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你報恩,還是我報恩?”
上虞真不知道他是哪筋搭錯了,居然敢提出這麽無理的要求?
他不會以為,有一個報恩的荒唐機會,就可以得寸進尺吧?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因為要開分公司忙得腳不沾地,總住酒店點外賣對不好,也不是長久之計......”
他毫無力的接腔,完全忽略掉眼裏含的怒氣,繼續說:“要不,你搬來跟我一起住,也方便我報恩?”
上虞氣急,一把回被握住的手腕,瞪圓了眼睛:“何橋南,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我們倆什麽關係也沒有,你讓我跟你同居?”
何橋南一副‘無論你怎麽拒絕,我都有一堆理由等著你’的表看著:“接吻也算親肢接之一,而且,你說的同居和我邀請你搬來跟我一起住是兩個意思。”
“有什麽區別?”
就不信,他還能編出什麽花樣來。
“區別在於,同居是指一男一同住一個房間,我家有客房,請你搬過來住,真正意義上頂多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室友。”
何橋南一板一眼,耐心的跟解釋二者之間的區別在哪裏,他抬手扶了扶眼鏡,突然角挑起一極深意的笑容:“還是說.....你其實想跟我同居?”
“你真能挑重點,我要說不搬呢?”
上虞一聲敷衍地輕哼,怪不得他能當律師呢。
憑他腦回路清奇這一點,在法庭上,對方辯護律師就本不是他的對手。
果然——
何橋南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些,甚至帶了幾分與他格不符的邪魅味道:“那我隻好向傅太太負荊請罪,爭取寬大理了。”
男人分明眉目和,眸澄澈見底,但無形中卻自帶迫。
仿佛在暗示,如果不答應,他保不齊會跑到黎斐麵前說點什麽。
上虞不悅的擰起秀眉,一縷淡淡的煩躁轉瞬即逝,狠狠咬牙,肅聲回他:“何橋南,厲害死你了。”
“我當你是在誇我了。”
“......”
上虞人都要裂開了,當然不會給他胡說八道的機會。
樓下都是人,若是他險狡詐,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添油加醋,往日高雅的形象豈不塌到塵埃裏?
含著金湯匙出生於豪門世家的,從小見過多形形的人,又遇到過多荒謬絕倫的事?
從來沒慌過,甚至是當初的徐子淵,都能做到對其百分百冷靜,理得十分妥當。
沒曾想,有一天,竟然會栽到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手裏,徹底讓領教了什麽做無恥狂徒!
何橋南見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微蹙眉頭,語調低沉溫潤地問:“所以,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
要考慮個線啊!
上虞在心裏瘋狂吐槽,麵上卻裝作一副很勉強、很糾結的模樣。
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一閉眼,點頭說:“行啊,我選錦江園。”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因為錦江園那套房離何橋南目前住的那套房最遠,離分公司最近。
搬進去住以後,任他算盤打得震耳聾,都沒有空餘的時間來折騰,簡直一舉兩得!
何橋南眉梢輕挑,似乎並不覺得的選擇有什麽問題。
相反,的選擇正是他想要的,錦江園離他現在住的地方最遠,可離律所隻有兩站地鐵。
後期傅氏沒有重要的工作安排,他就能直接回律所辦公,不用再兩頭跑。
想到此,他的眼睛裏不由的浮現一層淺淺的笑意,高挑拔的影逆而立,直勾勾的眼神如藤蔓般將纏繞,再度和確認:“錦江園,不改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上虞跟他在天臺上耗了將近三十分鍾,繼續磨嘰下去,街還逛不逛了?
“不改,你明天把鑰匙用同城快遞寄給我,先走了。”
撂下話,著手裏那幾張‘沉甸甸’的銀行卡,頭也不回的轉下樓。
目送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男人手了左邊口袋裏的那枚珍珠耳墜。
他低眸,藏住了眼裏的愫,語氣裏著難掩的喜悅:“是就好。”
......
上虞從天臺返回咖啡廳,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每一雙眼睛裏都滿懷探究。
抿輕咳一聲,坐到沙發裏,故作鎮定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臉上有東西嗎?”
眾人互相換一下視線,皆出曖昧不已的神態。
尤其是黎斐,見到向來臉比自己還要冷淡的姐姐。
此時竟然紅霞遍布了整張臉,的眼裏頓時布滿疑。
“姐,你不是去找何律師了嗎?臉怎麽這麽紅?”
“沒事,服穿多了,有點熱。”
上虞放下水杯,不聲地岔開話題:“不是說要去逛街嗎?走吧?”
......
商場,某奢侈品專櫃。
店員幾乎將店所有限量款首飾全部擺了出來,供們挑選。
人永遠抵抗不了麗珠寶的。
司侃侃看了幾眼店致華貴的珠寶首飾,終於忍不住拿起其中一款項鏈看了半晌,扭頭詢問黎斐:“斐兒,你覺得這條項鏈怎麽樣?”
黎斐湊過去,看了眼項鏈吊墜的款式,讚許地點頭:“嗯,好看。”
“是吧,我也覺得特別漂亮。”
司侃侃說完,衝旁邊另一名店員招招手,吩咐道:“麻煩幫我包起來,謝謝。”
旁邊的店員聞言連忙恭敬的彎腰:“好的,您稍等。”
買東西的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快,看中了毫不猶豫就買單,店員一刻都不敢耽擱,趕拿出禮盒幫打包結賬。
而上虞則不同,設計師的眼總歸是有些挑剔的,那堆限量款裏,一眼就相中了價格最昂貴的一款鑽石手鏈。
店員見狀,立即諂的上前做介紹:“這位士真有眼,這是我們今年剛推出的新款,采用了稀有的鑽石手工雕打磨而,純淨度非常高,戴在手腕上特別配您優雅的氣質。”
“幫我包起來,刷卡!”
上虞麵上的表沒有多大波,隻覺到黎斐有被它驚豔到,那便是喜歡的。
拿出一張黑卡遞給店員的同時,不小心把何橋南那張鑽石卡一並帶出來了。
趕忙彎腰蹲下撿起塞回包裏,表現的稀鬆平常。
司侃侃見狀,不免詫異:“稀有鑽石?有多稀有?”
長脖子瞥了眼價格,不倒吸一口涼氣。
這款鑽石手鏈的售價竟然高達一千兩百萬,瞪圓眼睛,暗暗了黎斐的胳膊,低聲音說了句:“這麽貴,你姐姐要買下它來當作結婚禮送給你啊?”
哪裏能領到這樣的神仙姐姐,也想要好嗎?
“嗯。”
黎斐之所以能在上虞去刷卡的時候這麽淡定,那是因為早兩天,上虞就已經跟打過‘預防針’。
說:【我上虞的妹妹結婚,大幾十萬的東西本不足以相配,該配的上最好的,最漂亮的,最獨一無二的。】
黎斐記得清楚,當時聽了之後,心跳掉了半拍,連聲拒絕。
可上虞的態度很堅決,說,如果執意不收,會生氣,會很難過,還會認為不把當姐姐。
於是,姐妹倆自相認以來,唯一一次是妥協於姐姐。
上虞付了款,拎著那個高檔絨套盒給黎斐:“雖然你還在生媽的氣,可也特意打電話跟我說了,要我務必提前給你準備好嫁妝,手鏈隻是其次。”
說著,從包裏翻出一本房產證遞到手裏,鄭重道:“前陣子就派人辦好了過戶手續,房子不大,但位置就在趙老爺子居住的小區隔壁,我想著你常常會去看老人家,風華裏跟老宅都遠的,免不了來回折騰,偶爾也能去那裏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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