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之綺獨自離開以後,林織羽憂心忡忡的。
雖然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但是也還是擔心虞之綺一個小姑娘進山裏,會被人欺負。
就這樣過了三天。
第四天的清晨,段家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會兒林織羽正在和段渡深一起,給孩子們整理上學去的小書包,門外突然有保鏢神匆匆的走進來,在段渡深耳邊說了些什麽。
段渡深聞言,臉上的表沒什麽變化,隻是把手上甜馨的小書包,給了一旁候著的保姆。
他常常有急事要理,林織羽已經習慣了,並不是很在意,慣常的和保姆說說笑笑,直到門外傳來了一道嘶啞的男音。
“我不信!段渡深,肯定是你把藏起來了!你讓我見,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段渡深不知道說了什麽,外麵那個男人的聲音更加咬牙切齒:“除了林織羽,就沒別的朋友了,段渡深,你為什麽這麽多管閑事!這是我和的事,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手?!”
林織羽臉微微變化。
聽出了那個聲音沙啞的男音是誰。
微微沉下臉,把懷裏的兩個孩子給保姆,吩咐了幾聲,然後抿來到了門口。
昨夜下了雨,清晨的空氣充滿的泥腥味,朦朧的霧氣中,莊玠修長的影狼狽的站在門口。
他的麵前,是表平靜的段渡深。
“莊玠!”
林織羽見到他,忍不住道,“你來我這裏做什麽?七七不在這裏,你不要再來找了!”
“怎麽可能不在這裏?!咳咳咳……”
莊玠緒激起來,然後像是牽扯到了某個傷,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下意識,手指捂住了口。
林織羽這才看到,男人白皙的襯衫上,有漬流淌出來。
莊玠傷了?
腦中閃過什麽,林織羽一瞬間,有一個念頭閃過——
虞之綺來找的時候,以為被莊玠放了,但是現在莊玠卻像是了重傷……
是不是,莊玠本就沒有放過虞之綺,是虞之綺刺傷了莊玠,從他那裏逃走了……
那順路來找,要去山裏看外婆,是不是也是騙的……
無來由的,林織羽心裏有一種恐慌。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虞之綺一個人去哪裏了?
莊玠吃力的息著,因為劇烈的疼痛,一張俊的臉微微發白。
他捂著口,對林織羽道:“快告訴我虞之綺的位置,要不然就要來不及了!現在白病晚期,我找到了適合的骨髓,全的白細胞已經被殺死,要在無菌的環境裏走手才行!但是從手室逃出來太久了,我不知道現在帶回去做手能不能有用,但是……”
“你說什麽?”
林織羽睜大眼睛,“七七病還沒好?”
“我花了一年時間穩定的病,直到最近才找到願意給捐獻骨髓的人,但是……”莊玠抬起頭看向,他漆黑的眼底,似乎閃過了絕,“我催眠失敗了。在手前夜,突然想起一切了。我去病房找的時候,突然拿手刀捅在了我的口……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消息了。”
“虞之綺在國無家可歸,你是唯一的朋友。無路可走,一定會來投奔你。”莊玠深吸了一口氣,對林織羽道,“我隻是想救的命,林織羽,你放心告訴我,現在被你藏在了哪裏?隻要你告訴我,以後……你想把從我邊帶走也可以。”
最後一句話,似乎是莊玠對這件事最大的妥協。
他終於願意放過虞之綺了。
將折磨到千瘡百孔以後。
林織羽喃喃地道:“無家可歸……莊玠,你也知道無家可歸……一個星期前,確實來找過我,我們一起逛過街,吃過飯,但是四天前,突然不告而別。和我說,還有一個外婆留在山裏,要去找外婆……”
林織羽愣愣的抬起頭,看向莊玠,“莊玠,你告訴我,真的有外婆在這裏嗎?”
莊玠聞言,似乎也愣住了。
他那張白皙俊的臉迅速失去了。
“……小時候確實跟外婆住在一起。但是……外婆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
莊玠的話,令林織羽再也無法言語。
果然。
沒有什麽外婆。
也沒有被莊玠放走。
更沒有被治好的病。
虞之綺什麽都沒有了。
的家裏人把拋下,獨自一個人留在國承莊玠瘋狂的報複。
可能以為自己殺掉了最恨的人,心願已了,所以也不想活了……
怎麽可以這樣……
在以為虞之綺終於自由的時候,怎麽可以告訴這麽殘忍的事……
林織羽抖的說不出話來,看向段渡深,然後就看到男人輕歎了一聲,出手把摟到懷裏,了的腦袋:“別急,我現在就派人去找。”
林織羽把臉埋進男人的懷裏,嗚咽著哭了出來。
明明答應過甜馨,今年要給慶生的,虞之綺,你怎麽可以騙你的兒。
*
莊玠因為失過多,被段渡深來的人,送去了醫院。
兩個孩子去上學了,家裏麵很安靜。
段渡深沒有去上班,而是陪著焦灼不安的林織羽。
很快,他派去的人,就給他們發來了虞之綺離開的行蹤。
那天虞之綺不告而別以後,就一個人往城外走了,一路向北,越走越偏,最後,行蹤消失在一座偏北的北方小山村。
林織羽道:“一個人去那麽偏僻的地方做什麽……”
段渡深道:“以前沒被接回虞家的時候,就和外婆住在那裏。”
雖然已經猜到,但是聽到段渡深親口說出來,林織羽眼眶,還是忍不住紅了。
在虞家的危急時刻,虞家人丟下虞之綺一個人跑了,可以看得出來,虞之綺在虞家過得並不順心。
在生命垂危之際,先是過來看看,然後一個人,去了自己小時候住過的小山村。
不是來看的。
是來找告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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