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常寒宇又開始囂喊道:“來,老子就站在這兒,今天你要是不敢打,你就是孫子。”
溫枝朝他看過去,立即明白他這是故意的,想要激怒左云齊。
讓左云齊徹底犯下大錯。
“有意思嗎?”溫枝冷眼著他。
常寒宇也看著:“溫枝,今天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可別攙和。”
溫枝看向他:“你這是在害怕什麼?”
常寒宇冷笑:“我怕他?”
“要不然呢,故意挑釁,想讓他揍你,你就是打算用這種手段踢走自己的競爭對手?”溫枝一下破了常寒宇的小心思。
公司改裝也有一定的淘汰率,他們現在既是同伴又是對手。
這次反而是常寒宇被激怒,怒道:“我怕他?真可笑。”
溫枝眼神冷而平靜地看著他:“打炮沒有用,既然都是飛行員,我們以后就在飛行上見真章。”
“左云齊,你一天到晚就跟個狗一樣跟著人家后面,還要人保護,你丟不丟臉,”常寒宇再次挑釁。
這下左云齊是真不想忍這個傻玩意。
結果還沒等他沖上去,旁邊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都在吵什麼呢?”
眾人轉頭,就看見一白黑的男人站在臺階上,冷眼看著他們所有人。
顧問周的出現,讓原本混的場面,陡然安靜了下來。
連剛才還在挑釁的常寒宇,都不敢吱聲。
顧問周緩緩走過來,漆黑眼眸從每個人臉上掃了過去,有些人垂下頭都能覺到那種令人窒息的迫。
“有誰能跟我說說,你們在吵什麼?”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是那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沒人敢說話。
包括溫枝在。
見他們都不說話,一聲低笑從間溢出,隨后他語氣平淡道:“都不說是吧,那行,所有人一起罰,就一直罰到你們愿意說為止。”
雖然顧問周并不是他們所有人的教,但是他要是如實向公司反應今天的事,在場所有人只怕都討不了好。
畢竟公司一向對飛行員紀律問題抓的很嚴格,不就停飛警告。
此時左云齊往前站了一步,喊道:“報告,是我跟常寒宇發生口角爭執。”
“只是口角?”顧問周盯著他。
此時常寒宇大概也知道事態嚴重,走出一步說道:“我們就只是發生了口角。”
顧問周直接問道:“原因。”
兩人都不說話,顧問周又開口說:“誰來說?”
“要是你們兩個都不說,今天我就會回公司,如實上報這件事,到時候你們是停飛還是挨罰,就說不準了。”
顧問周的意思也很明確,現在說現在解決。
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
要是真的捅到公司去,兩個人都沒好果子吃。
終于溫枝突然開口:“我來說。”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所有人聽著溫枝將剛才發生的事復述了一遍,要是簡單復述倒也不出奇,讓人稱奇的是居然把每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的講了一遍。
一字不差。
說過之后,看向側的眾人:“我把剛才大家說的話都重復了一遍,如果有說錯的地方,你們也可以直接糾正。”
所有人都傻眼了。
還糾正什麼啊,復讀機也就這個程度了吧。
特別是常寒宇這會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自己說那些話的時候,其實還不覺得,但是被溫枝這麼冷靜復述出來,就有種傻到家的覺。
溫枝說完,顧問周也驚訝,知道優秀也知道聰明。
年年飛院第一。
但他真不知道能聰明到這種程度,剛才那麼混,每個人說的每句話,居然能一字不差的都記得。
這以后要是跟吵個架什麼的,要是翻起舊賬來,那還真不得了。
顧問周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想遠了。
他輕咳了聲,重新收斂緒,走到常寒宇面前,神冷淡:“我上次是不是忘了跟你說,最好別犯在我手里?”
常寒宇登時抬頭看著他,但瞬間又垂下臉,只是臉上極力忍著。
“常寒宇,五千米。”顧問周冷漠開口。
這下常寒宇再也忍不住,猛地抬頭,不服氣地吼道:“憑什麼只罰我一個人,是他先的手。”
“他也有份,”顧問周并不在意他的口吻,視線筆直而冷漠地盯著他:“但是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待別人。在這個公司,他和你一樣都是飛行員。”
“至于未來,你憑什麼又覺得他一定比你差。”
一旁的趙朗,猛地握自己的拳頭。
他家境不好,在航校的時候就被常寒宇一幫人捉弄慣了,幫他們跑干臟活,哪怕是到了公司,常寒宇依舊用那樣的態度對他。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未來也不會比常寒宇這種人差。
顧問周轉頭看向左云齊:“左云齊,三千米。”
“是,顧機長,”左云齊自知理虧,也不啰嗦,痛快答應。
況且常寒宇那狗東西,罰的比他重,他就爽了。
左云齊率先在塑膠場上跑了起來,常寒宇見顧問周冷淡的目再次掃過來,也不敢多說什麼,也跟著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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