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見自家老頭子對兒子的傷就沒反應,也不說掏銀子找大夫,當下立馬就急了。
謔的一下站起,直勾勾的盯著王燕兒,“把你手裏的銀子出來。”
吳老太喊的理直氣壯。
王燕兒下意識了,死死護著懷裏的銀子。
“,這銀子是錦繡給虎哥治胳膊的,我,我不能給你。”
錦繡說了,虎哥的胳膊要細心調理,不能讓搶走這個錢。
“哼!地上躺的這個可是你們的爹!”
“你敢不把銀子出來,你就是不孝!”
說罷,吳老太轉頭看向宗虎,同樣是沒什麽好臉。
“小虎,你自己說,你要不要救你爹。”
宗虎看眼自己的胳膊,心裏天人戰,他這隻手要是廢了,往後還怎麽擔起家裏的各種活計?
但他也沒法眼睜睜看著他爹的手就這麽廢了。
宗虎艱難的張口,“我,我救。”
是的,他不能不孝。
哪怕自己的手廢了,也得救他爹。
王燕兒拚命搖頭,“虎哥,不行啊虎哥,萬一這銀子不夠治你和公公兩個人的手怎麽辦?”
“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啊。”
這個時候王燕兒也顧不得得罪吳老太了,直接跑到宗老頭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和他分析起了利弊。
“爺爺,自打幹旱以來,咱家所有的散碎銀子都是虎哥到找活幹掙回來的。”
“就算是沒幹旱的時候,地裏的活也都是您帶著虎哥幹的。”
“孫媳婦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個家日後靠不了三叔更靠不了公公。”
“虎哥的胳膊要是廢了,日後這個家裏就再也沒有能賺銀子幹活的人了。”
“把公公救了有什麽用?公公好吃懶做,平日裏除了躲到外麵去玩,一到幹活的時候就不見人影,他還能做什麽?”
“如果你們能指公公撐起宗家,也不會這麽看重虎哥了。”
“爺爺,我求求你,先給宗虎哥治胳膊吧!”
事到臨頭,王燕兒隻能先顧著自己在意的人,宗平康是死是活跟能有多大關係?
說句不好聽的,上次小小虎發燒險些喪命的事,都是公公間接造的。
原本孩子病的不重,他居然能把請大夫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隻顧自己喝酒吃。
王燕兒沒恨死他就算不錯了。
吳老太聽到這話氣的簡直要上手撓王燕兒了。
“小賤蹄子!你胡說八道什麽東西,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敢編排自己的公爹,我看你是不想在我們宗家好好過日子了。”
“小虎,你給我休了這個狠毒的賤人!”
吳老太又氣又怕,生怕自家老頭子會覺得王燕兒這個賤蹄子說的話有道理,真的放棄平康。
宗虎兩頭為難,他當然不可能休了王燕兒。
“,燕兒隻是擔心我一時口快,不是真的要對爹不敬,您別生氣了。”
王燕兒拉了拉宗虎的袖,滿臉急切。
才不是一時心直口快!說的哪句不是實話?
救了公公又能怎麽樣呢?他能擔得起宗家當家人的責任嗎?
宗老頭一直沉著臉不說話,大家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吳老太趕忙上前,聲音帶著哀求和哭腔。
“老頭子,你千萬別聽這個小賤人胡言語啊。”
“平康可是咱倆的第一個孩子,我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這孩子跟咱們可是最深的。”
“你要是敢不救他,我,我可就真沒法活了!”
吳老太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