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
那只前幾日為他親手戴上的長命鎖,而今冷冷砸在他手背上,笑意盈盈的人轉眼間便鐵石心腸,要同他決裂,上次只淺淺知到的酸在腔興風作浪。
為了趙毅,為了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木匠,這樣輕飄飄地就要同他“到此為止”。
誰準你和我到此為止?
馮玉貞闔眼,過了許久,久到以為崔凈空或許已經走開,才聽到青年滯、生冷的回復。
“好。”
第53章 我認輸
馮玉貞極同別人置氣,一慣只有承別人無緣無故撒在上的怒氣的份。
可這回是真被氣狠了,哪怕泥做的人也要生出三分火氣,大抵確實缺乏經驗,用以表示反抗的招式稚、單薄的可憐——不說話、不理睬。
小叔子喚,淡淡應一聲,別的一個話音不往外蹦;在面前說話,人只坐著,手下的針路有條不紊,眼皮低垂,婉約的臉頰忽而便線條冷起來,崔凈空的巧言善辯無濟于事,像極了一出獨角戲。
更別提說近的去香竊玉,上不得的床。
當天晚上,寡嫂就將自己卷在被里,在床,不要說向求歡,哪怕青年只是想攬住睡覺,馮玉貞眉眼間卻兀自漫出抵來。
崔凈空又不是那等良善君子,他能聽進馮玉貞的要求,不連夜去解決趙毅那個罪魁禍首已然是格外的妥協。
這幾日寡嫂跟防賊似的防他,崔凈空表面云淡風輕,背地卻暗自磨刀,他在答應馮玉貞的那一刻就開始反悔,夜里翻騰數次,咽不下這口眼皮子底下被暗算的惡氣,這個木匠是個禍害,不殺不。
寡嫂就像一只風箏,繩子在他手里攥著,可趙毅出來總掀風作浪,指不定何時這條細細的線就要被風吹斷,隨之飄然而去。
其實并無什麼要的,再氣悶又如何?馮玉貞再憎惡他,可只要像現在一樣,在他邊老實呆著,待到必要之時哄騙其將念珠摘下,其余的事——高興與否,同他有什麼干系?
他是很事外的人,然而晚上腦子里盤算地越周確鑿,第二天起早,瞧見馮玉貞冷淡的面容,盯著毫無起伏的角,還是難以做到置之不理。
這一點,陪他外出伺候的田泰估計比其他人要深一些。這位爺本就不近人,盡管他從不打罰、大聲呵斥,可田泰莫名就能覺察出青年極端的輕視,好似萬事都不了他的眼。
這幾天崔凈空脾更為莫測,田泰那日不經意往正房瞥了兩眼,扭過頭就見崔凈空瞧著他,目冷冷刺著,惹得田泰險些以為自己就因為這一眼代了,日子真跟踩鋼似的,戰戰兢兢。
一日夜深,馮玉貞認真順著紙面上的紋路勾了一遍,閉上眼回憶出大致模樣,遂才把書合上。這是最后一副了,整本書記得七七八八,大差不差,借的時候不短了,下次該給那位小姐還回去。
看完后便爬上床,拿被子把自己纏了一圈,像一只紅紅胖胖的蠶,雖然瞧著可笑,但對崔凈空卻意外有效,他總不能大半夜把從被子里出來罷?
然而今天,大抵是裹得太嚴實,馮玉貞睡得早,略到燥熱,不知不覺間半從被子里掙了出來。
崔凈空回府,進屋更那時候,馮玉貞半夢半醒、迷迷糊糊,見他站在床前,一時間忘卻這段時間二人的首尾,只歪頭聲喚道:“你回來了?”
這悉的、溫的喚聲,一下崔凈空尋到可乘之機,他不打草驚蛇,里應聲,服還沒下,放著不管。
轉慢慢俯下,手臂撐在床上的人臉側。馮玉貞鎖骨扯出半邊,出一側小坑,暈黃的燭照在瑩潤的皮上,半闔著眼,眸底似有水盈盈漾。
崔凈空幾日未曾這樣接近,他正是十七八氣方剛的年紀,食髓知味、不知饜足。
盈的沃土,急驟酣暢的甘霖,他貪至極,夜夜狂歡,現下馮玉貞忽然不他,崔凈空乍一下就和守著獵卻不能下手,只能在外圍打轉的狼沒什麼區別。
這下被他嗅聞到了氣味,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湊上前,呼吸灼熱,青年先是含上人的下,勾纏片刻,繼而才堵上的兩片瓣。
憑空冒出一汗意,待熱源挪走后滋生出片片涼意,馮玉貞漸漸意識回籠,一瞧,霎時間心重重一跳,賴以防守的薄被不知何時被推到一旁。
“你,你……”
馮玉貞臉頰沁著細汗,張開沒兩個字,又合上了,咬著生怕自己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一時間顧不上維持冷面,抬胡蹬到他腰腹之間。這點可憐的力道跟撓似的,崔凈空不僅沒被擊退,反倒攥住送上門來的一只,另一只也扣住后腳跟握住。
崔凈空端的是冠楚楚,腳下驀地傳來鮮明的,宛若棉花著烙鐵,馮玉貞瞪大眼睛,使勁往回收,惱道:“你做什麼呢!”
無論貧困與否,都是干凈的人,服洗滌地發白,手和腳的趾甲也定時修剪、挫磨地圓潤喜人,這下倒方便了他。
耳尖紅地滴,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想讓指甲瞬間變長變尖,最好把他狠狠刺一下。
馮玉貞眼里的冰冷搖搖墜,崔凈空沉淪在海中,氣息不穩道:“嫂嫂,你這樣瞪我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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