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的不錯，學廢了，以後別學了。

孟棠神不顯，問：“陛下帶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您作踐人？”

褚奕不悅道：“朕何時作踐人了？”

“梅二姑娘年方二八，您將他許給一個將近四十的將軍，還是側室，這不是作踐人？”孟棠微微皺著眉。

“陛下若是不喜梅二姑娘，不想其進宮，可拒了梅家，梅家也不能強迫您，何必如此？子本就不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燕微雲家中妻妾群，燕家明眼一瞧便是個虎狼窩，梅二姑娘嫁過去豈會有好日子過？”

他的棠兒真是一如既往的善良，見不得有人遭罪。

他道：“可棠兒，父母之命妁之言，聖旨已下斷無收回的道理，即便那是個虎狼窩，梅二下半輩子也隻能在燕家安立命了。”

“陛下，臣妾回宮了。”本難移，當真是本難移，褚奕將這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看再多的書，懂再多的道理，褚奕本質上，還是那個強橫的君王，永遠也不會改變。

褚奕握住他手腕，問：“不高興了？”

孟棠不語。

褚奕說：“梅二進宮你不高興，梅二不進宮，你也不高興，你讓朕如何是好？朕怎麽做，你才能明白朕對你的心意？”

本質三觀不合，強求不來。

孟棠說：“臣妾沒有不高興，臣妾隻是困了。”

“還說沒有不高興，看著朕。”褚奕捧起的小臉，讓直視他。

孟棠睫了，眨了下眼，說：“臣妾隻是覺得子在這個世道過的太過艱難，不是怪陛下，臣妾知曉陛下定有自己的考量。”

“那就笑一個給朕看。”

孟棠微微扯了扯角。

褚奕歎了口氣，說：“笑的這樣難看，也罷，你既這般在意，我且問你一句，棠兒覺得燕微雲是個什麽樣的人，酒之徒嗎？”

“難道不是？”起碼方才燕將軍表現出來的樣子，非常像了。

“酒之徒如何能坐上燕南軍副將的位置？就算朕瞎，蕭老將軍可不瞎呀。”褚奕好生與講道理。

他將輕輕攬懷中，輕拍著的後背，說道：“我知你是又想到了自個，我的棠兒是有大才之人，倘若是個男子，必然封侯拜相，可棠兒，改變不是一夕一朝之事，這個世道便是如此，子隻能在後宅生兒育執掌中饋。”

“你說燕將軍不是個良人，你可知燕微雲家中妾室十三房，為何他的正室夫人從不會與他發生爭執嗎？正室溫賢良是其一，更是因為那十三房妾室，是燕將軍在邊疆救下的孤。”

“孤倘若無可去，燕將軍可買宅地安置，置辦善堂，為何要納為妾室？”孟棠問。

“倘若孤執意想跟了燕將軍呢？於孤而言，能有個這樣的依靠，本也是一種福氣，微雲本可拒絕，可他偏生是個不善拒絕的子，孤在他家門口一躺，一哭訴，微雲立馬心，哪還能拒絕的了？”

“他家那正室也是個厲害的，不爭風吃醋，孤府後約法三章，將後院打理的井井有條，姐妹和樂，梅二嫁過去旁的不說，是絕不會吃了虧的，起碼會比了宮好，宮裏人冷暖沒有人比棠兒你更清楚了。”

“梅卿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豈會虧待他？現下，棠兒還覺得微雲是個酒之徒嗎？”

孟棠便不說話了。

“好啦，好啦，棠兒，我背你回去好不好？要不還是不回去了，今夜留在乾清宮吧。”

那還是背回去吧。

褚奕彎下腰，一個使力，抄起孟棠的膝彎，將人背起，“抱好。”

孟棠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

將頭擱他肩上，悶聲說道：“對不起。”

“嗯？”

“我不該因片麵的印象，就覺得燕將軍是個酒之徒。”

褚奕忍不住笑了，他道：“那我與他，孰好？”

孟棠沉默。

狗自是無法與人比的，你說是吧，狗皇帝。

“嗯？”褚奕大驚失，道：“難不我在棠兒心裏還不如燕微雲？”

孟棠說：“若您能開子恩科，讓子掌朝堂，子也能上戰場，那您便是最好的陛下。”

“好，這話朕記著了。”

褚奕語氣裏帶著些許笑意，他背起，便往前跑，“走了，奕哥哥帶你回宮了。”

孟棠生怕褚奕這副傻樣被人看了去，丟人現眼，趕道：“跑什麽，停下來好好走。”

“不要，趕回坤寧宮，朕要鑽你被窩，今晚和棠兒一起睡！”

孟棠：“？”

不！

現在拒絕還來得及嗎？

“陛下，我傷沒好。”

“想哪去了？單純的睡覺，什麽也不做！棠兒腦子裏整日裏裝的都是什麽？”

好個倒打一耙！你是真的狗，

哪次不是說什麽都不做，結果呢？這家夥是屬狗的，渾都是勁兒，熱烘烘的對著嗬氣，將翻來覆去的折騰。

*

宴廳裏，陛下已經離去。

梅香雨難過的起，看著麵前的男子，哭嚎著說道：“毀了，我這一生全毀了！爹！爹你為什麽要答應！”

梅卿歎了口氣，說：“香雨，那是聖意，難道你要讓爹抗旨不遵嗎？”

“梅二小姐，嘿嘿，嘿嘿嘿……”燕微雲提著酒壇走來。

梅卿看見他，更是氣不打一來，一把推開他，說道：“你這醉鬼離我兒遠點。”

燕微雲咂了咂，道：“嶽丈，嶽丈，以後就是一家人，老子、老子明日就人備彩禮送去梅府。”

“誰和你是一家人！哪來的臉喊我嶽丈！”梅卿氣道。

梅香雨跺了跺腳，說：“爹，我裳上沾了酒，去偏廳更。”

“好，你小心著些，宮裏不比家裏，規矩嚴。”

“兒明白。”

在宮的指引上，梅香雨穿過走廊，走進偏廳。

還未進，便聽見裏麵的小宮們在議論。

“你們知不知道，那個梅二姑娘，本是要進宮做娘娘的，今晚特地打扮的花枝招展，是想勾引陛下吧？”

“勾引陛下？就憑？那是沒見過皇後娘娘吧？皇後娘娘才是真正的人間絕，陛下有了皇後娘娘，哪還看得上旁人？”

“可不是，今夜陛下本就沒想來，一直待在坤寧宮陪著皇後娘娘呢，說不準也是娘娘不想讓梅二進宮，這才有了這麽一出。”

梅香雨煞白著一張小臉，猛地推開偏廳的門，霎時，裏邊的宮都閉了。

“你們說的可是真？”

宮們麵麵相覷。

“梅二小姐是來更的麽？都為您準備好了，您請。”

梅香雨轉就往外走去，甩開那群宮，跑遠了，趴在花園旁的石桌上哭。

“我還未進宮，皇後娘娘就對我如此！”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一旁的假山裏，突然跑出個瘋婦，頭發髒不堪，滿麵瘋狂。

“你也被皇後娘娘害了嗎？皇後娘娘呀，最惡毒哈哈哈！”那瘋婦瘋瘋癲癲的大笑著。

“報仇，走，我們去找皇後娘娘報仇。”

瘋婦撲過來，抓住的手。

梅香雨連忙掙開，臉惶恐，道：“你是誰？”

“我？我是誰？”臉上出一瞬間的茫然，“太後，太後娘娘，你怎麽能不救奴婢呢，連你也被皇後那毒婦蠱了嗎！”

忽的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梅香雨漸漸鎮定下來，眼中閃過一抹，問：“哦？這麽說來，你與皇後有仇？”

“害我至此！害我至此啊！那個毒婦，我一定要殺了，殺了！”

*

辛者庫的大宮問：“找到了嗎？那瘋婦又跑到哪裏去了，活都沒幹完。”

那瘋婦正是昔日太後邊的紅人，柳嬤嬤。

自打被施了拶刑又被打辛者庫後，就瘋了。

“還沒，可千萬別衝撞了貴人，整日瘋瘋癲癲的，還不如死了算了。”

“也不知是真瘋還是假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