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心沉重。

褚奕掀開門簾，走進來後，看到孟棠站在無數牌位前發怔，這些牌位都是死在邊城的將軍，而不久之後，燕微雲也將為其中一員。

“棠兒。”褚奕喚了一聲。

孟棠被猛地驚醒。

回過頭。

褚奕朝他走來，他說：“我與微雲相識於微末，在我還是皇子時，便認識了他，彼時他還是一個不流的五品小家的庶子，而我也是個不寵的廢皇子。”

“微雲這個人，怎麽說呢，一腔熱，滿腹孤勇，所以我上位後，將他從金吾衛撥到了邊疆，跟著大雍赫赫有名的幾位大將軍打仗，他曾跟過你的父親，也跟過蕭將軍，他學了滿本事。”

“如今大雍將星凋零，我是想讓他扛起這大旗，可是他……”褚奕歎了口氣。

他說：“我與他說過，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命，都要把命放在第一位，他斷然不會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所以……他一定是察覺了什麽。”

“近日探子來報，說南北匈奴已經聯手，但倘若是此，也不至於拿命來搏。”

褚奕臉上流出一哀傷來。

孟棠問他：“褚奕，你在難過嗎？”

褚奕從不會因為孟棠以外的人難過。

褚奕說：“如我這等人，早已將七六置之度外，除了你。”

“可是褚奕，一個人的真流，是很難裝出來的。”孟棠手，的掌心上了他的臉。

孟棠道：“你會難，是好事。”

褚奕不語。

孟棠正要將手收回，褚奕卻一下子按住了他，他說：“先前回宮，你拒絕了我要為你重新舉行一場盛大封後大典的想法，我想了想，還是不甘心，棠兒，你若不喜歡封後大典，待回京後，我們重新舉辦一場結親禮可好？”

“我要給你三茶六禮明正娶，就像普通人家那樣，到時候隻請父母兄弟朋友，不要太多人。”

孟棠沒答應，說：“我覺得你不該在戰前說這些。”

褚奕問：“為什麽？”

因為立flag容易回不來。

褚奕眼神一點一點暗了下來，他道：“也罷，不過棠兒，等我們回京，開放夜市，你與我同逛吧。”

見孟棠不答。

褚奕便一個勁的撒。

“好不好。”

“好不好嘛。”

“你不答應我結親禮，同遊夜市總行吧，你不回答我就親你了。”

孟棠歎了口氣，道：“此番你好好打仗，待你歸來，我便帶你吃京城的栗子糕。”

褚奕角頓時一彎，忍不住笑了，心竊喜。

他道：“好好好，就知道棠兒不會忍心拒絕我的，我一定努力。”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孟棠許他的第一個承諾，褚奕高興的想發癲，當晚就去了孟贇的營帳，怒斥他：“大舅哥，你真是個沒福氣的。”

孟贇：“？？？”

“大舅哥，你不但沒媳婦陪，還沒人搭理你，真可憐，今晚朕就大發慈悲來陪你說說話吧。”

孟贇：“？？？”他娘的我這段時間足是拜誰所賜？呸！

孟贇一點也不想和他說話。

就在邊城整裝待發，打算進攻，將北匈奴一網打盡的時候。

南匈奴第一猛將金日禪帶兵與北匈奴會合，更讓人震驚的是，金日禪帶來了一種特殊的火銃，與普通火銃不一樣，這種火銃比普通火銃程長的多，且威力巨大。

金日禪拿著火銃，朝遠奔跑的羊“砰”的一槍，瞬間包庇到底，羊上，隻留一道漆黑的彈孔，殺人於無形，且威力巨大！

金日禪笑著，衝著北匈奴的人說道：“怎麽樣？長見識了吧？”

“這是什麽火銃！從未見過！”北匈奴的人忍不住湊上來。

金日禪道：“三年前，我們汗王營帳來了一個男人，奉上了這火銃，這火銃是他自己做的，一共三千支，可組一支神鬼皆怕的兵，隻可惜這種火銃隻有那人會做，我們汗王向他尋要了圖紙和製作方法，都失敗了。”

“不過三千也夠用了，組一支兵，殺死狗皇帝，皇帝一死，大雍兵敗，剩下之人再不足為懼。”

拓跋裘聽此，大喜，“好，好得很。”

拓跋裘道：“倘若此戰大勝，本王願與你們汗王平分大雍江山。”

金日禪但笑不語。

大雍皇帝一死，下一個就到拓跋裘了。

*

出征前，孟贇戴上了蕭葒蕓親手做的護臂，他對褚奕道：“這是葒蕓親手做的。”意思是你有嗎？

褚奕明麵上不在意，暗地裏還是忍不住找了孟棠。

他將手上的護臂遞給孟棠，問：“棠兒，我想你給我戴。”

孟棠聽到了孟贇的話，知道褚奕這稚的病是又發作了，也罷，今日可縱著他些。

孟棠為褚奕戴上護臂，隨後低下頭，在他手背上輕輕吻了下，道：“褚奕，願你錦袍加，得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