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超室。
落溪躺到床上,對閆年揮揮手,名義老公就不合適陪同了,畢竟要小腹的。
閆年走到門口,擰開門把手,複又合上。
醫生看了眼,並沒揭穿,笑著給落溪做檢查。
房間裏很安靜,但很快就響起了‘況且況且況且’的聲音。
“這是什麽聲音?”落溪好奇詢問。
醫生道:“胎兒的心跳聲。”
落溪呼吸一凝,聽覺被放大,強勁有力的心跳被牢牢記在腦子裏。
楚京西,我們的孩子心跳跳的好有勁呢。
的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幸福的微笑。
男人立在門口,原本冷峻的眉眼在聽到況且況且的聲音後,也逐漸和下來。
直到從醫院出來,回到車上,落溪著B超單,還在回憶被記進腦海裏的心跳聲。
“好神奇啊,原來胎兒心跳的聲音就像火車一樣。”
“哎,閆年,你幫我看看,能看到它長什麽樣子麽?”
剛發車子,眼前被遞過來一張黑白照片,閆年眼睛看的仔細,上卻答的隨意:“長的像個人。”
落溪:……
這不廢話麽。
就不該問他。
落溪把手收回來,將單子妥帖的收好,打算回去問問薑舒雲。
從醫院回來後,閆年直接去補覺了,落溪則去了醫館,給今天的幸運兒看病。
看完病,落溪照例去衛生間,可神奇的事發生了,居然沒吐出來,明明很惡心,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嘔吐。
難不是因為今天心好?
不確定。
但確定是一件值得更高興的事。
閆年中午起來吃飯,明顯覺落溪還在興,毒人設叮的一聲上線:“產檢就像升級打怪,NT不過是第一關,不代表以後就沒有缺胳膊的可能,別高興太早,小心樂極生悲。”
一句話就澆滅了落溪小半的興火苗,氣的瞪他:“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沒人當你是啞。”
閆年:“實話總是讓人難以接。”
落溪:“你滾。”
閆年:“這是我家。”
落溪要起:“那我滾。”
“你滾一個試試。”閆年嗓音冷沉:“慣的你是不是,脾氣越來越大了。”
眼看兩人要吵架,白嬸趕出聲打圓場:“好了好了,一人說一句,年爺你不知道,夫人不單單是為了產檢通過高興,還有因為今天給人看完病沒吐高興。”
閆年微怔,眸底有落溪看不見的暗喜:“你今天沒吐?”
“關你屁事。”落溪沒好氣的道。
本來是想跟他分這個好消息的,但他上來就毒舌,落溪就不想搭理他了。
“怎麽不關我事。”閆年跟算賬:“房租是我出的,裝修費是我出的,藥材是我進的,夥計助手也是我找的,所有本都是我的,我還不能算醫館的老板?”
落溪不領,一句話懟回去:“醫館是你要開的,我免費給你打工你就著樂吧,還跟我算賬,哪來的臉。”
閆年被懟的一噎。
落溪爽了,直接撂挑子:“我不幹了,你自己再另請高明吧。”
閆年舌尖抵著腮幫子,磨牙:“我勸你見好就收,別得寸進尺。”
落溪立馬給了他一個‘我就進了你能怎麽著’的眼神。
“吃飯吧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真是年輕夫妻,一言不合就要抬扛。”白嬸好笑的再次出聲打圓場。
落溪早了,沒力氣再跟他吵,拿起筷子吃飯,嚼菜的時候格外用力,像是把菜當了閆年。
閆年也在默默吃飯,視線卻時不時的落到人上,著不可能看見的。
落溪看不見,白嬸卻是能看見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年爺喜歡夫人,上沒句好聽的話,暗地裏卻默默關心著夫人,不在家的時候一天都要打十八次電話,詢問夫人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再三叮囑給夫人做營養餐。
典型的刀子豆腐心。
隻是這樣下去,夫人幾時才能知道年爺的喜歡啊。
白嬸愁的不輕,又不敢忤逆年爺的待,將這些告訴夫人。
憋死了。
吃完午飯落溪去睡覺,閆年又出門了,走之前還沒忘展周皮的本,讓以後每天多看幾個病人,不然照一天隻看一個的節奏,猴年馬月也收不回本。
收不回本關什麽事,落溪才不聽,就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下午睡醒給薑舒雲打了通電話,詢問的況。
薑舒雲唉聲歎氣:“醫生說輕微骨裂,給我打了石膏,我起碼半個月不能去看你了。”
接著又在電話裏把撞電車的人一頓臭罵。
“著個頭,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還說以後負責我的一日三餐,我可謝謝他了,要不是他,我能落個生活不能自理嗎。”
“傻啦吧唧……”
落溪聽的目瞪口呆,認識薑舒雲這麽久,對方總是溫溫,說話輕聲細語,沒想到文化人被氣極了也會罵人啊。
與此同時。
蔣滿哼著小曲走進辦公室,看到閆年就上來邀功:“怎麽樣年哥,我今天這事辦的漂亮吧,給你製造了陪嫂子的機會。”
閆年翻著手裏的開采記錄,連眼皮都懶的翻,隨口問道:“你怎麽把人攔下的。”
“我開車把撞了,這下一勞永逸,不僅今天當不了你們的電燈泡,往後半個月都當不了了。”蔣滿一副‘我真是個機靈鬼’的求誇獎模樣。
閆年手一頓,太突突的跳。
不能怪這個蠢貨,是自己沒說清楚。
蔣滿半天沒得到誇獎,弱弱的問:“年哥,我這事辦的不好嗎?”
閆年汲了一口氣:“辦的很好,下次別辦了。”
蔣滿:???
這到底是誇他還是誇他呢。
年哥現在說話真是越來越難懂了。
閆年心累,擺擺手說起正事,再聽蔣滿說蠢話,他真的會忍不住抄起桌子上的玉石撬開他愚蠢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水。
我讓你想個法子拖住薑舒雲,你是怎麽理解開車撞的?
閆年遲鈍的發現,自從來了南城後,蔣滿上在深城被抑的匪氣暴無,做事越來越不文明了。
可轉念一想自己,又沒臉說別人,他自己不也是一匪氣。
南城不比深城,這種邊關之地,存在著很多法外之地,想在這裏站穩腳跟,必須得狠。
幸好落溪看不見了,否則若是看到他如今這樣行事,怕是會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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