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拂過，紅符輕輕上他的臉頰。

燕澄朝乜斜一眼，復又鉆進了姻緣樹繼續折騰。

還是得查查這些紅符里有沒有李嗣音和那個馮安的！

萬一哪個神佛不開眼呢？他得把這些可能都給掐得死死的！

*

李嗣音出了靈安寺，馮皇后和馮安此時都在等。

馮安牽著馬立在馬車旁，見出來，聲問道：“九公主丟了的東西找到了嗎？”

李嗣音想起來自己的借口，糊弄道：“找到了，馮表哥，我們回罷。”一面說著一面上馬車。

“好。”

馮安微笑著點了下頭，翻上馬。他坐在馬上，眼神劃過李嗣音的背影，略有思索。

回宮的隊伍緩緩啟。

李嗣音坐在馬車里，對面便是在寺廟消失許久的馮皇后。

馮皇后掀簾看了看馮安，確定人騎馬墜在們后頭，離的距離遠，才問道：“小九，今日與馮安同游，覺如何？”

李嗣音愣了一下，下意識道：“母后，不過才一日，兒臣能有什麼想法呀……”

馮皇后又道：“那你討厭他嗎？”

若是回答不討厭，恐怕馮皇后過兩天就要安排他們繼續接了。李嗣音想想那畫面就覺得頭大，雖然不排斥見男子，可也不喜歡這種被趕鴨子上架的覺。

于是忙打住道：“可是我也不喜歡他……嗯……不是男之間的那種喜歡。”

馮皇后眼睛慢慢看著，像是要辨別李嗣音話語里的真實。

片刻，笑起來，“好，小九不喜歡便不喜歡，我們不急。”

李嗣音終于松了一口氣。

馬車行出一段距離，將將到宮門時，卻又聽得馮皇后嗓音歡喜地開口；“前幾日說要給你辦個接風洗塵宴，慶祝你平安歸來，我看你如今也歇得差不多了，等過兩日，母后便幫你籌辦這個宴會吧。”

“屆時，宴會上京都里所有的青年才俊都會被邀來，小九不如趁此機會好好挑挑。”

李嗣音神漸漸僵：……啊？

馮皇后那天的那句話并不是說說而已，回宮后當真開始收集如今京中未婚的優秀男子，誓要讓李嗣音在宴會當天見到他們所有人。

夜晚，李嗣音躺在床上，難得有些心浮氣躁。

輾轉反側沒能睡。

朱砂為守夜，聽見了的靜，提著展的宮燈掀簾看，“公主，怎麼了？奴婢聽您翻來覆去的靜聽了有一會兒了。”

暖黃的燈撲在李嗣音面上，側躺著，頰邊到一顯得有些稚氣可，“朱砂，你有想過嫁人嗎？”

朱砂怔愣，而后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撓著面頰，“公主怎想起來問朱砂這樣的問題……奴婢還沒想過呢，就想著待在公主邊伺候公主。”

李嗣音又問道：“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回，朱砂臉紅了。

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李嗣音輕笑，看來便是有了，往日里都沒看出來，小丫頭藏得夠深。

“好了，本公主不是要問你郎是誰，”

李嗣音手了下朱砂鬢邊，“日后你若是想嫁了，可一定要告訴我，我給你準備厚厚的嫁妝。”

朱砂握住的手，“公主……”

“下一個問題你可不能再逃避了，”

李嗣音狡黠地眨了下眼睛，而后又問道：“朱砂，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

……朱砂臉紅得咬住了。

公主的問題很難招架，可老實如朱砂還是緩緩組織語言回答了，“若是喜歡一個人，見到他會忍不住開心，……有時候還會心跳加速。”

心跳加速？

李嗣音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什麼時候會心跳加速？”

朱砂卻只說公主若是有喜歡的人了自會明白，惹得李嗣音更是好奇，再追問，朱砂卻是打死都不肯說了。

經過這麼一通攪和，李嗣音腦中的胡思想奇跡般地安靜了。

又躺回床上，慢慢陷深眠。

*

初九，慶賀永熙公主百花谷之行平安歸來的宴會正式舉行。

宴會開始前，馮皇后興致地告訴宴會都來了哪些人，不僅有世家公子，還有今年新晉的三甲。人名實在太多，李嗣音只過了個耳朵便記不住了。

宴席設在游園，幕天席地，設桃木桌案飲曲水流觴，分為男席和席，中間并無屏風隔開。為了讓參席的年輕人不拘束，馮皇后和夏元帝在剛開始時待了一會兒，后面便早早走了。

帝后一走，氛圍頓時輕松起來。

青年男們開始互相走起來。

李嗣音的好友謝云枝也在這席上，帝后一走，便過來找李嗣音了。

“參見九公主，”謝云枝笑著行禮。

李嗣音忙將扶了起來，“你我之間還講究虛禮作甚，快來。”

謝云枝便順勢坐到了李嗣音旁，約知曉李嗣音參加這場宴會真正為的是什麼，此時試探著開口：“公主，這次宴席，您覺如何？”

李嗣音目在場中各蹁躚人影中游過一圈，意興闌珊，“平平無奇。”

謝云枝訝然，遞了杯果酒給，“公主竟是一個也瞧不上嗎？”

“……不是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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