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個期間，郭得水并沒有和我商量，而是自己下了決定。

事實上，這也沒有什麼需要商量的地方。

救人無，就只能過去，我們總不可能折返。

心里頭有憋悶的覺。

這地方死人，是真的讓人措手不及。

仆馬之傷的卦象，就這麼？都到此刻了，還籠罩在這群天元先生頭頂？

思緒間，我也警惕地看著郭得水，怕他出現意外紕，隨時準備救他。

很快，郭得水經過了前方那一小段通道，更前方，白節氣怕引發下一個機關，又往更前方爬行了一些，我看不太清晰了。

這時，郭得水停下來，聲音隨后傳來“蔣先生，讓后邊兒的人，保持四米以上的距離，不要靠得太近。這里安全，可以過來。”

其實，至朱欽是能聽見郭得水說話的，后邊兒就算是稍稍模糊，也大致聽得見一些，不過我還是詳細轉達了。

后邊兒聲音接連不斷，越來越遠，是一人往后傳遞一人。

為了確保安全，我用上了灰仙請靈符，經過先前那翹起來的地方時，敏銳的，的確讓我察覺到這一區域的不穩，很輕微，若非灰太爺上的，肯定發現不了。

“灰太爺，你能到細微的變化嗎。”

我稍稍一頓，問灰太爺。

灰太爺這才吱吱了一聲，意思是不注意，還真沒覺，仔細觀察一下，是有點兒問題。

“你去前邊兒，帶著這張符，和白節氣長老探路。”

我取出來一張灰仙請靈符，示意灰太爺銜上。

上一次郭得水也用了符，這種請靈符的存在，本就是林烏長輩眷顧小輩的方式，沒有實力約束，也不

需要什麼復雜的條件。

關鍵的節骨眼兒上，灰太爺倒是沒掉鏈子，咬著符，快速往前爬去。

再之后的爬行，就要遲緩很多。

前邊兒的白節氣，時不時就會停下來一會兒。

隨后他讓我們再過去時，我能注意到，某些位置卡著黑鏢，甚至還有一些鋼片，鑿子。

最為驚險的一地方，竟有一片斧刃，生生切在通道地面。

是白節氣發現了機關細節，將其破掉……

終于，我們從這死風口鉆出去了。

眼前豁然開朗，而源，則是來自于尸上的淡淡磷。

這是一個橢圓形的中空山，一行傾斜的臺階往上蔓延。

大抵這一段有百來米挑高超過十米的空間，往后便變得窄小，臺階也延展進去，一直到沒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片片的尸懸掛在半空中，全部倒吊著，干癟的皮，凹陷的眼眶，這些人全都死不瞑目！

怨氣雖然重，但還是此地死氣攜帶的怨氣，尸本卻死寂空。

死氣過于濃郁的所在，明面上看似化煞養尸，可實際上，生人魂魄哪兒經得住這樣的吹拂？早就煙消云散。

所有人全都從死風口中鉆了出來，張立琮到了我旁。

灰太爺還停留在白節氣的肩頭，此刻的白節氣稍稍傴僂，臉上猶有黑漆

漆的發滋生，活像是個大耗子。

大家手中全都托著油燈，其實在這里，死氣形的風，比更濃郁了，卻因為續命油燈的存在，大家的氣都還好。

我們腳下大約有二三十平米的平臺空間，再往前，才是寬約三米的臺階。

橢圓的山中空，整也是傾斜往上的，那些懸掛倒吊的尸也順著這幅度往上，伴隨在臺階兩旁。

“折損了一個同門……這種環境，只能算是小小的驚險了。”有一個天元先生低聲喃喃。

大家的臉都不好看。

他這話雖說是將事輕巧化了，但實際上，這種環境下，這種損失，只能算是小驚險。

若非鎖住命數的油燈，大家本無法通過這里，別說發機關。

恐怕除了張立琮和我，都得在到機關之前了干尸。

“我還是走前邊兒，盡量發現，并提前破掉機關。”白節氣話音略啞。

其余人自然沒有意見。

大家稍作休息，活了一下僵的手腳，便繼續往前走。

灰太爺倒是沒貪，一直在白節氣肩頭吱吱個不停，意思這地方的尸多是多，可都掛了風干臘一樣，看起來就沒滋味兒。

走過這些臺階時，一時半會兒，竟然沒發生什麼兇險了。

白節氣什麼都沒發現，我們走過的路徑，也沒出現任何異樣。

就是那些倒吊著的尸，雖說死寂沒有魂魄，但數量總歸是太多，麻麻的，讓人頭皮發麻……

百余米的寬闊中空山

很快走過，再前方的路，有些類似于當初疑龍道場修建出來的臺階。

不過，兩側并沒有裂隙，只是臺階傾斜，上方大約有兩米左右的高度，人能直了腰背走過。

進這一段臺階時，就沒有懸掛的尸了。

我們這一行人走過，又顯得空，只有油燈燭臺的火，能照亮往前的路。

這麼長時間顛簸下來，已經沒有人上還留著手電這樣的東西。

其實，臺階也有風化的跡象，不過要比死風口強得多，并沒有被磨平。

我推斷，是因為這里道更大的緣由，如果留一個小口，依舊會被吹平一片。

這傾斜的臺階，走了約莫有一兩小時。

我們已經走得很高很高了，臺階的幅度更大，現在的高度，我覺比市井之地還要高得多。

終于，臺階到了盡頭，眼前又有一個十米見寬的平臺。

平臺正上方，卻是一個圓形的。

這長寬有三米左右，顯得極大！

幽冷的風，正從那口中傾瀉而出！

滴滴答答的水跡，從口邊緣滴落，滲。

除了我們上來這臺階，算是一通道，平臺三面都是實打實的巖墻。

在平臺正中央，立著一塊碑石，碑石旁邊靜靜坐著一個人。

那人瘦的皮包骨頭，頭發完全落，那干癟的皮下邊兒，似乎能瞧見骨頭紋路，有種漆黑的暈，可他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冷冰冰的盯著我們，仿佛隨時會站起來，喝退我們這些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