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茫然。

嫣紅見不記得了，有些失落，說：“奴婢嫣紅，之前在春樓時，是您告訴了我煙花之地的子亦能有尊嚴的活著，也是因為你，陛下解散了春樓，奴婢如今在教坊司學習歌舞，過的很好。”

孟棠歉然道：“抱歉，我因為一些緣由，失憶了，以前的事都記不太清了。”

嫣紅眸子微微瞪大，臉上的失落頓時一掃而空，擔憂道：“好好的怎麽會失憶？娘娘您的沒事吧？要不要？”

見果真對自己很是關心。

孟棠心一暖。

嫣紅意識到自己說太多，“娘娘恕罪，奴婢是不是不該過問，是奴婢逾矩了。”

“沒什麽，也不是什麽。”角微微彎起，對這個姑娘心生了些許好，“太醫說是我前段時間了刺激，才會如此，子無礙，莫要擔心。”

嫣紅鬆了口氣，說：“這就好，娘娘一定要顧惜自己的子。”

像皇後這麽好的人，嫣紅一點也不希香消玉殞。

“娘娘在繡花嗎？”看到手上拿著的絹，上邊繡了朵小小的海棠。

孟棠說：“閑來無事，隨意繡了兩針。”

嫣紅眸微，大著膽子說道：“娘娘繡的真好，可以送給奴婢嗎？”

皇後娘娘就是人生的一道。

是皇後娘娘，讓逃出了春樓那個泥潭。

皇後娘娘的一切，都深深的向往著，被吸引，也想做像皇後娘娘這樣的人，可嫣紅知道，自己是沒資格的。

孟棠遞了過去，說：“你要是不嫌棄的話。”

嫣紅高興的接了過來。

孟棠問：“你是來特意看我的？”

嫣紅點了點頭，說：“像我們這種教坊司的人，進一次宮不容易，因為我近日在教坊司的月度考核裏排名前三甲，教坊使才特許我進宮獻舞，本來想著遠遠見您一麵就夠了……”

不好意思的抓了手上的手帕。

“後來是陛下，陛下認出了奴婢，說您在宮中也沒個人，他要理公務不能時時陪在您邊，怕您孤單，讓奴婢來與您說說話解解悶。”

孟棠趴在桌上，歪著頭看。

此刻的一點端莊穩重也無，可嫣紅卻覺得這樣很好，甚至在一個人看來，都是可的，一下子就中人的心窩。

孟棠問：“我以前果真和褚奕關係很好？”

嫣紅還是第一次見人直呼陛下的名諱，驚了驚，但想到是皇後，便又鎮定了下來。

說：“奴婢第一次看見您時，您和陛下相攜走進春樓，您還喊陛下郎君呢，那時候我隻以為你們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我那時不知陛下份，還想勾引陛下，孰料惹了盛怒。”

“還是您出頭，幫了我，您不但幫了我，還把那樣威嚴的陛下給教訓了一頓呢。”

說完，嫣紅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時候我就很羨慕您和陛下，沒想到天家也有這樣恩的夫妻，我那種地方，從未見過這樣的。”

“陛下他呀，對娘娘您也是百依百順，隻因娘娘您憐惜我們這些春樓中的子，陛下就下令解散了春樓。”

這些日子，已從旁人口中得知了不自己和褚奕的事，都說他們恩無比夫妻和鳴，可孟棠一直沒有實，如今見這子這般說，孟棠臉微熱。

想，失憶前，他果真對我這樣好麽。

“娘娘，我以後還能再來看您嗎？”嫣紅小心翼翼的問道，說：“我進教坊司，就是想跳出最的舞蹈，彈最好聽的曲子，不為取悅男人，隻為了能讓在意的人看到，能夠得到的認可。”

孟棠說了句：“好。”

如嫣紅這般，心存目標，為了目標一直努力的人，孟棠很佩服。

道：“我待會和褚奕說一聲，以後你想來就來，正好我在宮裏悶得慌。”

嫣紅笑了，高興的福了福子，“謝謝娘娘！”

嫣紅沒有呆太久，畢竟褚奕也不會準許，不舍的和孟棠道了別，出了寢殿的門。

李常福公公又把帶到了褚奕那。

褚奕正在看折子，他頭也沒抬，問：“如何？”

嫣紅說：“陛下，娘娘說不記得奴婢了，奴婢看著不似作偽，是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

褚奕抬頭，問：“把你們之間的對話說一遍給我聽。”

嫣紅便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褚奕。

褚奕點了點頭，道：“甚好，下去……”

他話未落，目猛地瞥見了手上拿的帕。

他說：“你手上是什麽？來時還沒有，皇後給你的？”

嫣紅攥了帕子，點了點頭，說：“是。”

褚奕朝出手，道：“拿來。”

嫣紅：“……”

他一雙眼睛視著。

嫣紅不想給，這是自個好不容易才討來的，這是娘娘親手繡的。

可不給不行，他是九五之尊。

嫣紅不不願的低下頭，把帕子遞了過去。

褚奕挲著上邊繡著的海棠花，喃喃開口：“繡的真不錯，如今記憶沒了，繡工倒是沒減。”

嫣紅說：“這是娘娘賞給奴婢的。”

褚奕沒搭理。

“陛下。”

還想再爭取一下，你是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福利。

誰知，褚奕擺了擺手，道：“你怎還在這？退下。”

嫣紅：“……”

眼的看著那方帕子，心中不甘極了，又有些委屈，但不敢反抗，隻能憋悶的退出去了。

帕子上還帶著孟棠上淡淡的香味。

褚奕心醉神往。

這折子也看不下去了。

他將帕子塞懷裏，起朝寢殿走去。

孟棠無所事事，手上拿著一把剪子正在剪紙。

褚奕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嚇壞他了，他上前，拿過手上的剪刀，說道：“別這麽危險的東西。”實在是有心理影了，總是用這些利來傷害自己。

孟棠說：“可是我無聊。”

“無聊可以找朕。”

“你在忙，我怎麽能打擾你。”孟棠下意識說道。

“你可以，你想怎麽打擾就怎麽打擾。”

“對了，和你商量個事褚奕。”

直呼他名字的樣子坦然極了，褚奕並不討厭，“嗯？”

“以後我無聊了，可以讓剛才那位嫣紅姑娘來陪我聊聊天嗎？”問。

褚奕說：“以前是子，現在也是教坊司的人，你是皇後。”

“皇後怎麽了？”

“份尊貴，若與這些人來往難免會有人說閑話。”

這話讓孟棠不悅。

孟棠起，了個懶腰，很輕的笑了聲，說：“那就讓他們說去。”

眼底氤氳著橙黃的暖，孟棠細的聲音傳來：“何顧他人言，唯願快平生。管好自己，不負旁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