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妹妹眨眼睛,聽不懂,為什麼說比大年夜的燈籠還亮?
“姐姐和姐夫要幽會,幽會你懂不懂?”二妹妹搖頭,著三妹妹的額頭說道“你去了,他們要怎麼親嘛?”
“他們一樣可以親啊,我就看看,又不說話。”三妹妹不服氣地說道。
“你五歲了,怎麼還像呆瓜一樣?”二妹妹絕地搖頭。
三妹妹知道呆瓜不好,為了不當呆瓜,只好乖乖地說道“不去就不去嘛,你不要說我是呆瓜。”
兩姐妹斗的功夫,已經有人牽來了馬,封宴抱起顧傾放到馬背上,自己也騎了上去,慢悠悠地沿著小溪往前走去。
商子昂看了一會兒,走到了常之瀾邊,小聲說道“要不然你下山去吧,我要陪兒子,你在這里兒看著多扎心啊。”
“不扎心,開心就好。”常之瀾挽起了袖子,蹲到小溪前,隨手扯了幾篷草,長指靈活地編織著,沒一會兒就編出了一個小籠子。
“三妹妹,把這個放水里可以捉蝦。”他把籠子給了三妹妹,溫地拍了拍的頭,低聲說道“鬧你姐姐,病人都需要清靜。”
“知道了。”三妹妹耷著小腦袋,小手擺在前,輕輕地了,“我以后小聲說話。”
“乖。”常之瀾又笑了笑。
一陣風吹來,片片竹葉落進了清澈的小溪里,隨著層層水波往前流淌。
封宴和顧傾騎著馬,沿著溪水走了有小半個時辰,在一片竹林前停了下來。
“這里還有這麼一片漂亮的尾竹。”顧傾看著四周翠綠的竹子,欣喜地說道“這藥山王景致還真不錯。”
“喜歡就好,前面就是溫泉。”封宴抬手撥開掃到顧傾頭頂的竹枝,溫地說道“要騎馬,還是下去走走?”
“走走吧。”顧傾靠在他懷里,仰頭看著他,抿微笑“想和阿宴手牽手。”
“好。”封宴躍下馬,著雙手,護著顧傾從馬背上跳下來。
顧傾雙腳落地,頭暈了暈,這才穩住。
“沒事吧?”封宴扶著低聲問道。
“哪那麼脆弱啊,不過是從馬背跳下來而已,你就張這樣。”顧傾故作輕松的笑笑,拉著他就往前走。
封宴眼底的擔憂濃得快要掉一地了,生生地把后面的話吞了回去。前幾日顧傾昏睡,祈容臨給他看了手腕上漸漸清晰的黑紋,這些天他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表分毫。有時候人只要憋了一口氣,這難關就能闖過去,他要的就是顧傾把這口氣死死憋住,直到祈容臨拿出解藥。
“阿宴,這里還有一個亭子。”顧傾停下來,指著前面一只古樸的小石亭,激地說道“我知道這種六角亭子,這崖。兩百年前還沒有大周國的時候,有過一個文韜武略的宰相,邢京越。當年也是沅城地界發洪水,他帶人前去治水,費了許多心思才把那場水禍給治下去。后來他就河邊建了個這種六角亭,稱為崖,希崖神可以永遠鎮住水患。后來各地只要遇到水患,就會修這種崖亭。沒想到這里也建有崖亭,這可是山
上啊。”
“兒懂得真多。”封宴走到亭子里,拍了拍灰樸樸的石柱,說道“這里確實有過山洪。”
“原來如此。”顧傾點頭,笑瞇瞇地說道“多種樹,便可保住山石泥土。”
“兒確實懂得多。”封宴又點頭。和顧傾談天說地非常舒服,懂得太多了,他說的話都會回音。
人生得佳妻是幸事,又是佳妻又是知音,便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的這份難得的福氣,老天可切莫收走才好。
“這溫泉水很好,泡一會兒?”封宴蹲下去,手掌在水里試了試,略燙的溫度對顧傾來說泡著正好。
顧傾連連點頭,末了又猶豫了起來。泡湯泉就得掉這一衫,他看到的胳膊怎麼辦?
“害?”封宴沉了一會,說道“附近不會有人過來。”
“可我最近瘦了,不想讓你看到。”顧傾還是搖頭,不舍地看了看泉水,說道“在一邊坐坐便好。”
“我把眼睛蒙上,好不好?”封宴拉起的手輕輕地放到眼睛上,小聲說道“兒害,我知道的。”
顧傾猶豫了一會,小聲說道“你真不看。”
“真不看,頂多抱抱你。”
“呸,你肯定會看的。”
顧傾臉上開始發燙,這是山中野外,大白天的,確實有些害。
“你不是會系繩結嗎?我任你蒙住我的眼睛。”封宴解開的腰帶,放到的手里“來,你多繞幾層,一都不,如何?”
顧傾咬著角,看看他,又看那汪熱氣騰騰的溫泉水,心一橫,說道“那委屈阿宴了。”
封宴低頭,彎腰,閉上眼睛。
顧傾捧著腰帶繞著他的眼睛纏了三圈,在他腦后系了個繩結。
“好了。”小聲說道。
“我服侍王妃更。”封宴結了,低低地說道。
“我自己來。”顧傾紅著臉退開到一邊,挽起袖子看了一眼,這才開始一件一件地褪掉衫。
微涼的風吹到了上,不打了個冷戰,趕扶著湯泉前的青石,了水里。
“如何?”封宴耳朵了,低聲問。
“好了,我在泉里了。水燙燙的,很好。”顧傾扶著溜溜的石頭坐下,仰起臉看他“你要不要一起?”
“好。”封宴抬起長指,利落地解開了前衫。
顧傾看著他衫落在草地上,臉更紅了。可覺這樣也很奇妙,封宴看不到,所以可以大膽地看著他。
以前都是悄悄的瞄上幾眼,不似現在,看得臉紅心跳,又又好奇,不舍得挪開視線。
“我要下水了。”封宴的手停在最后一層布料上,沉聲問“這件可以一起了嗎?”
顧傾咽口水,想看,又覺得直接說出來太丟臉,于是哼唧了幾聲,裝沒聽到。
“嗯,嗯,你說什麼……你自己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