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廚房再給你們做一點。”封宴把勺子收回來,溫和地說道“這是單給你們姐姐的,不可以再吃了。”
“就是就是,你這個小饞貓。”二妹妹拖著三妹妹就走。
三妹妹皺皺小臉,乖乖地跟著二妹妹走了。
封宴又喂了顧傾好幾口,勉強咽下去,輕輕推開了勺子。
“不吃了。”輕聲道。
“那過會兒再吃。”封宴放下碗,拿出帕子給了。
“你丟下京里的事,不要嗎?”顧傾往他懷里靠了靠,小聲說道“我們三個呆在藥王山就好,你回去吧。”
“不回,我要守著你。”封宴摟,啞聲道“再也不讓你從我邊離開了。”
“你手下那些人怎麼辦,這藥王山安全,我呆在這兒就好。”顧傾說道。
長指落在顧傾冰涼的臉上,輕輕挲了好一會,他還是搖了搖頭“世間萬事萬人,不及你一個。江山天下固然榮耀,不及你一分一毫。兒,你若喜歡藥王山,我們就在這兒住下去。我們也筑起一只竹樓,每日晨起尋藥,月升安眠,就這麼相守一輩子,可好?”
當然好!
非常好!!
顧傾摟住他的脖子,小手慢慢地握。一萬個愿意與他長相廝守,可是的月殞毒不知能不能好。的胳膊現在抬不起來,便是這樣搭在他的肩上也耗盡了的力氣。真怕有一日醒來,渾長滿了花紋,了一個怪,然后在他面前極凄慘的死去。
“對了,帶你去個地方。”封宴突然眼睛一亮,笑著站起來。
“去哪兒?”顧傾好奇地問。
“我背你,到了你就知道了,一定會喜歡。”封宴蹲到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兒上來
。”
顧傾趴到他的背上,任他背起了自己。
沿著清澈的小溪一路往前,豁然出現了一片野杜鵑林,大片大片的杜鵑花熱烈地開放著,把溪水都映紅了。封宴彎腰摘了兩朵杜鵑放到顧傾的手里,踩著溪中的石頭,敏捷地跳到了小溪的對岸。
野山桃在開滿杜鵑花的山坡上面,放眼看去,整片野山桃碧油油的,枝頭都綴滿了果子,連吹過的風里面都挾裹著野山桃青的甜香氣。
“這個可以吃嗎?”顧傾順手摘了一只小山桃,托在手里看。
“現在味道還很,等到時便是酸甜味兒,很好吃。”封宴說道。
“你吃過?”顧傾好奇地問道。
“許康寧帶過一些回去,嘗過。”封宴點頭。
“你可真是一個沒架子的王爺,連這東西都肯吃。”顧傾用袖子了野山桃上細的絨,把桃子揣進了袖中。
“打仗時除了死人沒吃過,也差不多都往里塞過了。”封宴側過臉,往摟在肩上的胳膊上親了親“你放心,我便是不做這王爺,不要這天下,也不會讓你吃苦。你夫君把你們三個養得白白胖胖的本事還是有的。”
“我才不要白白胖胖。”顧傾抿笑了笑,把他摟得更了,“胖了榻小不下。”
他本就占了好大一半的榻,再胖一點,那榻都得塌了。
“為夫造個超級大的榻好了。
”
“你是在養豬?”
“是養我的小娘子。”
說話間他停下了腳步,抬手撥開了眼前一枝碧油油的葉子。
“你看前面。”
顧傾抬起眸子看過去,前面一片云海蒸騰,綿綿青山在云海里沉浮著,道道金落在白霧上,像是一片廣闊的海面翻起了片片金鱗。
“真好看。”顧傾癡癡地看著,輕聲道“這會子不應該詩興大發才是嗎?我為什麼只會用真好看三個字。”
“真真好看,我比你多用一個字。”封宴把放下來,牽著的手,貓腰鉆進了茂的枝葉,慢步往云海走去。
“呀,我們可以走到云朵里來。”顧傾欣喜地發現自己邊也環繞著縷縷的白霧,趕手去抓。
“這里的霧經年不散。”封宴彎下腰,胳膊穿過了白霧,在地上索了一會,這才直起腰來。
掌心里赫然多了一簇紅通通的野果子。
“這種可以吃,甜的。”他拿了帕子出來,一顆一顆仔細地干凈了,喂到了顧傾邊。
顧傾張咬住,慢慢地品了一下滋味。
“怎麼會有這麼甜的野果子?”眼前一亮,驚訝地問道。
“這錢果。”封宴又在草叢里尋了一枝野果子,依然是干凈了捧到的面前。
顧傾著幾枚吃了,又拿了一枚遞到他的邊“你也吃。”
封宴吃了一枚,眼看著果子的水把的給染紅了,忍不住俯下來在的上親了一下。
“兒
,還好你撐住了,不然我后悔一輩子。”他小聲說道。
“活著很好,我多難都會撐住的。”顧傾輕聲說道“而且我命很的,你放心好了。”
“好。”封宴把攬進懷里,下輕輕抵在的頭頂,低低地說道“命好,我喜歡你命。”
微冷的風刮了過來,云海又開始浮,深深淺淺的白在綠山之間流淌,金混雜其間,偶爾有鳥兒清脆地鳴著,穿過云霧飛向青山林。
竹樓小溪。
祈容臨帶著兩個穿斗篷的男子風塵赴赴地走到了眾人前,這兩個斗篷男子的袍上還染著,袍擺也裂開了數道長及的口子,草葉沾了滿靴子都是。
“王爺呢?”祈容臨環顧四周,嚴肅地問道。
“陪王妃去山上了。”如瑛快步過來,看向了他后的兩個男人。
“如瑛姑娘,是我。”左邊的男子摘下了斗篷帽子,出一張清瘦帶著倦容的臉,正是常之瀾。而他邊的這位,是商子昂。
“如瑛姑娘,初荷呢?”商子昂一臉惶恐地往四周看著,急聲問道“封弈瑾把抓去了宴王府,聽人說和傾妹妹一起逃出來了。沒事吧?孩子呢,孩子可有事?”
“商夫人……”如瑛嘆了口氣,輕輕搖頭“走了。”
“走了?走了是何意?去哪了?就跑,看到要打仗,卷了錢就跑。就和當初顧家落難時一模一樣,是不顧我們死活啊。你快說,去哪兒了!”商子昂臉一沉,急聲問。
“大姐死了。”二妹妹從竹樓里走出來,生氣地說道“要不是要生孩子,才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