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空青最終還是被落溪勸走了,理由是自己和蘇葉兩個老板都不在深城,他得回去幫看著食膳坊,那是的心,希食膳坊能一直開下去。
“看不出來你還會做飯。”閆年坐到了唐空青剛才坐過的凳子上,不知道為何,落溪總覺得唐空青一走,他的心都好了。
真奇怪。
“我會的東西多著呢。”
閆年惋惜:“可惜現在眼睛瞎了,會再多的東西也沒用。”
落溪:……
汲了一口氣,道:“雖然我瞎是事實,但沒人喜歡被一直痛。閆爺爺說你活不長,我要是天天喊你短命鬼,你高興嗎?”
“喊吧。”閆年無所謂:“我不像你,接不了事實。”
落溪:……
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
對牛彈琴。
不如睡覺。
落溪起就要回房。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閆年攔住了的腳步。
落溪:“哪樣?”
閆年:“吃了睡,睡了吃的懶豬生活。”
“不然我一個瞎子還能幹什麽。”落溪沒好氣的懟回去。
“瞎子能幹的事多了。”閆年舉例:“盲人推拿沒聽過?”
神特麽的盲人推拿。
“你怎麽不說瞎子算命。”
“也算一個。”閆年點頭:“人家瞎了還能推拿算命,怎麽你瞎了就隻會吃飯睡覺。”
落溪算是聽明白了,這廝就看不慣閑著,幹脆直接詢問:“你想讓我幹什麽?”
“開個醫館吧。”閆年道:“家裏不養閑人。”
落溪瞪圓了眼睛指著自己:“你沒事吧,我一個瞎子,你讓我開醫館給人看病,我敢開,有人敢來看嗎。”
閆年:“有人敢找盲人推拿,瞎子算命,就有人敢找瞎子看病。”
那能一樣麽。
推拿推不好頂多沒效果,算命算不準頂多白花錢,看病要是看不好,容易出人命好嗎。
落溪堅決不同意:“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沒醫生執照。”
“這是小問題。”閆年道:“一個證而已,不難辦。”
落溪角一,能不能別把辦假證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就開醫館吧。”閆年一錘定音:“巷口臨街有個鋪子出租,我已經租下來了,等裝修好就開業,你可以先想想名字。”
“不行。”落溪炸了:“真不行,閆年,我沒跟你說笑,我真給人看不了病。”
閆年:“說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別說自己醫不,我問過老頭,說你的醫比姓唐的好。也別拿自己眼瞎當借口,中醫有聞問切四種診法,並不是缺一不可。”
真是把路都給堵的死死的。
落溪無奈,隻能實話實說:“我有心理障礙……”
閆年靜靜聽著,聽完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沒見過別人殺?”
“見過啊。”落溪條件反回答。
“你不吃?”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吃啊。”落溪再次下意識的回答。
“嗬。”閆年就是一聲冷笑:“我當你看過被抹脖子之後會留下心理影,不吃了呢。”
落溪:……
是這麽類比的麽。
落溪臉都不好了:“反正我給人看不了病,醫館你開你自己去開。”
閆年著的背影,慢悠悠的道:“醫館我是一定會開,坐堂大夫也隻能是你。你最好自己調整好心態,否則你就一邊看一邊吐吧,吐著吐著也就免疫了。”
嘭!
回應他的是一聲帶著怒氣的關門聲。
落溪是真生氣了,氣閆年不尊重父母,那是兩條鮮活的人命,在他眼裏卻跟鴨鵝無異。哪怕是當初剛跟楚京西結婚,他看不順眼的時候,也沒有遷怒父母。
該死的短命鬼,活不長肯定是因為太毒,連老天爺都不了他活太長。
落溪握起拳頭,把被子當閆年,狠狠捶了幾下。
捶死你個短命鬼!
落溪被閆年惹生氣了,午飯都氣的吃不下,晚飯也不肯再去飯廳跟他一塊吃,反正去了也會被氣到吃不下,還不如躲個耳清淨。
白嬸掛了電話,對閆年道:“夫人說孕反沒胃口,晚飯也不吃了。”
“孕反。”閆年對這個詞很陌生:“孕反還會影響胃口?”
“會的。”白嬸是過來人,經驗富的道:“頭三個月孕反最嚴重,夫人算輕的,隻偶爾不想吃,嚴重的不僅頓頓吃不下,還會頻繁嘔吐,膽都能吐出來,那才遭罪。就咱們無疾巷賣炒貨那家的兒媳婦,頭三個月的時候吃不下喝不下,最後都去醫院打營養了。人懷孕可不容易了,年爺,您要多讓讓夫人,盡量別惹生氣,孕婦總生氣的話,對孩子不好的。”
然後絮絮叨叨的又說了許多孕婦日常需要注意的事項。
閆年一臉認真的聽完,就在白嬸以為他頓悟了,以後會多讓著點夫人時,人家冷不丁的來了句:“這麽罪還要生,果然是蠢的冒泡。”
白嬸汲了一口氣,這要是兒子,非得把盤子蓋他臉上。
你聽聽自己說的還是人話嗎。
小時候善良的一孩子,怎麽長大了歪這樣!
白嬸也被氣走了,這爺誰伺候誰伺候,不伺候了,容易被氣死。
……
晚上。
落溪早早就睡下了,原因無他,怕睡晚了會,一就更睡不著,不如早點睡,睡著就不了。
可太高估自己了,連著兩頓沒吃,靠啃的那點水果,支撐不到天亮,才睡下沒多久,就腸轆轆的醒了。
豎耳聽了一會,屏風後麵沒靜,看樣子閆年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幾點了,白嬸睡了沒,自己要是給打電話,請送點吃的,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
糾結半響,落溪還是沒好意思打這個電話,起來到茶幾邊上,倒了杯水充。
啊。
好好好,我真的好。
落溪的肚子敲著鼓唱歌,的心慌。
兩杯水下肚,半點沒擋住,落溪氣的把杯子重重一放。
都是短命鬼害的,要不是他氣自己,自己怎麽會連兩頓,以至於現在的睡不著。
“該死的短命鬼,可惡的短命鬼,混蛋短命鬼。”
落溪越想越氣,罵罵咧咧的嘀咕個不停,直到一道涼薄的聲音飄進耳畔:“你在罵我?”
嘀嘀咕咕戛然而止。
落溪像小狗一樣極快的聳了聳鼻子,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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