸呸,姐姐又沒有生病,姐姐好著呢,吃了這參就更好了。”三妹妹皺著小眉頭,地在顧傾邊坐著。
顧傾突然反應過來,除了三妹妹,大家似乎都知道生病了。也對,每天都睡到很晚,說話也有氣無力,想繡花納鞋,手都抬不起來,只要稍用點心思都能看出來吧。
氣氛突然有點靜。
輕著參,微笑起來“對,我晚上就把它吃掉。”
“我也要去找參!”三妹妹看著參,羨慕的眼睛直放,拽著許康寧就往前走“寧哥哥跟我去。”
“你慢點兒小姑,等下摔著了。”許康寧牽的手,帶著往前走了。
“三妹妹這子,長大了一定要找個許小哥一樣個好的夫君才行。”顧傾定定神,突然開口了,“二妹妹以后就跟著瀾哥哥住,小山越子好了之后,你把小山越帶回去。商大人你會娶妻生子,小山越跟著你不合適。阿姑個憨厚單純,進宮也不合適,瀾哥哥把也帶走吧。我還攢了些銀子,還有大姐給我的那些銀票,瀾哥哥拿著,養兩個妹妹長大不會容易的。你以后若娶妻生子,可另外給兩個妹妹單開個院子,二妹妹懂事,不會給你添麻煩。”
“你在說什麼?”封宴猛地轉頭看向,眼眶漸漸漲紅。
怎麼聽著在代言?
“你們先往前走吧,我還有話要和阿宴說。”顧傾朝眾人微微一笑,拉住了封宴的手。
眾人沉默地起,埋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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