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麽可談的。”蘇葉拿出車鑰匙,解鎖開門。
嘭!
剛拉開的車門被另外一隻手推回去:“你是不是認定我會一直這樣爛下去,永遠不會改變了。”
“是。”蘇葉垂眸看著那隻手,在考慮要不要掏出包裏的防狼噴霧。
顧非也聲音冷沉:“你不拉我一把,又怎知我不會變好。”
蘇葉進包裏的手一頓,緩緩抬起視線:“顧非也,我沒拉過你嗎?”
和顧非也的婚約是顧爺爺早早就定下的,那時候還小,本不懂婚約代表著什麽,後來知道婚約就是自己以後要嫁給顧非也時,慌過,害怕過,甚至關注過顧非也。
那時候顧非也讀高中,還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加之樣貌出眾,懷春的,承認自己喜歡那時的他。
後來大學去了帝都,聽人說顧非也學壞了,每天和一群紈絝花天酒地,聲犬馬,了紈絝頭頭,不信,趁著周末回來。
結果就在酒吧裏,看到顧非也跟其他人熱吻,兩人旁若無人的互相把手進彼此的服裏,衝過去甩了他一掌,企圖把他拉走,他卻問:“你陪我睡嗎,陪的話,我就跟你走。”
又甩了他一掌,哭著跑走。
後來跟了他一個月,他走哪兒跟哪兒,那會誰不知道臉皮厚,連顧非也跟其他人親熱都要跟著,甚至說他們3-p。
以為他隻是一時走錯了路,隻要堅持不懈,總能勸他回頭。直到為了阻止他吸毒,差點被一群癮君子強-,才對他徹底失和放棄。
那之後便回了帝都,也沒再跟顧非也聯係過,可他的風流韻事,卻從未間斷。
現在回想自己當初的天真,蘇葉都想自己,一個人若是從骨子裏都爛了,誰也救不了。
深呼吸一口氣,蘇葉撥開擋住車門的那隻手,拉開車門坐進去,發車子,毫不留的離開。拐彎的時候,往後視鏡瞥了一眼,顧非也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渾著看不懂的淒涼,像一隻被棄的大型犬。
可不是先棄他的,是他先不要的。
對他時的悸,早消亡在那段時間,他給的辱和難堪之中。
顧非也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久到何蔓以為他快石化了,他才慢吞吞的上了自己的車離開。
“顧非也不會真喜歡蘇葉吧。”何蔓喃喃自語。
不過無所謂,反正不管顧非也喜不喜歡蘇葉,都不會讓蘇葉嫁進顧家。
原因無他,孟如雪告訴,顧澤也和蘇葉開過房。
已經不想追究那件事,畢竟真鬧開了,毀的是顧澤也,這麽好的聯姻男人,上哪兒去找第二個,但也不會再給蘇葉機會。
蘇葉沒回蘇家,去了自己的公寓,自從上次跟家裏鬧了不快後,就搬了出來,這裏雖小,但住著舒心。
累了一天,洗完澡就睡了,並不知道樓下停著一輛車,顧非也坐在車裏,外頭已經丟了一地的煙頭。
顧非也靠著椅背,視線看著蘇葉住的樓層,記憶裏好的畫麵不停閃。
他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時,蘇葉才上小學,小姑娘從小學舞蹈,姿態都很好,走路的時候像隻驕傲的天鵝,第一次見,他就被那隻小天鵝吸引了。
小天鵝一天天長大,出落的越發水靈漂亮,他心裏喜歡的,可他的父母卻很不喜歡,嫌門第太低,配不上他。總會一遍遍告誡他不許喜歡小天鵝,玩玩就行了。
他哪裏舍得玩玩,哪怕不得不裝風流裝紈絝,他也不舍得,看著對他失,對他疏遠,對他厭惡,他比誰都難過,可他必須得忍。
小天鵝,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也沒有你看到的那樣不堪,我也會像顧澤也一樣,為顧家的繼承人。
到那時,你還會如從前那般喜歡我吧。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顧非也回視線,接通電話。
“非,約翰的妻子不知道得了什麽急癥,被送去醫院了。”阿華在電話裏匯報。
顧非也眸一閃:“哪家醫院?”
阿華說了個名字。
顧非也掛了電話轉手打給孟如雪。
“好,我知道了,我想想怎麽做。”孟如雪表示知道了。
掛了電話,孟如雪絞盡腦的想了半響,才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馬上又給顧非也回撥過去,嘀嘀咕咕的說了一會。
顧非也很快就安排阿華照的意思去辦了。
醫院。
茱莉亞並非得了什麽急癥,隻是大姨媽提前造訪了,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好的原因,導致痛經格外嚴重,約翰不放心,才送來醫院打止痛針。
打了針,痛經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緩解,約翰幹脆讓在醫院住一晚,免得止痛針的藥效過去後,再痛的死去活來,到時候還得折騰回來。
隨行的翻譯去辦理住院手續,約翰在病房陪茱莉亞,茱莉亞還在生氣他不讚喝中藥的事,不太想和他共一室,以想休息為由把他趕出了病房。
約翰心頭煩悶,打算出去口氣,正好跟翻譯了個正著,他也沒讓翻譯上去打擾茱莉亞休息,翻譯就跟著他往外走。
剛出來就看見有人被從救護車上抬下來,口吐白沫,四肢搐,看上去很嚴重的樣子,急診的醫生護士跑出來,一群人嘰裏呱啦的說些約翰聽不懂的話。
“他怎麽了?”約翰問翻譯。
翻譯小聲道:“說是中藥中毒,得馬上洗胃。”
“what?”約翰眼皮一跳:“吃中藥中毒?”
“應該是吧,我也沒聽清。”翻譯不確定。
約翰立刻道:“你去打聽清楚。”
翻譯應下,忙不迭的去打聽了。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翻譯打聽清楚回來匯報:“赫爾先生,剛才那個病人確實是喝中藥中毒了,聽說是喝了一個沒有醫生執照的中醫開的方子。”
約翰眸微沉,楚太太……有醫生執照嗎?
幾秒後,他轉往回走,翻譯不知道又怎麽了,急忙小跑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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