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向川沒回酒店，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北陵的街頭，到底是個無酒不歡的，看見一個小酒館就往裏鑽。

他懶散地坐在桌子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燈昏暗錯，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煙草味道，還伴隨著臺上陣陣的搖滾樂。

視線移至吧臺，他看到了一抹悉的背影。

他徑直走向旁邊的空位坐下，酒保殷勤地迎了上來，笑嗬嗬問：“先生，您喝點什麽？”

“和的一樣。”

向川瞥了眼玻璃杯中鮮紅如的，拿起放在桌上的煙盒，出一香煙叼在角，卻遲遲沒有點燃。

他把玩著手裏的機械打火機，懶洋洋地斜靠在吧臺椅上。

酒保遞給他一杯酒，又去招呼其它客人。

向川端起酒杯，淺抿了口酒，辛辣刺激的過嚨，帶著些灼燒，令他渾舒暢的瞇起了眼。

“想不到上小姐竟是個敢敢恨之人，我該替我兄弟謝你提供的那些重要證據，不然，徐子淵那樣的渣滓怎會有一個他後半輩子都痛不生的下場？”

耳邊響徹樂有節奏的敲擊聲，上虞側眸，冷淡的視線掃過他上沾染漬的襯衫領口，神沉寂自若的端起酒杯淺酌，其聲如切冰碎玉，著疏離：“向先生這話說的未免有些誇張，我對徐子淵最多就是喜歡，談不上，何況，我是替自己的妹妹出氣，何需向先生來道這聲謝？”

“嗬~不他，你還能跟他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向川嘲弄的淺淺勾，低低的嗤笑出聲，抬手指尖輕扣吧臺，看似漫不經心道。

“這就是為什麽我會拒絕向先生的原因，不是每一個出生在世家的子弟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婚姻。”

“上家規矩繁多，家訓刻板嚴謹，始終秉持父母之命妁之言，我既著上家大小姐帶來的尊貴，就要承擔起這份帶來的責任和義務。”

即便不徐子淵，可以有各種借口拖延婚期，但卻沒有拒絕的資格。

這一點，上虞從年禮那天起就十分清楚。

知道上家在世家圈裏的威，也明白自己上肩負的重任，的婚事必須由上家長輩做主。

所以，不喜歡沒有結果的人和事。

當向川對表白時，上虞才會那麽堅決的拒絕。

聞言，向川微斂眉梢，深邃的瞳孔裏有複雜的緒閃，他盯著上虞看了片刻，忽而輕聲開口問：“那你對我.....有沒有過好，哪怕是一點點？”

上虞握住杯壁的手倏地幾分，麵上依舊風平浪靜，語氣亦然毫無波瀾，隻聽不急不緩的回答：“有過，但向先生你要知道，好不等同於喜歡，你年齡比我小，看待事的角度和我不同，還是那句話，我們不合適。”

雖然說的夠委婉，可意思已經很清楚。

對他有過好，也僅僅止於好而已。

“果然，答案和我預想的差不多。”

向川聽的明白，對的回答並未做出多難過的舉，反倒端起桌麵的酒杯跟的酒杯輕一下，然後仰首一飲而盡。

酒，他的臉泛起紅，眼底約浮起一層水霧，他抬手了鼻子，苦的笑了笑：“上虞，你的理智和克製，超乎我的想象，我認輸。”

而後，他站起，從錢夾裏取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酒保，“連的單一起買。”

再抬起頭時，臉上恢複了往日玩世不恭的姿態，沒等上虞說話，直接闊步走人。

.......

夜幕籠罩下的城市霓虹璀璨奪目，路燈發出橘黃的暖，照得街道兩旁斑駁陸離，迷虛幻。

傅舒阮睡不慣酒店的床，躺在床上跟烙餅似的數了幾百頭羊，還是半點困意沒有。

翻來覆去地折騰了許久，實在忍無可忍，索爬起來，穿戴整齊，拉開房門準備到樓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找點吃的。

看了眼睡的司侃侃，躡手躡腳的套上外套開門出去。

三點五十八分，電梯門‘叮’的一聲緩緩開啟。

低頭專注於手機裏的娛樂八卦，腳步邁進電梯沒注意到電梯角落還站著一個人。

“傅舒阮，大半夜不睡覺你要去哪兒？”

一道低沉好聽的嗓音自頭頂上方傳來，傅舒阮愣了一下，抬頭就撞上了向川漆黑幽深的雙眸。

他一手兜，一手按住電梯鍵，狹窄仄的空間裏，他倚牆而立，沒打算出去，臉廓被暗的暈籠罩，晦暗莫測。

“自己還不是一樣，又去哪個酒吧泡妞到這個點剛回來吧？”

傅舒阮收起手機，沒好氣的拍開他按住電梯鍵的手，果斷按下一樓。

向川敷衍的哼笑，上手了白的臉蛋：“小丫頭膽子了，見麵不喊哥哥就算了，還敢這麽跟哥哥說話？”

傅舒阮皺眉推開他的爪子，撇撇，沒搭腔。

“去一樓做什麽？”

向川看著電梯顯示屏上跳的數字，閑適的問。

傅舒阮垂眸，漫不經心的說了句：“肚子了，睡不著，下樓找點吃的不行嗎？。”

聞言，向川挑了挑眉：“我陪你去啊，正巧，我也有點了。”

傅舒阮狐疑地睨了他一眼，沒吭聲。

電梯抵達一樓，傅舒阮率先出電梯，朝著便利店走去。

向川則不不慢的跟著。

走到貨架前，酸、薯片、麻辣牛幹......

傅舒阮看見這些零食就邁不開，購籃被裝的滿滿當當。

走到收銀臺時，又被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關東煮吸引了。

笑容甜的轉頭對櫃員小姐姐說：“你好，麻煩幫我把每樣都來一份。”

櫃員忙點頭，取出一個明食盒，裝好滿滿一盒關東煮遞給。

正要去付款，一雙修長骨骼分明的手突然橫亙過來，將購籃從手裏拿走。

向川搶先一步亮出付款碼，櫃員的掃碼槍剛對準就被傅舒阮攔下，蹙著眉看向他，不悅的質問：“你幹嘛！”

“給你付錢，還能幹嘛？”

向川不以為然，衝著櫃員小姐姐揮了揮手中的付款碼，示意繼續。

“我自己有錢，不用你幫我付。”

還在生氣向川在哥麵前說了陳北書的事，拒絕幫忙付錢，很有誌氣的掏出口袋的銀行卡過去：“刷卡！”

櫃員手接過銀行卡在POS機上麵一劃，‘滴滴滴’，類似於係統故障的尖銳聲音傳來，櫃員麵難，反複試了三四次，依舊如此。

“你好，你的銀行卡好像被凍結了，要不還是讓你男朋友幫你支付吧？”

櫃員雙手把銀行卡遞還給，掃碼槍一閃，小音響裏提示：支付功。

“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哥哥。”

傅舒阮小臉漲紅，裏塞著關東煮，腮幫子鼓的像隻小河豚，搖頭晃腦的解釋。

“不好意思。”

櫃員語帶抱歉，笑嘻嘻道：“不過，剛剛看你們一起進來，他對你又那麽好，以為你們是呢，是我誤會了。”

“呃嗬嗬嗬.......”

傅舒阮嚼吧嚼吧裏的食往下咽，差點沒噎死。

這個櫃員什麽眼神，能跟向川哥有什麽CP？

他倆差著一條三歲的鴻呢，有這種想法已經很嚇人了好嗎？

“卡被凍了，還能笑的那麽開心？”

向川沒理會櫃員的話，拎起裝好的一大袋零食側目看。

傅舒阮的笑容僵住，角微，放下手裏的關東煮，表幽怨，咬牙切齒：“那還不是托了向川哥的福？”

他個大勺，不是因為他在親哥麵前說了，的卡能被凍嗎？

向川尷尬的咳嗽一聲，避重就輕道：“你哥不給你零花錢，我給你，比原來多兩倍，怎麽樣？”

“我才不要，你一把年紀了，還是攢點錢娶老婆要。”

傅舒阮斜睨他一眼，沒好氣的嘀咕。

“我也才比你大三歲，怎麽就一大把年紀了？”

向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二次拿他年齡說事了。

在上虞那邊，他被嫌棄年齡小。

在傅舒阮這邊，他被嫌棄年齡大。

橫豎他多歲，都不人待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