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途經三個海島,有大有小,無一都十分兇險,能活著跟秦增回到船上的,都是識時務且聽勸的,眾人財的同時也都惜命。
抵達綠銀島時,除了秦增和雷燁帶來的人,船上剩下的多數是穩重又有幾分本事的好手。
只是這綠銀島一出現在視野中,所有人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謂“綠銀”,其實是指島上一種綠的石頭,半明發著幽幽的綠。此時頭頂烏云布,天暗淡,這島上的綠看起來便森森的,活像個修羅葬尸之地。
饒是船上一群漢,也覺得脊背發涼。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真是個鬼地方。”
雷燁“嘖”了一聲,“名副其實的鬼地方。”
秦增瞇著眼睛遙綠銀島,說道“繞道環形,找個地勢有利的地方上島。”
大靖邊城,陳知府府上。
李清懿看著眼前兩個難分真假的陳姝靈,說道“既然你們都說自己是真的,便拿出證據吧。”
雖然已經定好的章程,但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不能讓夜闌月猜到的意圖。
周圍圍著陳家各房的太太小姐們,都面奇異,張兮兮地看著二人。
就連陳姝靈的親生爹娘三老爺和梁氏,目中都著難以掩蓋的恐懼。
如果不是當年梁氏生產的時候,三老爺就在門外站著,他都以為梁氏當初生的其實是雙胞胎兒。
可沒有,沒有雙胞胎,梁氏只生了一個兒。
可另一個又是誰呢?
偽裝陳姝靈有什麼企圖?
剛剛被塞到床底下的陳姝靈率先開口,“爹,兒小時候,您曾教兒騎馬,但兒膽子太小,從馬上摔了下來,雖然沒有傷,但左側手
肘被劃了一道傷疤,雖然痕跡已經不明顯了,但細看之下,還有一點點痕跡。”
陳三老爺立刻點頭,朝走近一步,有些激道“是有這麼回事。”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拉起兒,另一個陳姝靈就擼起袖子,將手肘上的疤痕了出來。
陳三老爺嚇得一個機靈,立即退回了原位。
目在兩個“兒”上來回移,神惶恐極了。
兩個陳姝靈幾乎同時抬起手指著對方。
“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
眾人又是無語又是害怕,二太太的臉都嚇白了,跟三太太耳語,“會不會是狐貍變的?”
三太太寒都炸了起來,“哎喲二嫂,你快別說了,這什麼事兒啊!”
三老爺也有些膽,聽見二人的對話,心中也不由得起了驚疑,看向梁氏,“你們娘倆最近沒去哪吧?是不是招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回來?”
梁氏本來就害怕,一聽這個都開始打,“沒有!我們哪都沒去,從那邊直接就進府了。進府之后也好好的在院子里呆著……”
不僅在院子里呆著,還挨了好幾天的欺負呢!
剛剛咸魚翻,就冒出這檔子事。
該不會是三太太搗鬼,想要們娘倆的命吧?
顯然也有別人這麼想,一時間看向三太太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三老爺目瞄著三太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偏要鬧得家宅不寧你才甘心,還不趕快將事說清楚!”
三太太一聽就火了“姓陳的,你自己領進府里兩只狐貍,現在出事了就要賴在我上?你怎麼不問問你生出來的這個,到底是個什麼臟東西?”
陳老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三太太數落,面子頓時掛不住,就要發火。
李清懿輕咳一聲,“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讓們兩個好好說說吧。”
眾人都不敢得罪,聞言頓時都啞火了。
的確,狐貍就在眼前,趕問出正主才是啊!
梁氏是最著急的,看著兩個“兒”,哎呦哎呦個不停,“你們再想想,還有什麼能證明自己份的!”
兩個陳姝靈互過去,都是一臉害怕和焦急,目里含著淚,竟像是照鏡子一般。
眾人見狀寒直豎。
連李清懿都不自覺地起了一層皮疙瘩,饒是知道這是夜闌月的手段,但心里還是不住發出陣陣寒意。
夜闌月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兩個陳姝靈,你一言我一語,說自己小時候的事兒,說梁氏和三老爺的小習慣,都說得頭頭是道。
梁氏和三老爺一會覺得這個是真的,一會覺得那個是真的。
不過,終究是被塞到床下那個陳姝靈“出”了一點破綻。
說三老爺寫字的時候有個習慣,右手執筆,左右著袖口時,總是不經意的翹起蘭花指,因為這個,小時候常常被兩個哥哥嘲笑,后來生生改了過來。
> 另一個陳姝靈立即問,“那你知道我爹現在袖口時什麼樣的手勢嗎!”
被塞到床下那個陳姝靈一怔,臉上出茫然之。
三老爺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梁氏和三太太也都出了張的神。
顯然,在們看來,這人是本就不知道這回事兒。
眾人見狀都盯住這個陳姝靈。
“……是假的!”
李清懿瞇起眼睛,“來人,將鎖起來,送到我院子里去,我要嚴加審問!”
暗衛立即上前,將那陳姝靈五花大綁。
梁氏見狀,終于放下心來,一把拽過另一個陳姝靈抱在懷里,“靈兒啊!可嚇死娘了,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扮你的模樣?”
陳姝靈淚水漣漣,又是害怕,又是慶幸,搖頭道“兒也不知道……”
被綁住的“陳姝靈”大冤枉,“你們不要被騙了!我才是真的,娘,我才是真的!”
梁氏被吼得了一下,最后還是抱住了懷里的人。
李清懿觀察著兩個陳姝靈的面,皺著眉頭,率先抬步出了屋子,往自己所住的院子回去。
路上,長闌說道“咱們抓的這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又是什麼障眼法吧?”
長寧說道“管真的假的,反正最后咱們手里的肯定是假的不是嗎?”
走在前邊的李清懿腳步一頓,“你方才說什麼?”
長寧一怔“啊?我……我說反正咱們手里的,肯定是假的……”
李清懿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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