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家裏了一團,像是遭了賊一樣。
但凡是能挪的東西,此刻全都碎骨的躺在地板上。
地上擺滿了七八糟的東西,連個下腳的地方也沒有。
柳嘉慕臉大變,急切的衝進臥室,大喊道:“媽!你在嗎?!”
喬剛要跟著進門,沙發上的角落裏蜷著的人影突然了一聲。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一屁坐在地上。
好在後的梁霄一把扶住,心都跟著跳到了嗓子眼。
“太太,你在這裏不要進去,我去看看。”
梁霄把扶到了門口,讓門站著,自己親自走到沙發邊查看。
地上蜷著的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喬的舅舅柳向明。
他渾散發著濃烈的酒氣,裏打著呼嚕,還不時的用手撓一下,顯然酒後睡的正酣。
喬在門口小聲問:“是舅舅嗎?”
梁霄點了點頭,“你不要過來。”
他也不想管柳向明,正要轉,後的柳向明卻突然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
他約看到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還以為是祁淵,當場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祁淵!你給我站住!”
他扶著沙發扶手,形還有些搖晃,整張臉都因為酒氣發紅扭曲。
梁霄轉過說:“柳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祁總。”
柳向明愣了一下,罵了一句髒話,突然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小小的影,定睛一看,是自己那飛上枝頭的侄。
他當場冷笑了一聲,“喬,你還舍得回來看我?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了呢,也對啊,你現在是豪門了,我這個舅舅一事無,你肯定不得和我撇清關係。”
他還對之前梁霄帶人上門搶走戶口本的事耿耿於懷。
喬任由他怪氣,並沒有吭聲。
知道不能和酒鬼計較什麽的。
可柳向明見不說話,卻得寸進尺起來。
“都是一群白眼狼!我看祁淵和那個祁煜初都是一個德!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以為他多喜歡你?隻是拿你當一個生育機罷了!連結婚這麽大的事他都懶得親自來見見我,本不把你過世的父母放在眼裏!”
他越說越過分,梁霄都聽不下去了。
正要開口反駁,卻被喬給搶了先。
“不準你這麽說他,他和祁煜初不一樣。”
聞言,梁霄詫異的看了喬一眼,心慨:祁總啊祁總,是你自己不來的,我都替你可惜。
喬瓷白的小臉上沒有什麽表,漆黑瞳孔直勾勾盯著柳向明。
是真的完全向著祁淵了。
柳向明被看的心裏發,裏罵罵咧咧的就想衝到麵前。
梁霄出腳攔了一下,他啪的一聲摔了個狗吃屎,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喚起來。
見狀,梁霄角的笑容還沒揚起來,臥室裏卻突然傳出了柳嘉慕的一聲怒吼。
“我要去殺了那個畜生!媽,你別攔我,讓開!”
喬和梁霄臉一變,看到柳嘉慕從臥室裏炮彈一般衝了出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柳向明,然後徑直衝進了廚房。
梁霄覺到了事不對勁,第一時間朝著喬走了過去,把護在了後。
二人隻看見柳嘉慕一個箭步衝進了廚房裏,在雜無章的東西裏翻出了一把菜刀。
他衝出來時眼神鬱到了極致,臉因為憤怒而扭曲猙獰,再也不是剛剛還說說笑笑的那個清爽年。
“柳向明,你這個畜生!今天我就要殺了你!”
他拿著菜刀朝著柳向明衝了過去。
眼看著他就要一刀砍在柳向明的背上,突然跑出來的錢霞卻從後一把抱住了他,大聲哭喊道:“嘉慕!嘉慕!你別衝,別衝啊!”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喬被那把菜刀嚇了一跳,本沒反應過來。
梁霄倒是反應過來了,但他不敢把喬這麽放在一邊。
此時錢霞出現,梁霄才上前去擋住了柳嘉慕,喊到:“柳嘉慕,你冷靜一點!你這一刀下去,毀掉的不隻有他,還有你和你媽!”
柳嘉慕氣籲籲,後錢霞的哭喊聲震耳聾,他高高揚起的手怎麽也砍不下去了。
此時的喬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扶著門框,手都在抖。
“柳嘉慕……”哽咽著喊他。
柳嘉慕回頭看了一眼,眼角過一滴眼淚,無力的垂下了手。
梁霄見狀趕奪下他手裏的菜刀,丟到了一邊。
“你再怎麽衝也不能手啊。”
梁霄想到剛剛的場景就一陣後怕,忍不住說了一句。
可柳嘉慕卻往旁邊讓了一步,把抱著自己的錢霞給拉到了他麵前。
等梁霄和喬看到錢霞的臉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僅憑這張臉,已經完全認不出這個人了,滿臉腫脹到沒有一塊好皮,右眼皮還高高隆起,連眼球都看不見了。
柳嘉慕哭吼道:“你說!你說我該不該砍死這個畜生!你說啊!”
梁霄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柳向明不是個好東西,賭博又家暴,但親眼見證他的暴行,這種衝擊力讓他這個自以為足夠穩重的人,都無法克製住心中的怒火了。
他低頭朝柳向明的位置看去,想踹他一腳,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柳向明不知道何時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正彎腰去撿掉落在不遠的那把菜刀。
而喬就站在不遠,扶著門框後退了半步。
“柳向明!”梁霄怒吼了一聲。
可柳向明聽到他的吼聲不僅沒有停下,反而一把撿起了菜刀,朝著喬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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