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誠正在拿逗貓棒逗狐貍,玩累了,坐在一旁休息。
路梔抿了抿:“您怎麼自己上來了?”
“我想著給你們留點空間嘛,我待那兒干什麼。”
說完,傅誠嘗了口,有點意外:“這個味道不錯啊,還有夾心。”
出神:“這不是您訂的嗎?”
“不是啊,我準備去定一個,小池跟我說正牌老公已經先定了,我今天路過,就順便拿了。”
噢了聲,過了半晌,想起什麼似的開口:“他再不走會不會晚?”
“什麼?”
“我看他……不是有個機票,要去國,談收購嗎?”
“哦,這個啊,”傅誠道,“機票是那邊給他寄過來的,還說要親自去接他,總而言之有個態度嘛,不過他要過去,肯定還是私飛方便一點。”
“我也猜到了。”所以也一直在想,他怎麼還沒。
路梔:“再不走他今天要到不了了。”
傅誠笑一笑,看:“他不去了啊。”
路梔怔了下:“為什麼不去了?”
“我那天跟他說了,他說你要過生日,你沒發現他這幾天特別忙嗎?”傅誠放下手里的盤子,“不打算過去之后,很多事就要在線上做,多出來很多流程,整個融盛又是一套周旋轉的齒,大家各司其職,突然多出來這麼多工作,再怎麼分給手下的人做,他自己要做的也會變多。所以就變忙了。”
“不過昨晚國那邊派人飛過來了,組了個酒局算是收尾,他也有驚無險在你生日之前全部搞定,免得當天出問題。”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一個一個,砸得頭暈。
路梔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傅誠拍拍肩膀:“好了,趕去吃蛋糕吧。”
*
路梔在三樓的臺來回踱步,咬住下,很是糾結。
雖然很高興他會騰出這一天的時間,但愧疚的是……
“怎麼不過來?”
轉頭,傅言商正站在臺門口。
路梔踟躕,還沒想好要怎麼說,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對不起。”承認得很快,頭埋下去,像個自覺理虧的小鵪鶉。
他頓了頓:“讓我聽聽,什麼事值得讓我太太這麼正式地跟我道個歉。”
“我不應該誤會你,”路梔雙手合十,“不應該覺得你不知道我的生日,或者明知我生日的況下還毅然決然跑去國開會,所以……”
他中斷:“你怎麼知道開會的事?”
路梔囁嚅:“我看到票了啊,一開始以為你有可能不去,但是后來你又帶回家了。”
“那個是祖宅的人以為我要用,給我送過來的。”
傅言商:“你這麼聰明,就沒有想一想,就算我要去,也是坐私人飛機?”
“我想了啊,”理不直氣也壯,“所以我不知道你什麼要走,我就打算出去散散心,誰知道你又一直在,一看到你就一直又想到這個事,想要不敢說地別扭了好多天……”
他本打算等說完,但這次實在沒有忍住。
“你說什麼?”
路梔被卡了一下:“嗯?”
“想要,不敢說,是什麼?”他問,“你想要我陪你過生日,是麼?”
現在有點像那種,不知道哪里解對了、但就是選中了正確答案的考生,站那兒微一迷,然后道:“是,是啊。”
有哪里不對嗎?
有一塊什麼終于倏然落地,他長長嘆出口氣,失而復得的心跳重新再腔中充活躍,是需要他,在需要他。
“那為什麼不愿意和我說?”
“我說不出口。如果小時候每一次手都沒辦法得到蛋糕,那長大了,就沒辦法再手了。”不知道怎麼比喻,“你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可能其實會這麼想,你以前看到的,也許只是我想讓你看到的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像,你可能一開始是因為我覺得我很乖巧,所以愿意滿足我的一些要求,那如果我不乖巧了呢?讓你留下陪我過生日就像一塊巧克力,小朋友知道自己是因為聽話所以得到了這塊巧克力,但是如果一旦主開口去拿,就不再聽話,那還能得到這一塊嗎?”
盡量比喻得通俗,因人的格這個課題本來就彎彎繞繞,三言兩語很難說清:“如果我一直讓你看到的是我的假象,但這個想法卻是真實的我,那我一旦開口,不就顛覆了嗎?”
他在這一瞬間明白。
但是……乖巧?
怎麼會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很乖巧?
恐怕都不知道,他第一次遇到的時候,發生過什麼。
但現在,這點小事并不重要。
他清晰地看到了一扇突破口,開在這幾天幾近耗至干的土地上,那是他一直到的一面墻,是豎起的防機制,是的很多,是偶爾的言又止,是的顧慮。
他忽然很謝這場烏龍,如果不是誤會,他大概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面對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路梔還在碎碎念:“而且那時候也考慮到結果,讓你去吧,我沒辦法裝作很不在乎地讓你去談案子別管我死活;讓你不去吧,小小一次生日,其實也沒必要,肯定還是這個收購更重要……”
“不會,”他說,“我覺得,你的生日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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