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的房間在二樓,跟陳燕住一層。
到客廳的時候,陳燕從臺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吃了一半的蘋果,“我都看見了。”
陳燕衝眉弄眼,“難舍難分啊……”
雖然天黑了,但那兩人就站在臺階上,摟摟抱抱,還是很顯眼的。
唐檸沒說什麽,隻笑,問,“不休息嗎?”
今天拍攝奔波了那麽久,跑跑跳跳,還是累的,陳燕咬一口蘋果,口齒不清道,“還早呢,我再玩會兒。”
見唐檸要進屋,陳燕說,“浴室裏水還溫的,你放一下就能洗。”
“好。”
唐檸進了房間,拿上服,去洗澡,洗完出來,吹幹了頭發,便躺上床睡覺。
度假村夜裏涼快,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一夜無夢。
而另一邊的周肆,從浴室裏出來,穿著浴袍,領口大敞著,出勁瘦的膛,他咬了一支煙,點上。
來到臺,看向對麵那棟別墅。
二樓那間房已經熄了燈。
他坐在椅子上,默默煙,煙燃盡,他把煙頭摁煙灰缸裏。
趙磊給他發了一堆文件,都是今天要看的,修長的手指點亮手機屏幕,周肆都看了一遍,把需要跟進的項目都列出來。
忙完已經十二點多,他起,再看一眼那邊,也進了房間。
床很大,很。
閉眼要睡覺的時候,他無意識地手,了一下旁。
是空的。
周肆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剛剛那一瞬。
他忽然就想到了當初那一晚。
夜深深,做完之後,他閉著眼,但一直在看他,被發現之後,他問睡不睡,無意識地說讓他抱著睡。
說完那句話之後,整個人是愣了一下的,現在想起來,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莫名的,讓人有些心疼。
大抵是如今的自己是這個境。
他倒是有些同了。
周肆捂了下心口,那裏有些麻,滴溜溜的,又酸又麻,蔓延到四肢百骸,抓著人心揪起。
如果能重來一次……
念頭一起,他眉眼一凝,有些自嘲,沒來由地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稚。
哪裏有那麽多個如果,要是都能重來,那世界上就沒有錯誤了,事態所有的發展都是在冥冥之中就定下的。
就算重來,結果到底還是如此。
當時不懂的東西,隻有切經曆過一遍,覺到疼了,印象才深刻。
才會越發懂得珍惜。
周肆雙手枕著後腦勺,一閉上眼,全是唐檸。
過往的每個場景,的一顰一笑,如同電影一般,曆曆在目,清晰的很。
他在床上想了很久,眉頭擰著,輾轉反側,想著如何才能再讓再好好他一回。
可和人不比工作,他並不擅長,周肆低嘖了一聲,坐起來,手上一旁的手機。
鎖一解,沒有猶豫,直接點開度娘。
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隻有手機微弱的,閃爍著,打亮男人認真的臉。
這一夜,注定無眠。
*
第二日拍攝的地點不在度假村裏,而是離新水度假村二十多公裏外的一景點。
天南山。
那山是國家三a級的景點,山很高,據說是古時某個朝代的帝王信佛,特地在那兒建了一座結緣寺廟,還派隨從南下江湖尋了得道的高僧坐鎮。
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那位高僧真得了大道指點,多年來,這座結緣寺廟不論是求學求子,還是姻緣敗道,求的簽都很靈驗。
許多人慕名前來參拜。
得此,結緣寺廟打開建之初,便香火不斷,住持一任一任歸化,寺廟代代相傳,至今已有數百年曆史。
但這寺廟在山頂上,從山下到山上,足足一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天南山的特就是這座廟宇,所以這麽多年,為了保持原始質樸,當地負責人並沒有對這裏進行商業規劃,隻做了些簡單的安全防護。
佛家講究心誠。
要想進結緣寺廟,隻有一條路。
那就是走古石梯。
正午太太大,上山的路不好走,男人還好,明星們就有點困難,所以範導還是把登山的時間提前了。m.X520xs.Com
早上六點就得起床,唐檸洗漱完,花了個淡妝,換了一休閑裝,便提上保溫杯,出門。
小吳臨時被安排上了節目,何喻那邊打算今天再給招一個助理,在新助理還沒找到之前,唐檸還得靠自己。
上車,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給大家發早飯,有皮蛋瘦粥,豆漿油條。
唐檸沒睡醒,胃口不太好,再加上不這個味道,便沒吃,小吳都瞅著呢,坐旁邊,小聲問,“唐檸姐,要不要出去買點別的?”
今天要爬那麽高的山呢,一整天都在外頭,中午吃的應該也是寺廟的飯,肯定都是素,沒有油水,哪裏撐得住。
唐檸搖頭,“太麻煩,去那邊坐著吧。”
被皮蛋的味兒熏的難,喝了兩口豆漿,閉上眼,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從度假村到天南山,節目組安排的是大車,就兩輛,八個人分兩組坐的。
周肆上車的時候,車子裏都是皮蛋的味道,窗戶都打開,但那味兒也不好散,他眉頭挑了下,一轉頭,就看見唐檸閉著眼,腦袋在車窗上,不時皺眉。
旁邊那位置是空的,桌板上放著沒拆的粥和油條,他看了會兒,下車,回來時,手裏拎了個保溫盒。
車窗都打開了。
空氣流暢了些。
唐檸是被車子發的靜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扭頭,就看見周肆看著,對笑了下,“醒了?”
他難得穿著休閑服,了幾分穩重,倒有那麽點的意味。
唐檸看著他,腦子一時間還沒轉過來。
周肆打開麵前的保溫盒,細心地把勺子拆開,幹淨,而後打開麵前的桌板,把粥移過去,遞給勺子,“給你買的,吃點,不然一會兒撐不住。”
唐檸看向那粥,人還愣著。
那是山藥排骨的。
呆了半晌,沒接勺子。
周肆笑了下,“不吃嗎?”
“要我喂你?”
說著,他作勢要舀粥,唐檸回神,接過那勺子,“不了,我自己來。”
低頭,吃了一小口。
那粥,不冷不熱。
是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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