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封宴搖搖頭,扶著顧傾進了房間。
顧傾輕輕拉了拉袖,擋住了手腕上就快遮不住的花紋。
封宴半蹲下去給了鞋,捧著冰涼的腳放到榻上,再給蓋上厚厚兩床被褥。
“你決定什麼時候下山了嗎?”顧傾問道。
“不下山了。”封宴垂著眸子,低低地說道。
“你的人怎麼辦?”顧傾急了,抓住他的袖搖了搖“我住在藥王山很安全。”
封宴拉起的手,輕輕地在上,小聲道“不想離開你,你就當我沒出息吧。”
顧傾怔了一會,坐起來把抱進懷里,輕聲道“總得讓他們別打了吧?百姓何其無辜。”
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想到那遍街的尸骨,熊熊燃起的大火,還有小雁,大姐……若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禍事,大家還能活得好好的。
封宴握著的手,地在心口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你若不放心,我陪你去,我跟你去你的大營,你指揮打仗,我燒水做飯洗照顧傷員。”顧傾果斷地說道。
他是人中之龍,不應該因為困在這深山里。早晚是要死的,可他的大志向不能被磨滅。
“我要做皇后。”顧傾又道。
封宴愣了一下。
“我也有好多想做的事,我要做皇后,辦學,子也能念書,讓子可以自由婚嫁……”顧傾眼睛亮亮的,扶著他的肩膀說道“阿宴,你做了皇帝,我就能當一個真正的夫子,院長。”
“你……真的想做皇后?”封宴遲疑了一會,問道“不是哄我下山?”
“我與你一起去。”顧傾抿笑笑,紅著面頰說道“我娘在天之靈肯定也會為我震驚,生的兒,竟然做了皇后,在地府里也威風了。”
封宴看了好一會兒,輕輕點頭“好,我為帝你為后,這江山我雙手捧到你面前來。”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聲哨音。
封宴快步走到窗口,只見三妹妹正著一雙小腳從竹樓里奔跑出來,興地大“是我的鳥籠子在響!你們等著瞧吧,我肯定是抓到大鳥了!”
“三妹妹真是活潑。”封宴挑眉,沉聲道。
顧傾翻了個,看著窗外的月笑道“以后我們的孩兒不知道是文靜還是活潑的。”
封宴怔了一下,飛快轉頭看向,問道“咱們,有了嗎?”
哪有!
顧傾了平坦的小腹,輕輕搖頭。
“只要你想要,會有的。”封宴走回來,掀起袍擺坐到的邊,手掌輕輕地覆在的小腹上。
“嗯。”顧傾輕輕點頭。
封宴看著紅潤如脂的,忍不住俯下去,輕輕地吻住了的。
沒一會,這吻就加深了,齒纏,久久不分開。
“姐姐,姐夫,我抓到了一只大鳥!”三妹妹蹬蹬蹬蹬地跑進來了,手里拎著一只通紅、怪模怪樣的大鳥。
那鳥脖子被機關卡住了,尖大張著,眼珠
子骨碌骨碌地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姐夫你晚點再親姐姐,快來看我的大鳥。”三妹妹往榻前著小腦袋看了一眼,大聲嚷嚷。
“妹妹你怎麼不知!”二妹妹追進來了,一手捂的眼睛,一手捂的。
“我又沒看別人親親,是姐夫和姐姐親親,有什麼不能看的。”三妹妹力舉高了手里的紅大鳥,大聲說道“快來啊,快來看我的大鳥。”
封宴了額,小聲道“等你做了皇后,第一個就要把你妹妹抓去好好教教。”
“我教不好呢。”顧傾臉埋進枕里笑,“而且言無忌。”
封宴搖搖頭,站了起來,“以后你親生的跑到街上大鳥,我看你能笑得出。”
顧傾想了一會,坐起來說道“我真笑不出。三妹妹,你閉。”
三妹妹終于掙了二妹妹的手,不服氣地仰起了小臉“就是一只大鳥啊,比大姐夫的腦袋還要大。”
封宴從手里拿過了紅的鳥,疑地問道“我也算見多識廣,這是什麼鳥?我竟從來沒見過。”
“怎麼一紅通通的,怪哉。”顧傾撐起子下了榻,好奇地走過來看。
“在哪兒抓的?”封宴問道。
三妹妹朝對面林子里指了指“就在里面,我找許小哥學的機關,一共放了三個,就抓到了它。它還活著吧?千萬別死嘍,我要好好養它,再把它吃掉。”
那大鳥猛地掙扎了起來,力地想從封宴手里掙。
“這是夜姬。”許康寧快步過來了,從封宴手里接過鳥兒,不解地問道“這好好的,還沒到冬天,怎麼會有夜姬。”
“夜姬?我知道它了。”顧傾立刻想起之前在書里見過這種東西,它們食腐,啄白骨,無不歡。最模仿別的鳥雀的聲,把鳥雀騙過來之后,再打死它,吃掉它。
“這麼壞的鳥啊?直接吃了吧。”三妹妹仰著小臉,生氣地說道。
“可是它冬天才會來藥王山,現在才夏末。”許康寧搖了搖頭,又捧著鳥兒看了一會,說道“這是有人養的,并非野外的雀兒。”
“圈養的?”封宴拎住兩細鳥,倒懸著鳥兒晃了晃。鳥兒眼珠子轉了轉,鷙地盯住了封宴。
“人馴養的夜姬會說話。”許康寧了鳥兒脖子上卡的機關,小聲說道“但是只有接頭的人說出口令,它才會開口。”
“你的意思是,它是來和這里的人接頭的?”顧傾反應過來,立刻看向了對面的竹樓。
商子昴或者常之瀾?
這怎麼可能呢!
他們兩個全上下有哪一點像是能擁有這麼奇特鳥兒的人?
“怎麼回事?”如瑛和阿姑匆匆進來了,看著眼前的紅鳥兒都嚇了一大跳。
“這鳥長得可真丑啊。”
“怎麼紅通通的,比猴子屁還紅。”
“是我抓到的大鳥,它夜姬,是只壞鳥。”三妹妹嘰嘰喳喳地給二人介紹。
“夜,夜里的?這名字就好奇怪。”阿姑彎著腰,湊在鳥兒前面細細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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