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邊的侍衛散去做事的時候,容九思獨自一人坐在山穀的穀口,著幽幽山穀黯然神傷。
數年前他閑來無事,請師無星為他卜過一卦。
那時師無星曾卜出來他今年會有生死大劫,極難逃過去,他不太相信,說師無星是個胡說八道的神。
師無星當時還不是國師,名氣遠沒有現在大,聽到他的話隻是一笑:“我也盼著我卜錯了。”
“隻是這世間世事無常,人的命數更是多變,王爺如今英才,又肩大晉的氣運,想來上天會送來轉機。”
容九思問他:“你既然這麽能掐會算,那你再算算,本王遇大劫若不死,又將會有什麽樣的命數?”
師無星掐著手指算了算後搖頭:“我算不出來。”
容九思聽到這話更覺得他是在瞎扯,師無星卻又道:“正常人曆過大劫後,大多都會遇難呈祥,後半生無憂。”
“但是王爺的命格明顯異於常人,若能大難不死,可能還會再曆劫。”
容九思當時完全不知為何,天下的子看在他的眼裏和路邊的一野草沒有本質的差別。
他當時極為不屑地道:“劫?當真是可笑!這天下的子又有誰能配得上本王?”
如今他再想起自己年輕狂時說的話,隻覺得當年的自己太過無知。
沒嚐過的滋味時,他是這世間最自由的風。
嚐到的滋味時,他便是幽囚的困,痛苦不堪,卻又無能為力。
他今日雖然沒有抓住沐雲姝,但是罵他的那幾句話,卻讓他覺到了是真的從未喜歡過他。
在這一刻,他心裏有些無助,還有些茫然。
從未打過退堂鼓的容九思這一刻心裏萌生了退意:
心裏沒有他,抓到之後,他又當如何?
殺了?他舍不得。
打一頓?他也舍不得。
罵?牙尖利,他可能還罵不過……
容九思閉上眼睛,手了眉心。
隻是這些緒在他的心裏翻騰了一圈之後,他能確定一件事:
不管是生是死,都隻能是他的!
以前的事他無力改變什麽,以後隻能有他一人!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裏已經有了幾分戾氣:
把抓回去之後,就把關起來!
關在一個隻有他一轉就能看到的地方,讓再不能跟其他的男人勾勾搭搭,從今往後隻屬於他一人!
容九思拿定主意之後,又看了一眼山穀的方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把抓回去。
沐雲姝這幾天累到極致,夜後沾著枕頭就睡了。
再醒來,天已經大亮,四周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拉開簾子一看,滿目青翠,隻覺得神清氣爽。
師無星過來的時候剛好在懶腰,他輕笑了一聲:“你這幾日累到了,今天再在這裏休息一天。”
“等休息好了之後,我們再離開。”
沐雲姝有孕在,這幾天確實是累到了,隻是容九思此時就在外麵,讓有些不安。
師無星淡聲道:“他想要破開這個陣法,至也要十天左右,我們離開不急在這一時。”
“山穀裏風景秀麗,遲些我帶你和清遠逛逛,現在先去用早膳。”
沐雲姝聽到容九思還有十天才能破陣,鬆了一口氣:“多謝國師。”
這一路過來,師無星所有的估算都是對的,的也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師無星一早起來用昨天的湯煮了些野菜,吃起來味道還不錯。
用完早膳後師無星便帶他們去山穀裏轉了一圈,這座山穀的地勢十分奇特:
山穀的三麵都是陡峭的山壁,哪怕武功再高,也很難翻躍。
山穀裏的地勢卻又相對平緩,延綿十餘裏,隻有那一個口子可以穀。
沐雲姝看清這裏的地勢後,就明白師無星為什麽會那麽篤定容九思要十天後才能破陣穀。
山穀裏除了青翠的樹木外,還種了不花草,風景極佳。
沐雲姝在裏麵還發生不藥材,開心的不行,在問過師無星是否可以采摘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立即喊沐清遠幫挖藥草。
原本打算帶去看花的師無星:“……”
算了,開心就好。
於是他找來藥鋤幫沐雲姝一起采藥。
旅遊觀秒變瘋狂采藥。
沐雲姝看著那些珍稀的藥草有些憾地道:“可惜這一次是在逃跑,否則我真想把這些藥草全采了。”
師無星:“……”
沐雲姝扭頭問師無星:“國師,我以後還能繼續到這裏來采藥嗎?”
師無星:“……當然可以。”
沐雲姝開心地道:“多謝國師,國師放心,我到時候手邊肯定有銀子,我不白采你的藥,我按市價跟你買。”
師無星:“……倒也不必算得如此清楚。”
沐雲姝認真地道:“親兄弟都得明算賬,更何況是朋友。”
“保持友誼的最佳方法,那就是不占對方的任何便宜。”
“你這一次幫了我很多,我非常激你,所以非常珍惜我的友誼,絕不對讓我們的友誼被這些俗破壞!”
師無星看了一眼,笑了笑,沒有接話。
沐清遠則鬆了一口氣,沐雲姝還不算太笨,沒有被師無星的男迷倒。
他在旁道:“姐姐說的對,親兄弟明算賬。”
“國師這一次幫了我們姐弟兩人很多,我們都十分激。”
“我們姐弟二人無權無勢,此時很難報答國師,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占國師的便宜。”
這一路過來,師無星對沐雲姝的那些心思可以說是看得清楚明白。
他覺得這事有些不妥,暗暗替沐雲姝著急。
他倒沒覺得沐雲姝配不上師無星,哪怕之前世人都覺得沐雲姝是個蠢貨,他也覺得是最好的。
他隻是覺得師無星的份太過麻煩,和容九思不差什麽,這種權貴,還是遠離為好。
沐雲姝附和道:“清遠說得對,國師病我也知道了,我一定人想辦法治好國師的。”
師無星聽到姐弟兩人撇和他撇清關係的話,眸微深。
他正說什麽,就聽見山穀傳來巨大的靜,他的麵微變:“容九思闖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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