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令人無地自容。
外麵雪還在下,寒風裹著雪霜,灌唐崎裏,冷的往宋城輝旁靠了靠。
四個人,看起來各有各的狼狽。
宋禹洲也算是聽明白了傅京墨話裏的意思。
他低下頭,拉著父親就想走。
難怪……難怪宋九杳一直不肯認。
原來在他不在的時候,宋家一直在欺負。
如果不是傅京墨看上了他妹妹,他妹妹可能早就死了。
更別說等他相認——
宋城輝的威嚴不可挑釁,他站在原地,任憑宋禹洲如何拉著他,他都紋不。
宋禹洲眼睛泛紅,“爸,你還在這兒杵著做什麽?”
他現在隻想趕走人,不想給自己妹妹添置什麽麻煩了。
宋禹洲也想開了,隻要宋九杳過得好,不認他也沒關係,不回宋家也無所謂。
本來,也沒義務慣著宋家人!
宋城輝咬牙切齒,“宋九杳好歹也是我兒,我不辭辛苦來這裏看,連個麵都不是什麽意思?一點也不尊重人!”
“是我讓你來的嗎?”
清脆悅耳的聲突然響起。
宋九杳穿著厚厚的絨睡下樓出來。
慢悠悠地走到了門口。
風雪順著大門口往裏麵吹,北方夜晚的風到底冷的刺骨,像刀尖刺進人的骨髓裏。
傅京墨蹙了蹙眉,想要關上門,讓宋家人都滾。
但他這會兒也隻顧的上宋九杳。
邁開步子著急上前,用擋住風口不讓涼。
他低頭看著宋九杳,“你出來做什麽?這裏我能理好。”
宋九杳拍了拍傅京墨的手背,“沒事,他們本來也就是衝我來的……”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宋九杳這個角度看不到外麵的人,視野被傅京墨軀所擋。
傅京墨頓了頓,最後選擇站在宋九杳邊,不再擋住。
但手臂卻是抬起,搭在宋九杳肩膀上,一副誰要欺負了,他就跟人幹架的架勢。
見到傅京墨如此護著宋九杳,宋城輝多有些許忌憚。
他原本沉的臉在看到宋九杳時,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笑容慈祥,一點也不像最初到宋九杳時的模樣。
宋九杳記得當初剛回宋家時,宋城輝、宋池、看的眼神都充滿了厭惡和嫌棄。
而那個母親,隻會用一副同、可憐的目看,還不如宋池和宋城輝呢!
假惺惺的很!
就像現在的宋城輝,也假惺惺的!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和討厭一個人的眼神,宋九杳看的比誰都清。
宋禹洲確實是真心的,而宋池和唐崎,更多的是疚,至於宋城輝,滿眼皆是利益。
這些人,宋九杳一個也不想接,包括對尚有幾分真心的宋禹洲。
宋城輝了瓣,剛要開口說話,宋九杳就率先開了口:
“還不走,等著我報警?”
宋城輝笑容瞬間垮了下去,“你這死丫頭你說什麽呢!”
看著宋城輝那副罵罵咧咧的樣子,宋九杳隻覺得煩躁和好笑。
宋九杳:“需要我把話說的再難聽一點嗎?”
“行,”宋九杳點點頭,“滾遠點,別弄髒了我家裏的地板。”
宋城輝活了一輩子沒有被人這樣辱過。
現在竟被自己兒辱這樣。
他咬牙關,要再說點什麽,手臂卻再次被宋禹洲抓住了。
宋禹洲隻覺得自己麵無存,不敢再纏著宋九杳喊妹妹,因為他知道,自己不配。
“行了爸,走吧。”
宋禹洲力氣加大,拖著宋城輝就往風雪裏麵走。
宋城輝本不想走,一步三回頭,眼睛死死的盯著宋九杳方向。
那眼神本不是看兒,倒像是看仇人。
但宋九杳不在乎,在心裏,宋家人隻是陌生人,不,陌生人都不如。
他們把帶到這個世界,因為一些奇葩的理由拋棄,讓四漂泊多年盡苦楚。
到了現在,竟然還想著能用那層緣關係來道德綁架,有沒有臉?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是法製社會,真想——
總而言之,從來不欠宋家什麽。
沒理由慣著他們的臭脾氣。
唐崎離開前,看著宋九杳的方向,眼睛裏含著淚花,看宋九杳的眼神,仿佛在看不爭氣的孩子。
喲,整這死出給誰看呢?
宋九杳抬起手,一臉笑容地揮揮手,“好走不送。”
唐崎歎了口氣,轉離開。
宋池站在原地,沒有,言又止。
宋九杳沒把這人放眼裏,看見他一不的站在門口隻覺得礙眼,沒有一點同。
上前,正準備將門給關上。
一直沒有開口、存在極低的宋池開了口,“杳杳……”
他聲音有些許疲憊和無奈。
聽到這個稱呼時,宋九杳差點以為自己幻聽,關門的作停下,挑眉看著宋池,似乎在等他開口說話。
宋池是真的不喜歡宋九杳這樣的眼神,指尖微微攥,“我知道宋家這些年對你不好,但說到底你也是宋家的一份子……”
“好好好,一份子,”宋九杳頗為讚同地點點頭,“產繼承的時候可以我回去~”
宋池咬咬牙,繼續說:“是我們不好,這些年對你不聞不問,沒有讓你到良好的教育……”
“停!”宋九杳打斷宋池,微笑地說:“你是覺得……”
“我變現在這樣,是因為沒被教育好?想多了吧你,我覺得我到的教育好的,不比你差,宋大爺!”
宋池再說不出一個字。
的確,宋九杳所到的教育,不比他差,年紀輕輕畢業於科萊學府,如今國外兩家最好的研究院都把當寶貝……
好半天,宋池才憋出了一句,“對不起。”
宋九杳心跳慢半拍,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宋池:“我說……對不起。”
“我不該一直站在宋何怡那邊,忽視了你,說到底你也是我妹妹,如果換做我是你,我心裏也會不平衡,你放心,以後我會注意……”
說完,宋池冒著風雪離開了。
宋九杳一臉莫名其妙,關上了門。
然後回過頭看向傅京墨。
那人角上揚,眼底瀲灩,似是欣賞了一出大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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