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問：“蕭妃有，朕沒有嗎？”

孟棠不答，將放在案上的線笸籮端了過來，隻見裏麵還放著好幾隻繡好的香囊。

竟繡了這般多，裏麵總有一個是屬於他的吧？

褚奕這樣想著。

他不聲的看著。

昏黃的燭下，孟棠麵容和，說話時的語氣也糯糯，帶著點，拿起上麵繡著黃鶯的香囊，說道：“這是送給越嬪的。”

又拿起繡著修竹的香囊，道：“湘妃妹妹與竹甚是相應，這是給湘妃妹妹的。”

將香囊一個一個拿出來，低聲細語的訴說著。

最後，甚至拿出了一個繡著梅花的香囊，道：“這是給梅妃妹妹的，梅妃因為本宮了苦，也不知在安寧堂過的好不好。”

麵上帶著愁緒。

好在，那籮筐裏還剩下一隻香囊，剩下的那隻上麵繡著紫的鳶尾花。

將滿宮嬪妃都送了個遍，甚至連梅妃都有，這最後一個，總該是給他的了吧？

“這個呢？”褚奕拿起鳶尾花香囊，問。

孟棠生怕褚奕搶走似的，又從他手上拿了回來，麵上帶著笑意，道：“這是給芳寧的。”

褚奕站在他麵前，看著這桌上一堆香囊。

他不嫉妒，他一點都不嫉妒，不就是香囊嗎？

他不生氣，他一點也不生氣，不就是沒給他繡嗎？

下一刻，褚奕雙眸泛紅，他忽的推開那籮筐，香囊被他掃在了地上，他將孟棠按在了下，木榻輕輕晃了一下。

褚奕道：“朕也要，棠兒，朕也要。”

為什麽不給他繡？甚至就連那被打冷宮的梅妃都有，他的呢？他的呢？

褚奕就像喝了幾缸的陳年老醋，心裏泛著陣陣酸。

他一隻手向的小手，到的指尖，著指腹上細細的繭，說道：“朕想要，朕要比們都好看的，朕想要個龍呈祥，棠兒。”

他目火熱的看著。

孟棠掙了掙，了手，輕聲道：“陛下，臣妾不會繡龍呈祥。”

“瞎說，朕的皇後什麽不會？朕的皇後什麽都會！朕想要。”

他發垂到肩頭，帶著一子胡攪蠻纏的勁兒。

孟棠淡淡開口：“陛下太高看臣妾了，臣妾也並非是無所不能的，臣妾真的不會。”

褚奕頹然的低下了頭，過了會，將腦袋埋在脖頸間，呼出的熱氣一下一下的刺激著的，他悶聲開口：“棠兒哪裏是不會，棠兒隻是不願罷了，棠兒還在怨朕。”

“陛下。”孟棠手推了推他的頭。

怨他不是應該的嗎？這說的什麽話？

褚奕張口，叼住頸間的，細細吮著，他呼吸很快就重了起來。

孟棠呼吸一，用力抓了他的發。

褚奕一路吮吻，掌心過腰間，向的帶。

他抬頭，雙眼裏被濃濃的所盛滿，他說：“李常福和朕說，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

他雙臂撐起子，將徹徹底底的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下。

褚奕喃喃開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完，褚奕將人打橫抱起，朝床畔走去。

孟棠沒有反抗，溫乖巧的在他懷抱中，和以前的每次侍寢都一樣。

褚奕幾乎要產生了沒有生氣沒有怨他的錯覺，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琴瑟和鳴。

褚奕將放在床上，手背拂過臉頰，說道：“棠兒，也給朕繡一個香囊吧，龍也好也罷，繡野朕都要。”

說完，他扯開腰帶，上服盡數落在地上。

男人強悍的軀覆在上方，褚奕拇指碾了碾的小，道：“怎的不說話，答應朕，快答應朕，就這一次，好不好？”

閉上眼，弱的軀輕輕抖，淚水從眼角落。

道：“陛下既想要臣妾侍寢，便盡快吧，待到陛下發泄完，臣妾還要將那隻小孔雀繡完。”

褚奕怔住了。

孟棠撇過頭，閉上眼，一副任由他置的樣兒。

褚奕指尖輕輕著的臉頰，說：“棠兒，朕……朕憐惜你，想同你好，不是為了發泄。”

孟棠睜開眼，問：“不是麽？”

“不是。”

孟棠輕聲道：“無甚區別，反正陛下在這事上麵，向來不會問臣妾願不願意。”

褚奕心頭驀的梗住了。

確實如此，每回侍寢他從沒有問過孟棠的意願，孟棠幾次說疼，不要了，他卻還在迫。

“棠兒今夜可願？”褚奕問。

自是不願，又沒有傾向。

孟棠說：“臣妾說不願，陛下就會罷手嗎？”

褚奕湊上去，輕輕啄著的，一下又一下，他吻的溫極了，細碎的聲音從齒間溢了出來，道：“隻要棠兒說，朕就會。”

“陛下，臣妾不願。”

褚奕輕輕咬了咬的，在腰間重重了一把，說道：“好，既然棠兒不願，朕便不為難你了。”

他起，緩緩吐出一口氣，眼中盛著沒有得到滿足的暴躁與不滿。

褚奕撿起地上的服，重新穿好。

他回過頭，看了孟棠一眼，說：“棠兒，朕不你，但朕想要香囊，給朕繡一個。”

孟棠沒應，起，又去案上拿針線。

褚奕歎了口氣，離開了坤寧宮，回書房批折子，前兩日積攢了太多，他得快些批完。

李常福不解道：“陛下，您不留下來過夜了？”

褚奕道：“見了朕，會煩心，改日再來吧。”

他告訴自己，不能急，總有一日會原諒他的。

*

褚奕連夜批折子，直到李常福過來提醒他該早朝了，褚奕才回過神，意識到竟然已經六更天了。

褚奕了個懶腰，說道：“李常福，伺候朕更。”

“是，陛下。”

褚奕換完裳，又去櫃中找孟棠以前給他繡的香囊，香囊太多，各宮嬪妃也送了不，和孟棠繡的混雜在一起，褚奕一時竟不知哪個才是孟棠所繡。

他徹夜未眠，又沒在孟棠那裏討到好臉，不免開始煩躁了起來，問：“皇後送給朕的香囊怎麽和嬪妃送的放在了一起，是誰負責的？”

李常福忙道：“肯定是下麵的不懂事，瞎放了！陛下，您要用哪個？奴才幫您找。”李常福瞥了眼櫃中的香囊。

褚奕擺了擺手，他剛要開口。

坤寧宮的小太監琳瑯，猝不及防來了書房。

琳瑯跪在地上，雙手高捧過頭，手心裏放著一隻龍呈祥的香囊。

琳瑯說：“娘娘說陛下想要龍呈祥的香囊，特派奴才送了一個過來。”