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深的眼裏滿是狠辣:“隻怕容九思不會讓我好好養傷。”
周氏心裏對這事有預測,如果聽到他這樣說又開始抹淚:“我已經派人將殿下的住守得有些鐵桶。”
“隻要殿下不出這間屋子,就不會出事。”
容景深看到哭的樣子隻覺得心煩,對於這樣的行事方式,他雖然覺得沒有錯,但是他還是會覺得無能。
他沉聲道:“我是大皇子,是父皇選定的繼承人,是大晉未來的天子!”
“我這樣的份,被人欺辱到這一步,又如何能忍?”
周氏聽到他的這番話有些心驚跳,問道:“殿下,你要做什麽?”
不等容景深回答,手拉著他的袖子道:“殿下,不管你要做什麽,都不要衝啊!”
“眼下攝政王大權在握,我們能調用的人馬十分有限。”
“你還了這麽重的傷,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你的先養好,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容景深知道周氏說的這個方案沒有大的病,但是他被人這樣欺辱了,他實在是忍不了。
他沉聲道:“這事不是我忍忍就能可以的。”
“此番容九思和我撕破了臉,當著文武百的麵揭了我的短……”
他說到這裏輕咳了幾聲,扯到了傷口,痛得他差點沒暈過去。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算是緩過來了些許,他緩緩地道:“他這是壞了我的名聲。”
“我是未來的大晉皇帝,名聲若是壞了,隻怕本就不會有登基的機會。”
“容九思很可能會打著我無德的旗號,當著文武百的麵廢了我!”
元明帝的傳位詔書固然重要,能讓他名正言順的登基稱帝。
但是如今的大權都握在容九思的手裏,他的名聲一壞,就等於是前程盡毀。
他此時若是乖乖的在府裏養傷,隻怕他的傷還沒有養好,容九思已經把他廢了。
周氏紅著眼睛道:“殿下,我們不做皇帝了。”
“王叔說了,他刺完你那一劍之後,之前的事便算是一筆勾消。”
“你如今醒了,你表明立場,不想做皇帝,他應該就不會再為難你了。”
“皇位雖然重要,但是卻沒有命重要。”
“畢竟命都沒有了,什麽都是虛的。”
容景深沉聲道:“婦人之見!”
“你以為我不想做皇帝,容九思就會放過我?”
“隻要我活著,對他而言就是巨大的患,他不但會殺了我,還會斬草除,連你們都不會放過!”
曆來皇權的更替,都是踩著鮮和累累白骨走上去的。
史書用鮮在告訴他,這件事沒有妥協,隻有王敗寇。
周氏對於這些大道理也是懂的,但是覺得這件事沒到這一步。
輕聲道:“我覺得王叔不是那種狠辣之人。”
“他若真是那種人的話,不會讓父皇活到現在,也不會在他當權後,沒有為難過你們。”
“你知道什麽!”容景深大聲道:“他那是不敢!”
“父皇活著,他攝政王的份才存在!”
“他之前不我們,是因為他要他的名聲,怕被了大臣們群起攻之。”
“到如今,他就不會再像之前那麽仁慈了!”
他這番話說完,臉更加蒼白了,周氏忙道:“殿下,你別這麽激。”
容景深斜斜地看了一眼道:“我不跟你說這些了,你把於興進來,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周氏的心裏七上八下,總覺得容景深如今這樣的行事有些不妥。
隻是也知道,他隻是看著溫和,他真要做什麽事的時候,是不可能攔得住的。
於興是容景深的心腹,也是他邊最得用的人,此時就在外麵候著。
周氏把於興進來後,容景深就讓周氏先出去。
周氏知道他這是嫌方才勸他放棄皇位,在生的氣,不想讓知道這件事。
輕輕咬著,手抹了抹淚。
燕兒從一旁走過來道:“娘,你怎麽了?”
周氏看著一臉純真的燕兒,心裏十分難過。
這一次若是容景深敗了,和容景深是肯定活不了的。
以容九思的事方式,大概率不會殺了燕兒。
而燕兒還這麽小,往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手抱著燕兒,輕聲道:“我沒事。”
燕兒雖然還小,卻也覺得今日府裏的氣氛和以前完全不同。
輕聲問:“娘,爹怎麽了?”
周氏輕輕吐出一口氣道:“你爹傷了,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燕兒拉著的袖子問:“娘,我了。”
周氏收拾了一下心,手輕輕拭了拭眼角道:“娘讓廚房給你做些好吃的。”
燕兒點頭,覺得周氏今天有些怪怪的,隻是還小,不知道憂愁為何。
容九思正在和陳王商議後續的理方案。
陳王已經從最初同室戈的無奈中走了出來。
奪權的兇險,他多年前就過一回,如今再來一次,他反而比所有人都要冷靜,思慮的還要周全。
他沉聲道:“到了這一步,容景深若是不死,那麽就一定會亮出他的獠牙。”
容九思和陳王想的差不多,輕點了一下頭。
尹照風在旁道:“如今已經過去一天了,大皇子府裏還沒有消息傳出來,那麽他應該是活下來了。”
陳王淡聲道:“我之前聽說前一任國師,不是師無星,是師無星的師父,各給了幾位皇子一枚保命的藥丸。”
“估計那枚藥丸還在,他應該是活下來了。”
尹照風皺眉:“他的命可真大!”
容九思給容景深的那一劍是致命的,這樣都能活下來,他也就隻有命大這個詞來總結了。
陳王歎了一口氣道:“他這些年來一直藏得極深,若不是無憂的事,我們可能都沒有那麽快發現他的野心。”
“他既然野心,那麽必定還會有其他的布置。”
尹照風有些好奇地問:“他能有什麽布置,可以在這種況下跟王爺一搏?”
容九思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兵權。”
尹照風問:“兵權?他哪來的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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