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未必。”我接過了話頭。

“二五氣，尋常無法彌補，可現在未必無法。零正二神的續命燈盞，能夠死鎖命數。補充二五氣的五谷雖說消耗不，但滿打滿算，應該還有四葫蘆，我無需用這些東西，老頭子多半用不上，這就代表，除卻我們之外，至有八人能夠進其中。”

話語間，我目灼灼，掃過六個天元先生，以及郭得水。

視線最后才落至白節氣和白廉貞上。

朱欽振了不，郭得水同樣眼中著。

他們都在等我繼續說。

“這一趟，四長老你就不能了，屆時和江老在外接應我們，郭先生和其余六人，外加大長老，你們八人隨我們穿過死，嘗試進正，天元先生擅長人卦陣，所攜帶我師父用師祖所畫的符，基本上還沒使用過，中必然能派上大用，那里邊兒未必一尸，得靠大長老來分辨，什麼位置能夠煉藥。”

“事之前，先避過白樹封和其余八宅弟子，得手之后，再和他們匯合，如何？”

“若是白樹封勢弱，這八宅，便易主。”我最后一句話，字句鏗鏘。

白廉貞呼吸稍稍急促，扭頭看白節氣，眼中略有激。

白節氣閉了閉眼，才道“我本來想說，若是他迷途知返，八宅一脈，依舊需要他，可事實上，他太過倨傲了，自命不凡，可普天之下，不都是凡胎？真若有不凡之心，便是逆命之人，若他有這樣的想法，則八宅危矣，必然得將他制止！”

我臉忽地一變！

逆命之人？

一時間，我上起了不細的皮疙瘩。

轉念一想，歷代八宅，都是以大長老為尊，大長老就是觀主。

八人結陣，渾然一。

直到白樹封這一代，他悟出天人合一的法子，融風水之中，

達到了其余箬冠道士難以企及的地步。

融風水，利用風水……

尋常先生布局，莫過于是利用風水改變后世。

他是直接為其所用。

這樣的手段，何其霸道，于天來說，又何其狂妄？

我所行之事，是思想不被束縛，白節氣不只是思想，包括其言行舉止，真給他足夠的本事，他真能踩在天上頭。

難道……他也是一條逆命？

“蔣先生，你怎麼了？臉不太好看？”白節氣略慎重，問我。

“沒……沒事。”我搖搖頭。

“再稍作休息，我們便啟程出發。”我又補充了一句。

本大家醒來時，就快暮了，一番磋商下來，早已經深夜。

繁星點點，圓月高懸，月揮灑在河流上，波粼粼。

先前大家都睡得太久，并無毫困意，江老和張立琮這才差不多回來，兩人獵了一頭黃羊，還抱著大捆干柴。

生火烤，白節氣和白廉貞使的愈發練，郭得水去和江老匯報我們先前決定的事，張立琮順道也聽了，便不用我再去重復一次。

等大家吃飽喝足了，我們才啟程上路。

這期間，我讓灰太爺驅使沙鼠查探了周圍況。

本來戈壁方向集結的金家人，舒家人，已經全部銷聲匿跡。

恐怕是舒家的變故，他們已經知道了，又或許和我推斷的一樣，舒家始終有人存活，已經讓人回

返，蟄伏。

等到了外沿山脈，又分了白節氣先前給過我們的舍利，度過黑沙區域。

原先的金家帳篷，數量多了不，顯然是我被抓的那段時間，舒家人過來，再加上金家那麼多人手，他們在這里住過很久。

這就有一點好，衫不整的郭得水幾人，換上了干干凈凈的服。

我是嫌棄舒家服的，就找了一套金家的換上，又將下來的天元先生袍還給江老。穿著那服，基本上把舒家也弄廢了，算是報了一部分仇。

又拿走了帳篷里的一些背包，裝滿了干糧，我們才再次啟程。

大家休息的不錯，外加第二次趕路，算是輕車路。

經過溫泉區域后，不需要去翻閱第一個雪頂，我們直接抄了當時離開的近路。

路途中，發現了不上一次沒有的痕跡，像是有大量人經過。

灰太爺也提示了這些。

這不由得給了我一個推斷，難道那群在戈壁灘截殺郭得水的金家舒家人，并沒有蟄伏，而是要進須彌一搏？

他們并沒有抓到我，即便是按照他們的認知和計劃，也不可能打開天柱門。

那就是要滅了八宅一脈和白樹封！？

推斷歸推斷，我們卻不能了自己的安排和計劃。

穿過那道冰峰和雪坡間的裂隙，再走過如同峽谷壑一般的路，我們便到了那一片冰峰之前。

雪風呼嘯，溫度比之前都低了很多。

回頭看了一眼雪坡，我心頭略駭然。

傾斜的雪坡中，有許許多多坑，裂隙，明顯是鉆出來了大量的玉堂尸！甚至

有可能，這里所有的玉堂尸，全部都鉆出來了。

這些玉堂尸說不上太強，可對于普通箬冠道士威脅也很大，白樹封當時下手太狠，招惹上胎以及這些母尸分化培養出來的玉堂尸，也算是粘上了狗皮膏藥，腹背敵……

細算一下，羽化玉尸，以及被他下令取出來的十七口老尸，加上一群玉堂尸，藏在暗的胎。

甚至還有舒家和金家殘留之眾虎視眈眈，白樹封境是真的艱難。

白節氣的緒明顯有些低沉，白廉貞則在勸他。

真說看開，還是白廉貞看開許多，他意思是，如果這一批銳弟子，以及長老，白樹封，全軍覆沒了，倒是免了到時候我們針鋒相對。

清理門戶這樣的事，不好辦，白樹封畢竟還是觀主，畢竟多數長老在他那一邊。

最好的況是白樹封折損，其他弟子僥幸逃出，我們再帶著能解毒的尸回去，就能籠絡人心，重振旗鼓。

白節氣點點頭，還是微嘆“我八宅一脈，無論如何，此役之后，都要沒落甲子，甚至是百年了。”

“風水界看似有起，實則，我八宅卻隨之凋零。”

我并沒有接話，這種節骨眼上，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倒是郭得水興沖沖的過去，繪聲繪的說“大長老莫要憂心，八宅不是還得了玄甲六十四天算？專心培養幾個道士豈不是彎道超車？先前咱們不是也聊過嗎，天元和八宅，可以互通有無。我是沒臉回去見場主了，若是要坐鎮仙桃，我也無臉回去天心十道，帶上一些銳門人，到八宅好好磨礪，我天元一脈，對于算理解還是頗為深刻的，咱們互通有無，屆時我送幾個會道的先生回去，豈不是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