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聲音，時時刻刻回在江清允的耳朵裏，像魔咒一樣，痛苦的抓著頭發。

“媽媽，我想見哥哥，我現在就想見他！我要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江清允說完，就要下床。

江如夢一把按住，“你要去哪兒見他？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去見他？”

扭頭看到對麵鏡子裏的人，穿著病號服，瘦如枯槁，臉蠟黃，因幹燥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皮，這麽差的狀態，怎麽出去見人？

江清允頹廢的坐回到床上。

江如夢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解釋，“允兒，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媽媽的意思是，你穿著病號服出門不……”

“媽媽，你不用解釋，我都懂，我一個快死的人，有什麽資格呢！我終究是異想天開了。”

“允兒，你別這樣說，隻要有一線希我們就不要放棄好嗎？隻要活著一切才有希。”

江清允被說，江如夢又喊來護士為重新紮好了針。

護士已經跟江清允很了，看著哭紅的雙眼說，“怎麽哭得這麽厲害呀？要是讓你哥哥看到了，他得多心疼啊！

對了，怎麽最近這段時間，你哥哥來的次數變了？他很忙嗎？”

“來的次數了嗎？”江清允苦笑，“我好像沒有注意到。”

護士說，“那應該是他太忙了。”

他在忙什麽？忙著跟那個人談還是上床？

江清允出神間。

護士笑著說道，“真是說曹曹到，我正跟清允說你這個哥哥好久沒來看了，這話剛落下你就來了。”

程問走進來說，“最近有點忙。”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護士出了病房，並心的關上了門。

程問穿了一件黑的長款羽絨服，搭配一件白的高領，脖頸修長，額前的碎發微微有些淩，但就是這種淩襯得他更加惹眼。

江清允看著眼前如此帥氣的人，一想到他跟別的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的心就痛到難以自抑。

程問下外，坐到床前的椅子上，溫聲問，“怎麽哭了？”

江清允答非所問，“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沒有，就是瘦了點，以後要好好吃飯才行。”

江清允看著程問空的手腕問，“我送給你的生日禮你不喜歡嗎？”

程問目也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洗漱的時候摘下來，忘記戴了。”

“是嗎？”

“嗯。”

短暫的一陣沉默過後，程問說，“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去給你買一點回來。”

“沒有想吃的。”江清允拉住程問的手，“哥，我想讓你多陪陪我。”

“好。”

“哥，你好久都沒有抱我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趴在程問的肩膀上，江清允貪婪的將環在脖子上的手一寸一寸的收。

隻有的著他，著他的溫，才有安全。

程問拍了拍江清允的背，企圖跟拉開距離，沒想到江清允抱他抱的更，“清允？”

“哥，你再讓我抱一會兒。”江清允想用臉去蹭程問的脖子，高領下，若若現的紅痕跡，讓呼吸一滯。

直接拉開那領口，一個曖昧的吻痕映眼底，直接灼傷了的眼睛。

雙手控製不住的開始抖，就連聲線也在抖，“哥，我都聽到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程問心知肚明那是什麽意思。

半個多小時的通話記錄，他早就知道，知道了一切。

“我知道。”

“所以，我聽到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程問跟江清允拉開一段距離，他看著，眸子黑黑沉沉的，帶的讓人看不懂的緒，“是真的。”

“為什麽？”江清允哭著問。

這已經不知道是哭的第幾次了。

程問低聲說，“你不用知道這麽多，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配合醫生的治療，知道嗎？”

“沒有你，我治療什麽？有什麽意義？”江清允控製不住自己的緒，開始嘶吼，開始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