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念沒想到他答得這樣干脆,剛才還舒展的眉眼不僵凝。
所以,他真的是在故意避開。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廚房里一陣靜謐的尷尬。
良久,傅司衍開了口:“推我回房?”
舒云念瓣輕抿:“好。”
推著椅,心里有些發悶,盡管也不知道這悶氣從何而起。
他來看演出了,還夸了,給送了花。
只不過就是在沒和打招呼而已,對于他們的婚姻況來說,這也合合理。
沒道理生這個氣,但就是……郁悶。
沉默地推著傅司衍回了主臥,舒云念低低說了句“你早點休息”,就轉離開。
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傅司衍眸輕,抬手將玻璃杯放上床頭柜,那道腳步聲去而折返。
他偏過臉,就見舒云念手指,兩道黛柳眉輕蹙,烏眸定定盯著他:“為什麼?”
為什麼聽見了,要裝作聽不見。
為什麼看見了,卻要避開。
為什麼。
傅司衍搭在扶手上的長指輕攏,默了兩秒,淡淡開口:“難道,你想讓別人知道你嫁了個殘廢?”
他的語氣很平靜,然而每個字都重重敲在舒云念的耳。
方才那點質問的氣勢瞬間沒了,面微變,訥訥開口:“傅先生,你別這樣說你自己……”
傅司衍:“不說,就不存在麼?”
舒云念瓣翕:“我……”
“而且,我們的關系,本就沒有對外公開的必要,不是嗎?”
男人看來的視線,沉靜又凌厲,一劍封,讓舒云念啞口無言。
是,本來就沒必要。
冷暴力一詞,并不適用和傅司衍的況,他們并不是關系親的伴,他們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者。
“我知道了。”
舒云念輕聲道,覺得肯定是被宋瀅的話給影響到了,才會貿貿然非得來問個清楚。
不過問清楚了也好,起碼更知道分寸。
“謝謝你送我的花,傅先生。”
朝他牽出個淺笑:“早點休息吧。”
轉離開。
這一回,門是真的關上。
傅司衍靜靜坐在椅上,床頭燈悄然打在他骨相立的側臉,長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昏暗的淺影。
許久,他斂起眸,雙臂撐著椅,沉默地、費力不堪地朝床上爬去。
-
轉過天去,舒云念再次見到傅司衍,就如同昨晚并未追問那句“為什麼”一般,見面也是客客氣氣打招呼。
倒是蘭姐看到那一冰箱的花,以為這對小夫妻關系好轉了,笑瞇瞇對舒云念道:“昨晚先生和方書帶那一堆花回來,布置了好久呢。太太,您喜歡嗎?”
舒云念余瞥了眼傅司衍,見他不不慢吃著早餐,并沒往這邊看,才輕聲應了句:“漂亮的。”
“太太,那您是想繼續放在冰箱里,還是拿出來瓶?”蘭姐熱道:“我之前學過一段時間花藝,還能給您修剪一束,帶去您辦公室放著。”
聽到這話,餐桌上的男人似乎抬了抬眼,舒云念則是搖頭:“你就瓶擺在家里好了,我不帶去單位。”
蘭姐應了聲好,轉便去忙活。
當天晚上,舒云念下班回來,那一冰箱的花被分散到五個大花瓶里,分別擺在玄關口、客廳茶幾、飯廳餐桌、主臥一束、次臥一束。
幾乎走到哪,都能看到那些艷麗的花兒。
撇去那天夜里有點不愉快的對話,舒云念還是很喜歡這些花的,尤其一回家看到鮮花環繞,心都愉悅不。
不過鮮花終有枯萎的日子,一周過后,花瓣漸漸有些蔫了。
早上出門前,蘭姐還和舒云念打招呼:“太太,這些花得扔了,不然腐爛有異味。”
舒云念雖有些憾,還是點頭:“你理就好。”
沒想到當天晚上,花瓶里又裝滿了新的花束,這回是紫藍系的玫瑰和繡球,還有些舒云念不出名字的花材,但一看那搭配便知價格不菲。
“是先生訂的花,說是以后每周會送一大束。”蘭姐彎眸與舒云念道:“先生知道您喜歡花,留心了呢。”
舒云念不置可否,敷衍笑了兩下。
睡前給傅司衍倒水時,隨口問了句訂花的事。
傅司衍道:“房子有些冷清,擺些花熱鬧點。”
舒云念聽到這個回答,心想,果然是這樣,還好沒信了蘭姐的,自作多。
“你不喜歡花?”傅司衍冷不丁問。
舒云念回過神:“不是,我喜歡。”
及男人好看的黑眸,垂下眼:“我只是隨口問問……家里擺些鮮花,的確更加溫馨一些。”
話音落下,臥室里又靜下來。
這段時間的相里,舒云念也習慣倆人之間常有的沉默,從前還會想著找找話題,現在如果沉默了,就意味著對話結束,走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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