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麼說杜嬤嬤一愣,想起往事隨即看向許明舒的眼神也變得許多。
當年那個妝玉砌的小姑娘出落這般亭亭玉立的,一時之間,杜嬤嬤心中也有些唏噓,慨似箭。
“嬤嬤做事一貫細心,這些年來有您陪在阿娘邊,爹爹在外征戰也是放心不的。”
許明舒手牽住杜嬤嬤的袖,看著糙生著薄繭的手,又道:“我看嬤嬤也如同看待親人那般,若是嬤嬤您有什麼困難,也可盡管同我亦或者同阿娘提,千萬不要委屈著自己。”
聞言杜嬤嬤,心中一暖,眼眶也跟著酸了起來。
抬手了眼角道:“姑娘這是抬舉老奴了。”
此時,杜嬤嬤心中五味雜陳。在府中伺候著徐夫人這麼多年,主仆之間說沒有是不可能的,且徐夫人待人寬厚從不苛責下人,對也是十分信賴。
可凡是人總有肋,杜嬤嬤有一個混賬兒子,整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也就算了,前段時間不知怎麼的卷一場人命案子里,現在已經被府收押,等候發落。
杜嬤嬤就這麼一個兒子,且他沖撞的是個富貴人家,無論如何都是死罪難免。且許侯爺征戰在外,徐夫人又在這些事上不上話,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舍出老臉到三房夫人門前跪著求見。
三房主君許昱淮任職于都察院,且其正室胡氏許諾,事之后定會救兒子困。
要關頭,人終究還是利己。
杜嬤嬤不愿再聽許明舒說什麼,的決心多搖一分,兒子就離死刑近了一分。杜嬤嬤吸了吸鼻子,整理好緒道:“后院還有一些雜事,老奴就先告退了,姑娘您忙。”
說完,杜嬤嬤快步出了佛堂。
許明舒看著離開的背影,面生薄霜。
...
未時剛過,掛著黎字燈籠的馬車停在靖安侯府。
鄧硯塵自馬車上跳下來,將里面的禮品逐一往下搬。
明日就要啟程返回軍營,在這之前黎瑄需得妥善解決好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至,先要虛心道歉將人哄回來。
同床共枕這麼多年,枕邊人是個怎樣的人他也是再清楚不過了。為夫者,終究是沒有什麼事是同自己妻子過不去的。
黎瑄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腳邁進侯府大門后,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頓在原地有些猶豫地看向鄧硯塵。
鄧硯塵后退了半步,笑著指了指侯府練武場方向道:“黎叔叔,我過去轉轉。”
黎瑄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侯府占地面積極大,就連練武場也格外開闊。
鄧硯塵到的時候,許侯爺的幾個親衛正在相互打拳。離老遠的看見有人過來,眾人停下齊齊朝門口張過來。
待看清來人,為首的那個親兵揮了揮手,呼喊道:“小鄧兄弟,這邊!”
鄧硯塵幾步跑過去,同他對了個拳道:“可以啊長青兄,幾日不見這又健碩了啊!”
“哥哥這幾日可一刻都沒有在練拳上松懈!”親衛長青開雙臂得意地展示了幾下,又拍了拍鄧硯塵的肩膀,“怎麼樣,這幾日你有沒有練槍啊?哎,你這孩子大冷天的就只穿了個單?”
說著,長青了鄧硯塵的手,也是一片冰涼。
“不是,你府上...”話說了一半,長青猛地想起這幾日由于和黎將軍吵架而留宿在侯府的沈夫人,話到邊連忙轉了個彎說:“你們大營沒給你發冬嗎,凍壞了可怎麼著。”
鄧硯塵笑了笑,“你不懂,我這是獨門訣。”
聽他這樣講,邊的幾個親衛也湊過來道:“什麼獨門籍,快說來給聽聽。”
“籍嘛,就是......”
“就是什麼啊,別賣關子了!”
鄧硯塵有些好笑道:“就是穿得了對周圍的知就變得明顯,哪邊有暗箭過來帶起的風我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得到。”
他說完,周圍一陣寂靜。
片刻后眾人不約而同的發起一陣笑聲,“開什麼玩笑,我當時什麼呢,小鄧兄弟你這人可真夠無聊!”
唯有長青站在原地看了看鄧硯塵單薄的衫,沒有說話。
“小鄧兄弟,既然來了就別閑著了,咱們去前面尋槍過來切磋一下吧。”
鄧硯塵應了聲,抬腳跟著他們去武場挑兵。
長青將自己的外披在鄧硯塵上,輕輕了他裹著白繃帶的右手腕,道:“就算是想提高警惕,也得先顧及著自己的。你還年輕,凡事盡力就好不必急于求。”
鄧硯塵頷首,沒有說話。
長青朝前面的一眾弟兄們招了招手,呼喊道:“這個時間點徐夫人禮佛,咱們小點聲別驚擾了周圍的人。”
……
佛堂,許明舒同自己對弈了兩后,命人收了棋盤緩緩站起。
距離杜嬤嬤離開已經有了一個多時辰,來之前特意叮囑沁竹先不必清理石階上的涂油。想,杜嬤嬤若是聽了的那番話有心悔改,這會兒早就親自將石階清理干凈。
如果沒有...
那今日就務必借此機會鬧得滿府上下人盡皆知,將有人意圖謀害侯府主母之事查個水落石出。
家賊不除,闔府上下將永無寧日。
只是,總要有個人來促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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