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也不過尋常四進院子，雯兒的尖聲，在這樣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滲人，傳得又遠，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

李清懿主仆出院門的時候，不人已經提著燈籠往三房那邊去。

李清懿則領著長闌長寧避開其他人，直接往華閣走。

梁氏母不三太太待見，但三老爺偏寵，兩人住的華閣不算偏，就跟正院隔了一間院子。

李清懿有孕在，不敢折騰，站在角門等著，讓長寧進去卸了門閂才悄聲走了進去。

長闌眼尖，看見那邊人影一閃而過，“奴婢去看看！”

“等等。”

長寧拽住“三太太那邊是聲東擊西，說不定還有調虎離山。咱們可不能離開夫人半步，外邊暗衛早圍上來了，只要有人進了這院子里就跑不了！別急。”

長闌退回來，“你說得對，不能急。”

兩人一前一后護著李清懿緩步靠近陳姝靈住的屋子，破開窗戶紙一看，陳姝靈正在床前站著，

原地轉了一圈，好像是在掃視屋子各。

長寧詫異道“陳姝靈也聽見靜起來了。”

長闌眉頭一皺，“那不是！陳姝靈在床上躺著呢！”

以的角度，正好能看見陳姝靈一條卷在被子上。

這話讓李清懿的寒都豎了起來。

床前的人不但相貌跟陳姝靈長得一樣，連型高矮都與陳姝靈半點不差，怎麼可能不是陳姝靈？

長寧也說“這不可能！骨功也做不到！”

李清懿說道“別猜了，兩個人都抓！”

長闌聞言做了個手勢，院子外待命的十幾名暗衛便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圍在陳姝靈的屋子各。

李清懿從窗紙的破看見站著的

陳姝靈上前一步，將躺著的那個陳姝靈從床上拖下來，塞進床下，自己則拿起屏風上掛著的裳準備穿。

接著，就被三名暗衛給包圍了。

陳姝靈大驚失，毫不遲疑地喊出聲，“你們是誰！來人啊！來人！”

暗衛一不，持劍盯著，甚至沒有出手阻止尖。

陳姝靈慌張的后退一步，但后也有人。

嚇得渾一，“你們到底是誰？難道是三太太要殺我？”

這個猜測讓臉上的全部褪盡，下意識的蹲下去抱住頭，“來人！姨娘救我！姨娘救我！救命啊！”

華閣新添的丫頭方才聽見三太太那邊有靜，都跑到正院那邊去了。這會兒再聽見喊救命往回跑也沒那麼快。

李清懿率先進了屋子。

長寧點亮蠟燭。

主仆三人第一時間細細去看陳姝靈的眉眼，卻半點都分辨不出來。

陳姝靈看見愣住了“新亭侯夫人？您……您這是……要做什麼？”

李清懿站在門口沒有說話，目看向后的床榻。

長闌上前掀開遮擋的簾幔，將里面的陳姝靈給拖了出來。

站著的陳姝靈看見床下有人，猛地一個激靈，瞳仁中的恐懼不控制的從眼中溢出來，等看見對方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本來已經蒼白的面容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是誰？”

長寧冷笑道“你可真能裝，方才在外面我們都看見了！是你親手把從床上下來藏到下面！”

“不可能！”陳姝靈眼中的恐懼更甚，“我什麼都沒做！”

“我們親眼看見，你還有什麼抵賴的必要？”

“我真的沒有！方才我剛緩過神，就見這幾個人沖進來把我團團圍住！”

“剛緩過神？大半夜的，你不在床上睡覺，在屋子里轉悠什麼？”

“我……”陳姝靈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又看看自己一中，“怎麼會？我明明就在睡覺……”

長寧冷笑一聲，“別裝了，夜闌月！”

陳姝靈眼中閃過茫然，“夜闌月？是誰……”

李清懿一直在觀察的神，那種恐懼，茫然，不知所措太過真實……

難道，這才真的陳姝靈，而地上躺著的人，裝作害，其實是為了蒙蔽們？

長闌低聲道“剛才咱們見這人站在床前，就下意識的認為夜闌月剛進屋子，然后又將眼前人從床上下來塞到床底。咱們就更以為眼前的陳姝靈是假的。或許，其實是被床下那位給控制了，才會做出方才的舉？”

李清懿恍然“就像蛇人用笛聲控制蛇一樣？”

長闌點點頭，“林氏不是說夜闌月有很多奇詭手段，也許能控制人的神智。”

“可這也是咱們的猜測，沒法確定。”

二人在這里低聲說話，那邊長寧氣的幾乎就要拔劍了，“你還裝！”

這時，在三夫人那邊的人前前后后都趕到了這邊，第一個進來的是陳姝靈的姨娘梁氏。

梁氏

乍然見到兒屋子里有幾個黑男人，頭皮就一炸，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沖過去將陳姝靈抱在懷里往門口退。

長闌執劍攔住，“梁姨娘，你懷里抱著的，是你的兒？”

梁氏尖聲道“廢話！不是我的兒，難道是你的？”

長闌懶得跟糾纏，一指地上躺著的那個，“那呢？”

梁氏疑地看過去，就見“兒”閉著雙目躺在那里，人事不知。

涼意猛地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梁氏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懷里的人給推了出去！

“姨娘！”

陳姝靈急了，“我才是你兒！你難道連兒也認不出了嗎！”

梁姨娘都懵了，目在兩個陳姝靈上來回打轉，冷汗都從額上冒了出來。

方才剛剛從三太太的丫頭雯兒口中聽說看到了什麼鬼影，轉臉就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兒，下意識的就覺得其中一個人是鬼。

“我……我不知道……”

梁姨娘的聲音打著，腳往門口退，正撞上后面進來的三太太。

三太太怒喝道“放肆！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

梁姨娘都了，一面害怕地想逃，一面又擔心自己的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本顧不上三太太說了什麼。

三太太氣的心口起伏，也顧不上讓丫頭手，自己上前“啪啪”在梁姨娘臉上甩了兩掌！

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狀況給驚得愣住了，唯獨陳姝靈反應快，立即朝梁氏撲了上去，“姨娘！你怎麼樣？”

李清懿瞧著的反應又擰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