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近,實則依舊是山跑死馬,沙鼠不見了蹤影,沒在了黃沙中,得有一小時左右,它們才回來,圍著我發出吱吱聲。
灰太爺轉達出來其意思,沙鼠索了所有石屋,都沒有發現活人,前往最中心的大宅后,進去的沙鼠都沒有出來。
“他們都藏匿在那宅中?”郭得水微瞇著眼,謹慎問。
“倒是有這個可能。”白節氣回答后,卻看向了我。
此刻眾人儼然將我當了主心骨。
“沒人,布置也可能沒撤掉,那就只能進去了,此刻的舒家必然空虛,大長老,九個附屬家族的能力?你們應該都有破解之法了吧?”我提了問。
當時在市井之地,找到那九個屋舍,我只研究了人形符,當時是信任八宅一脈,結果被二長老弄得翻臉,只能寄希于白節氣將其余箬冠道士的分析記載下來。
白節氣剛點點頭,郭得水就接過話道“天元先生分散了,和八宅一脈的道士一起鉆研,舒家九個家族,分別是那瓦罐中裝的人彘,他們擅長天罡七十二步,八宅一脈本就有破法,當即說過,若非以武力,就是更為妙的計算,算出他的下一步。”
“那畫像勾魂手段,破解不了,不知道那家族有多人,大概率不止一個。”郭得水這話明顯有些擔憂。
他這擔憂并不無道理,就好比舒龍麾下的周家,看似只有周奕一個當代傳承者,實際上還有他父親周賢,爺爺周赟,都是能吹塤控尸之人,就算周奕天賦異稟,可周賢和周赟兩人,都浸塤幾十年,在某種程度上,經驗肯定大于努力,倒也還好,周家現在只剩下一個周赟了。
好像他還跟著金紋去了金家,我走的時候沒瞧見周赟,不曉得他有沒有被掀掉頭皮。
我思緒間,張立琮忽然補充了一句“這畫像勾魂,必然也有限制,時間是其一,其二,應該不是什麼人都能勾走,舒家和金家合圍,必然想要殺你們,為什麼只殺天元先生?命數,或許是關鍵,天元先生最易殺,殺大長老或者四長老,或亦是江道長,就沒那麼容易了,甚至有可能反噬。”
有道是當局者迷,張立琮的話讓郭得水和一眾天元先生面面相覷。
他這卻給我提了一個醒,讓我眼皮突突跳。
“天元先生暴斃之前,還有什麼征兆嗎?”我又問郭得水。
郭得水沉默幾秒鐘,說“印堂發紫,囟門骨跳,會到魂魄要離開一般,只來得及說兩句話,就要暴斃亡,吃過那葫蘆里的五谷,也沒有用。”
“沒有試過油燈嗎?”我立即追問。
“這……”郭得水張了張口,臉便愈發蒼白。
“我想用的,可第一位中招的門人不肯,五谷可補二五氣,服下都沒用,他認為用掉能續命的油燈,只是救了他,太過浪費,我們這一行,應該將最關鍵的續命之留給最重要的戰力。”說這句話時,郭得水眼中充滿了復雜和無力。
另外六個天元先生同時點點頭,明顯,還是贊同這番說法。
我
心頭微沉。
不可否認,那天元先生所說的沒錯。
在這種節骨眼上,重要的戰力,彌足珍貴。
如果換以前,我一樣是這種想法。
可經歷過金家一行,見過那麼多被掀掉頭皮的死尸后,我的思維,已經變了。
尤其是回來后,看見天元先生只剩下六個,總折損了小半,那種變化就更多,更明顯。
我拿出來了油燈,一共有八盞。
“朱欽,你過來。”我看向朱欽。
“這……”朱欽一臉的為難,接著就猛甩頭“蔣先生,這是婦人之仁,若是我們死了,的確是實力不到,不能破壞了大計!”
“什麼是大計?”我反問朱欽,又掃過所有天元先生,還看了一眼郭得水。
“大計……”朱欽遲疑了一下,說“捯舒家,破須彌,得須彌之。”
“朱先生遲疑了。”我搖搖頭說“最開始的大計,其實我蔣紅河的私事,舒家圖謀我之命數肝髓,遲早會找上我,倒不如和八宅一起,找上舒家,我想做的事,是讓舒家沒有能力來找我,要麼直接破掉,要麼將其打殘,再無某算我的機會,至于破須彌,得其,那是白樹封的想法。”
“真若是大計,那大計就在眼前!”
“以畫像勾魂,的確難破,近乎沒有介,甚至和羅先生那纂刻木人的手段,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師祖廖呈對付單閬時,還用了他一口。”
“按照鐵剎道長先前的推斷,命數才是關鍵,若是這地方還有那一種人,你們拿著這油燈,中招時點燃,必有奇效!”
“零正二神的霸道續命之,在天下搶命,看看他會不會被反噬!”
“或許,當時只用一盞燈,你們就能反噬對方呢?就能死兩人!”
“我蔣紅河沒有破須彌的野心,將舒家廢了,若是有那必要,可再上須彌一探,不過我覺得,或許沒那個必要了。”
“白樹封引出來了玉化惡尸,鐵剎道長都因為救他們而創,他們還被困在那里,我們沒必要去找死,是吧?”
我這一番話,更讓郭得水幾人面面相覷。
一時間,郭得水臉漲紅。
六盞燈分給了六個天元先生,一盞給了江老,一盞給了白節氣。
郭得水的命數,畢竟過其余天元先生,燈給江老以防萬一,他和郭得水誰需要誰用。
白節氣和白廉貞拿著一盞,這也已經足夠。
至于張立琮,敢畫他,只能是自己嫌命長。
我有全套法在,再加上栗木對命數更強的增幅,自是不怕。
“這畫像勾魂,算是破解了。”我臉輕松了一些,又問郭得水,其他的呢?
經過我剛才那番話,郭得水臉恢復正常后,也清醒不了,說“第三附屬家族的魘尸迷人心神,則需心神堅韌,尸必然在一定范圍,找到它,下師伯的大符,就可破掉魘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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